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鎮走了,隻帶走了那兇妖的屍體,至於董天寶,自然是留下了。


    院中,嶽穹影和董天寶並肩而立。


    看著遠處天際的那幾道流光,嶽穹影輕聲開口:“小心了,這事還沒完。”


    董天寶鄭重點頭。


    嶽穹影突然鄭重了幾分:“我知道你既然能斬殺那兇妖便必然有所依仗,但他們肯定會有所防備,切莫大意,小心陰溝裏翻船了。”


    董天寶看向嶽穹影,眼中多了幾分感激:“多謝大人提醒。”


    嶽穹影點點頭,沉默片刻後他笑著問道:“仇正初如何了?”


    “讓他閉關了,但……久未突破神武,他可能有些急躁,最近修為寸步未進。”


    嶽穹影聞言皺了皺眉,隨後一翻取出一個木盒:“你此次功勞不小,朝廷的獎賞估計需要不少時間才會送達。”


    “這是顆破境丹,算是個添頭吧,可由你贈予仇正初。”


    董天寶臉上一喜:“如此,卑職替仇正初謝過嶽大人了。”


    嶽穹影擺擺手:“你立的功勞,要謝也是謝你。”


    “不過,破境丹雖有九成把握助他破境,但是可幫不了他渡劫,讓他慎重。”


    董天寶鄭重點了點頭:“大人放心。”


    之後便又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嶽穹影突然問道:“聽說你帶著仇正初來千戶所的時候,還帶著一位小旗和一位獄典?”


    聽到這話,董天寶心神一動,明白了嶽穹影這番問話的真正緣由,原來是為了主上來的。


    “沒錯,他確實帶來了兩人,聽說在雲澤百戶所之時,那小旗祁辰安掌管司獄司,侯休乃司獄司獄典,我便將他們繼續安排在了司獄司,職責未變。”


    “哦?如此也好。”


    “他們二人,情況如何?”


    董天寶有些想笑,這位鎮撫使大人裝的真不怎麽滴,一位高高在上的鎮撫使關心一個小旗、一個典獄,若是沒有貓膩誰信?


    當然他並未未揭穿,將兩人的事情給嶽穹影說了一些,不過卻是著重說了下祁辰安。


    聽完之後,嶽穹影再未逗留,直接離去。


    董天寶看著嶽穹影的背影久久未語,司徒錯走到他身邊:“寶兒?”


    他的眼中有著擔憂,得罪一位指揮同知,鎮撫使大人也未必能保得住他們啊!


    董天寶側頭看著他:“有事?”


    司徒錯咬了咬牙,眼中滿是糾結,好半晌之後他這才開口道:“不如,逃吧?”


    董天寶詫異:“逃?能逃到哪裏去?”


    “錦衣衛的手段你這副千戶還不清楚?”


    “可,可留下來,馮鎮那廝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可不覺得太子殿下真的是董天寶的靠山,同僚那麽久,董天寶的身世他很了解。


    他隻覺得今日嶽鎮撫使大人抬出太子殿下,隻是在借用太子殿下的勢而已。


    但這能在今日逼退馮鎮,可不能讓馮鎮投鼠忌器不敢再動。


    董天寶驀然看向司徒錯,而後臉色一沉:“他不會善罷甘休,難道我就會啊?”


    “啊?”司徒錯錯愕:“你,你想殺馮鎮?”


    董天寶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看著他:“司徒,逃避解決不了事情,想要解決問題,無非三種辦法。”


    “第一種,服輸認錯!”


    “第二種,對方心善!”


    “第三種,勝者為王!”


    “其中,就不包括逃避,而恰好,我董天寶這一生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勝者為王!”


    司徒錯心神一顫,他愣愣看著董天寶的背影,喃喃自語:“逃避解決不了事情,勝者為王!”


    突然他慘笑出聲:“是啊,勝者……為王!”


    他緩緩抬頭看向天際,眼中似有光芒流轉。


    往屋內走去的董天寶眼嘴角露出一絲無奈,世家嫡子居然被人逼成了如此的喪家之犬,還真是……


    同時他也聯係了祁辰安。


    屋內盤膝而坐的祁辰安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下來,麵露思索之色。


    好半晌之後,祁辰安這才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


    屋內聽到祁辰安的話,董天寶也是麵露無奈之色,不知道是個什麽答案?


    想娶就是想娶,不想娶就是不想娶,不就是女子,哪怕貴為太子又能如何?


    想著,董天寶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可是很快臉上便浮現一抹苦澀。


    若是一般女子也就罷了,他大不了動點武力,將自家主上扛到對方床上,或者將對方扛到主上床上。


    但現在他還真是無能為力,薑黎這個身份實在無從下手,女扮男裝的太子,哎……


    可隨即,他臉上露出堅定之色,想要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憑他們的實力不夠,還必須有勢力。


    無疑,太子這個身份的勢力就很強了,更重要的是,太子和主上的關係很近。


    可董天寶還覺得不夠近,最好未來的皇帝姓祁,不姓祁,姓薑也可,有主上血脈就足夠。


    祁辰安可不清楚董天寶在想什麽,當然也並未修煉,他此刻被董天寶的問題給問的茫然了。


    說實話,不管是前世的他也好,這個世界的祁澤也好,他這輩子,不,兩輩子唯一觸碰過的女子私處便是薑黎的胸,很難不讓他心中蕩起波瀾,更不要說還有祁澤與薑黎相處的點點滴滴。


    想到這,祁辰安突然就愣住了,他總感覺這祁澤對薑黎怎麽不像臣對君的態度,也不像是哥哥對弟弟,更像是哥哥對妹……


    嘶……


    祁辰安倒吸一口氣,眼睛微微睜大,這祁辰安不會知道薑黎是女子吧?


    這麽一想,祁辰安心中波瀾起伏。


    若是如此,那祁澤父親忠義侯放棄侯位給他謀的這個百戶就有意思了。


    這父子倆,不會在算計皇室吧?想讓未來的皇帝姓祁?


    這麽想著祁辰安又搖了搖頭,他覺得應該不會,忠義侯的忠義二字可是皇帝親自封的,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薑黎女伴男這件事可是從出生就開始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恐怕薑黎誕生的那夜知情人也死的的差不多了。


    忠義侯就算再怎麽是皇帝的心腹,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況且,祁澤原來的記憶裏可沒有一點關於薑黎是女子的記憶。


    祁辰安拍了拍自己的臉,都想哪去了?


    他抬頭看向奇怪看著自己的山六和山七,而後對山六說道。


    “我有些事,想要向太子殿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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