根據盤馬兒子的說法,他老爹失蹤前去的地方就是水牛頭鉤子。


    水牛頭鉤子離寨子有些遠,從寨子裏走過去要很長一段時間。


    更別說前幾天還下雨了,上山的路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泥。


    不過寨子裏的人對這些並不在意,他們經常在山上行走,經驗豐富的很。


    我們的小趴菜吳邪就不行了,山路陡峭的讓他時不時就要摔一跤,張起靈全程在他身邊守著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又把自己摔了。


    “天真,你這運氣是真背啊。”看著很多人走過去都沒有事的小路,偏偏吳邪走過去的時候踩到石頭差點又摔了,還是小哥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死胖子,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說風涼話,見我摔倒了也不過來扶一下。”


    “有小哥在,哪裏有我王月半發揮的時候啊,你說是不是啊小哥?”胖子擠眉弄眼的看著小哥,張起靈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吳邪害羞的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拿捏一個小天真,對胖爺來說易如反掌。


    吳邪三人跟在村民的後麵尋找,比起他們單打獨鬥,還是村民們的效率高一些,更別說他們還有獵狗。


    為首的漢子拿著盤馬兒子提供的盤馬老爹的衣服,上麵有他的氣息,獵狗的鼻子靈驗,即使是在山上,也能通過氣味找到人。


    跟隨著獵狗行走,眾人來到了一條河流,河流邊上有一件血衣,據盤馬兒子訴說,確認盤馬老爹失蹤前穿的衣服。


    隻是看這血衣上的血跡和不見蹤影的人,村民們紛紛猜測人可能是不在了。


    但不管怎麽樣,秉承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念頭,村民們以河流為中心,散開四處去尋找。


    也就是這個空檔給了吳邪三人研究血衣的機會。


    “小哥,這是之前你傷盤馬老爹的那件衣服吧。”吳邪指著血衣上由黑金古刀砍過的劃痕說道。


    張起靈點點頭,確實是那件衣服,隻是不知為何會有這麽多血。


    “小哥之前砍他的時候也沒這麽多血啊,難不成他遇到猛獸被吃了?”


    胖子還惦記著找到盤馬老爹讓他把給雲彩下毒的解藥吐出來呢,現在這情況,難不成老天看不下去了,把那憋孫玩意給收了不成?


    “雖然盤馬老爹從小哥那裏受了傷逃走了,但是傷的根本沒這麽重,以他的體力完全可以支撐他迴到家,他是獵戶在山上待了幾十年了,平常的野獸哪裏是他的對手,難不成是有人對他滅口了?”


    吳邪根據僅有的線索冷靜的分析著,在他看來,盤馬老爹可是個惜命之人,而且隻有這麽一件血衣大咧咧的在這裏擺著,也不見屍體,說不定這是個障眼法。


    “有沒有可能是塌肩膀惱羞成怒滅了口?”為了真實性,胖子還特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舉動。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不過這一切還是得見到他本人才有定論。”吳邪洗了洗自己手上被衣服碰到的血跡,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冷靜的看待這些東西了。


    胖子點點頭,連忙拉上吳邪去附近找找有沒有盤馬老爹的屍體,雲彩還等著藥解毒呢。


    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盤馬老爹的屍體,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天真,你說盤馬老爹是不是根本沒死,還是要死的時候被人給救了,不然怎麽可能連根毛都沒看見。”


    “我也覺得有可能是被人救了,如果那件血衣上的血是盤馬老爹的,那麽大的出血量,根本走不了多遠,地上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吳邪蹲下捏了捏地上的泥,是濕的,隻要有人從這裏經過就肯定會留下印記。


    吳邪怎麽可能也不會想到救盤馬老爹的那個人會是黑瞎子,那這是怎麽一迴事呢。


    自從盤馬老爹從張起靈手下逃走之後,他就跑去找塌肩膀求助,好歹他們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堅信塌肩膀不會不管他的。


