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氣完全被打散,很難聚攏,他嚐試了幾遍,都是徒勞。


    這時郝大勝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凝眉運氣,嚐試快速恢複元氣。


    陳醉不禁看了看身邊的倪威:“前輩,如果這時候你上去偷襲他們倆,一定手到擒來。”


    倪威猶豫半晌說道:“那不是趁人之危嗎?”


    沉醉皺眉:“前輩,對付這種人還講什麽江湖道義啊?他們無惡不作,不擇手段,反叫我們講規矩,那我們如何取勝?”


    倪威又謹慎地看了一眼郝大勝:“那個孤月肯定沒有還手之力了,但郝大勝有可能是裝的,我們這時候偷襲必然中計。”


    “中什麽計啊?他走都走不動了,多好的機會啊,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啊。”陳醉有點著急地說道。


    倪威搖頭:“還是謹慎點好。”


    陳醉急得冒煙,邁出一隻腳準備跨過去:“你不去的話,那我去。”


    “我也去。”戚寶說道。


    倪威一把將陳醉抓住:“等一下。”


    陳醉有點惱火,想要一把甩開他。


    這時倪威另一隻手指了一下郝大勝:“你看。”


    陳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隻見郝大勝已經緩緩移動了,向著孤月走過去。


    孤月眼中滿是恐懼和不甘,他掙紮著想要往後移動,身體癱軟如泥,卻一動也不能動。


    “你們這些人渣,”郝大勝眼中露出劍一般攝人的目光,說道,“你們欺騙我們的感情也就罷了,事情敗露,居然還想殺人滅口,簡直禽獸不如。”


    “你就是死十次,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一邊喋喋不休,一邊緩緩向著孤月靠近,每一次邁動腳步,都仿佛喪鍾在敲響。


    孤月眼中的恐懼達到極致,繼而就變成了憤怒。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去死。”郝大勝走到近前,猛然抬手,手化作一把蒲扇那麽大,猛然拍下去,就像一把鐵錘落下,挾風帶勢,厲害非常。


    孤月突然眼神狠厲,大吼一聲:“跟你拚了。”


    他的身體猛然膨脹,就像皮球一樣猛然增大,衣服什麽的瞬間擠破,身體各處扭曲,已經沒有了人的模樣,而肌膚無限延展,瞬間像麵皮那麽薄,紅色的血管密布其間,就像一片樹葉上的脈絡。


    他的身體疾速膨脹,郝大勝蒲扇一般的手很快便拍在上麵。


    郝大勝立刻意識到危機了,沒等對方爆裂,身體快速往後反彈。


    與之同時,轟然一聲巨響,天崩地裂一般,孤月的身體猛然爆裂開來,血雨瞬間向四麵八方飛濺。


    雨點一般的血滴打在郝大勝身上,像隻隻利箭,深深地陷進去,讓他身體迅速腐爛。


    “啊啊啊。”郝大勝發出殺豬般的幾聲嚎叫,滾倒在地,並不停地翻滾,哀嚎。


    這時陳醉轉頭對戚寶說道:“我們上去滅了他。”


    戚寶看了一眼地上的郝大勝:“沒有必要了吧。”


    陳醉歎了一口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不會就這樣死掉的。”


    言語中,他邁步上前,準備去補一下刀。


    然而這時郝大勝卻突然停止翻滾,背對著三人,就那麽一動不動。


    陳醉本能地停下腳步,三人都屏住唿吸,愣愣地看著郝大勝。


    郝大勝這時氣息全無,像極了一具屍體。


    陳醉稍稍思忖,心中已是有所定奪。


    如果他真死了,那自己根本就沒必要過去了。


    如果他沒死,躺得那麽傳神,分明就是裝死。


    他裝死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給自己設套?


    於是陳醉幹咳一聲,轉身就走。


    便從他身後傳來郝大勝低沉的聲音:“怎麽突然又改主意了?”


    陳醉輕舒一口氣,心裏暗自慶幸,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我改什麽主意啊?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的傷勢,走到半路,以為你死了,便準備轉身離開,我是怎麽也想不到,前輩居然這麽堅強。”


    當他轉身看到郝大勝的身體時,著實嚇了一跳。


    隻見他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有幾處傷口很深,紅白相間,讓人看得極度不適。


    這時他搖晃著緩緩站起來,顯得很是艱難。


    “我現在很虛弱,你沒打算借機除掉我?”郝大勝勉強站直身體,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趁人之危呢?”陳醉強忍著心中不適,撇著嘴說道。


    郝大勝斜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兩眼戚寶和倪威,一臉不屑:“量你們也不敢。”


    倪威和戚寶心中惱火,卻又敢怒不敢言。


    郝大勝見鎮住了三人,便又緩緩盤膝坐了下去,說道:“那你們三人幫我護法,我要自行運功療傷。”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護你周全的,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陳醉滿口答應。


    郝大勝旁若無人地閉上雙眼,真的就開始運行靈力,自行療傷。


    陳醉三人麵麵相覷,實在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如果他真的傷得很重,怎麽敢這麽肆無忌憚地把自己虛弱的一麵暴露在大家麵前?他真的那麽相信三人?別逗了,他又不是三人的親戚。


    如果他傷得不重,那為什麽又急於在這種場合療傷?


    陳醉將詢問的眼神望向倪威,他覺得郝大勝很有可能是在玩心理戰術,這時候他如果離開這裏,找個沒人的地方療傷,還很可能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而就在此時此地,他隻要鎮住眼前三人,就可以無償獲得三個護法,何樂而不為。


    他剛才在三人麵前大顯神威,生殺予奪,他認為已經完全鎮住三人了。


    所以他放心地依計而行。


    倪威咕嚕著眼神,往遠處瞥了瞥,那意思是,我們還是不要冒險了,趁現在趕緊逃吧,一會兒他療傷完畢肯定翻臉,那時候想走就走不了了。


    哪知道陳醉沉吟片刻之後,反而學著郝大勝,盤膝而坐,向著倪威說道:“前輩,我感覺我要突破了,也請您和戚寶順便幫我護法?”


    倪威吃驚地瞪著他。


    搞什麽啊?你是來搞笑的吧?你在這種場合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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