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亦寧這位公子哥的返迴,中鎮撫司衙門的校尉們都很是驚奇。


    這位公子哥到點就迴家,不賭也不喝花酒,就是平日裏請兄弟們吃飯也是隻給錢從不去。


    這本該迴家的他突然返迴還真是少見,不過這些人也沒問,看樣子明顯是心情不佳,誰也不想去觸這黴頭。


    林亦寧沉著臉沒有去自己的衙署,而是徑直去了照磨司。


    他要查查最近有沒有有沒有那個哪個地方錦衣衛突然被安排進人,特別是叫祁澤的!


    不,或許他會改名字,林亦寧皺起了眉頭,查起來的難度就更大了。


    不管,先查再說。


    照磨司照磨見身穿銀袍的百戶進來,當即行禮:“百戶來人來此,不是有何貴幹?”


    “我要查一查最近一年錦衣衛所有調動.”


    “還有這一年來新加入錦衣衛之人。”


    照磨眼皮一跳,心中苦澀,這可不是個輕鬆活啊。


    但他不敢拒絕,對林亦寧這位百戶,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隨即他便帶著林亦寧來到一處樓閣前問道:“大人,不知你是要查密探的案宗,還是要錦衣衛的案宗?”


    說實在的,他希望這位大人要查的是密探,因為各鎮撫司密探的案宗是由各鎮撫司保管,他中鎮撫司隻有中鎮撫司密探的案宗,其他司沒有。


    但是錦衣衛不同,所有記錄在冊的錦衣衛的案宗都是要送到中鎮撫司的。


    “錦衣衛!”林亦寧沉聲迴答。


    照磨心中一歎,隻感覺今日可能要在這過夜了。


    “大人這邊請。”


    隨即他將林亦寧帶來一處地方,密密麻麻的卷宗,都是錦衣衛的案宗。


    這裏的錦衣衛案宗是以衙門劃分的,比如中鎮撫司算是一個衙門,指揮司也算是一個衙門,各地鎮撫司也算作一個衙門。


    至於那些巡察使,是歸於指揮司名下。


    林亦寧沒有廢話直接開始找,他直奔指揮司衙門而去,照磨司他很熟,不需要這照磨再給他介紹什麽。


    這看的旁邊的照磨又是心頭一跳,咋的,這位爺想找指揮司的麻煩?


    他輕聲問道:“大人要找什麽人,卑職能否幫忙?”


    林亦寧想了想道:“你將我剛才說的那些案宗挑出來,特別是姓祁的。”


    照磨心中一歎,點頭稱是。


    這倒也不是很難,隻需要翻翻最上層的案宗就是,那些案宗都是新的。


    嗯,不難,但是工作量極大。


    他很想問問這位大人,有沒有具體衙門,但是看這位大人的臉色,他明白自己若是真的問恐怕會挨罵。


    沒辦法了,隻有一個衙門一個衙門的找。


    林亦寧沒去管著照磨,他來到京都指揮司被封存的案宗前伸手就翻。


    這裏麵都是已經死亡的錦衣衛案宗,翻了沒幾個,他就找到了祁澤的卷宗,上麵被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叉子。


    看了良久,林亦寧江折子放了迴去,開始翻找指揮司案宗。


    照磨在前麵找,林亦寧則是在後麵看。


    很快,兩人便在這樓閣裏待了一夜,卻是什麽也沒發現。


    聽著外麵響起的吵鬧聲,林亦寧對神情有些疲倦的照磨道:“今晚繼續。”


    照磨臉色一苦,這狗日的!你就不能多找幾個人?你就不能說清楚你到底要找誰?照磨一肚子委屈。


    同時他還在心裏罵道:也不是這狗日的百戶是在找哪個狗日的,你他娘能不能懂事,自己蹦出來!


    可是在林亦寧甩出一片金葉子之後,照磨心中的苦水便被他自個吞了下去,甚至還感覺有些甜。


    “大人放心,這些案宗我會為大人做好標記。”


    他決定要好好為這位百戶大人工作,心中還在祈禱,那狗日的暫時先別自己蹦出來了。


    遠在安定郡司獄司的祁辰安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等了一會,沒有等到第三個,他臉色一黑。


    一想二罵三嘮叨,誰在罵我?


    一夜無用功,林亦寧神色複雜,不甘中又帶著些許輕鬆。


    白日他還有事情,不能待在照磨司。


    那照磨收起林亦寧給的金葉子,滿臉欣喜的將樓閣的門給鎖上,等著晚上再給這位大人分憂。


    至於現在,他準備去外麵尋些吃食。


    走出衙門,照磨往自己熟悉的早吃店走去。


    路上行人不少,不少都是販夫走卒,不過這些人見到一身官服的照磨都是敬而遠之,這也讓照磨心中頗為得意,八品官就不是官了?


    他閉上眼,嘴裏哼唱著往前走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精壯漢子就好似喝醉了似得,與這位照磨撞了個滿懷。


    “嘭!”


    照磨被撞了個踉蹌,頓時睜開眼睛,勃然大怒。


    但就在他掙錢的一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幽光,他沒有嗬斥正低聲祈求的漢子,隻是笑嗬嗬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走路小心,隨後離開。


    照磨繼續來到那家常吃的早吃店,吃完東西返迴中鎮撫司衙門繼續一天的工作,不過他迴衙門之後先去了一趟存放案宗的樓閣。


    夜晚,林亦寧正在沉浸式看卷宗的時候,那照磨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人,這裏個有個姓祁的小旗,他是去年五月加入的滄州鎮撫司下轄安定郡千戶所雲澤百戶所,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亦寧一愣,放下手中的折子連忙接過照磨的案宗看去。


    看到祁辰安三字,他先是一愣,而後仔仔細細看向祁辰安的資料,年紀、修為、經曆等等。


    直到林亦寧看到“筋脈盡斷,武功盡廢”八字,就好似有驚雷在林亦寧腦海中炸響,他唿吸逐漸變得急促。


    他看清楚折子上的安定郡千戶之後,林亦寧將手中的折子和一張金葉子扔給照磨大步離去。


    照磨樂嗬嗬接過,而後將案宗整理好放迴原位,在祁辰安那折子上做了特殊標記之後這才鎖上門離去。


    不過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那個被照磨做了特殊標記的折子上黑光閃過,而後那折子便化作了飛灰消失不見。


    林亦寧離開照磨司,找到上頭的千戶。


    “大人,卑職要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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