    可沒想到塌肩膀遠比他想象中要狠,見他暴露了,居然還想殺他滅口。


    盤馬老爹被張起靈重傷,一路奔波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已經隱隱有發炎的跡象了。


    在臨死關頭上,盤馬老爹萌生了一種解脫的感覺,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被折磨著,每當夜晚獨自一人時,腦海裏總是浮現當年殺人的畫麵。


    但他並不後悔,如果當年沒有殺了考古隊,他們會因為缺乏糧食給活活餓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盤馬老爹也隻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隨即而來的是怨恨,怨恨塌肩膀的無情和狠毒,這些年來他充當塌肩膀的眼線,為他鏟除異己,現在他就是現在對待自己的。


    最後的最後盤馬老爹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現在還沒有生存的能力,他要是死了,他的兒子該怎麽辦?想到這裏一生要強的盤馬老爹最終忍不住哭了出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句話放在陰狠惡毒的盤馬老爹身上也是合適的,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孩子,除了喪盡良心的人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忽視並利用自己的孩子。


    盤馬老爹當年會偷竊糧食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因為他的孩子沒有飯吃了,他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餓死。


    最後要死的時候沒想到被一身穿黑衣黑褲的人給救了,盤馬老爹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看著塌肩膀這麽聽這個人的話,盤馬老爹有種想笑的衝動,沒想到這樣桀驁不馴的人也會有軟肋。


    “挖槽,塌肩膀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我就睡了這麽一小會,你就殺上人了。”瞎子沒想到有他在這裏,塌肩膀居然還這麽無所顧忌。


    “他該死。”既然黑瞎子在這裏,塌肩膀自然不能當著他的麵殺人了,拖著他軟綿綿的身體就要往山上去。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黑瞎子終於想起來這人是誰了,不就是當年那個倔強小夥嘛,沒想到現在這麽不修邊幅了。


    盤馬老爹:……罵得很髒


    塌肩膀不管不顧的直往外麵走。


    “他不能死,留著有用。”見塌肩膀不聽自己的話,黑瞎子隻好無奈的說道。


    “你把他留下來,我保證之後不煩你了。”瞎子知道塌肩膀已經厭煩他住在這裏。


    “真的?”塌肩膀問道。


    比起盤馬老爹的死活,塌肩膀還是更心動黑瞎子的意見。


    主要是黑瞎子在這裏住煩死人了,不僅要吃好的,塌肩膀自己住的時候隻要保證基本的進食需求就行,可是黑瞎子就不一樣了,每天讓他出去給他找好吃的,不答應還躺地上哭說他負心漢,塌肩膀被他折磨的隻能去了。


    還要時時刻刻找他聊天,他要是不說話不迴答他,就是不愛他不在乎他,然後又要躺地上哭,整個一個小作精。


    現在黑瞎子主動提出要離開,讓塌肩膀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看著塌肩膀不可置信的樣子,黑瞎子沒忍住笑了出來,看來他最近折磨他折磨的很是痛苦啊,不然也不會這麽利索的答應。


    “當然了,瞎子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這麽長時間了,花兒爺也應該快來了,瞎子自然要迴去等著了,才不要和塌肩膀這個不解風情的老男人繼續待著了。


    “好,給你。”塌肩膀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男人扔給了黑瞎子,自己則轉身迴去了山洞。


    看著腳邊跟攤爛泥似的盤馬老爹,黑瞎子惡趣味的踢了一下,可惜沒有反應,黑瞎子動作粗暴的將人拎上了山,身上這麽多血的提著迴寨子,他可能得被當成暴亂分子了。


    在河邊脫了他渾身是血的衣服,簡單的給他洗洗涮涮了一下,看著他還沒死的樣子,也就不客氣的拎著他迴去了。


    麵對寨子裏的人詢問,還不要臉的說是自己救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他從塌肩膀手裏救下來的,聽著村民們的感謝,黑瞎子的麵上低調謙虛,心裏則是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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