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禦抱著黎季月下樓,少了新娘和父母告別的流程,出了房門直接抱上車。


    其他人跟上。


    黎季月下樓才發現有很多輛車,妖嬈的狐狸眸劃過一抹詫異。


    她坐進車裏才小聲問身邊的男人。


    兩家距離那麽近,走路都能到。


    傅家隻有兩輛汽車,來接親的伴郎有二十多人,兩輛汽車坐不下,這年頭有汽車的人家少,很難湊到幾輛,而且兩家離得近,開車幾分鍾就到了。


    她昨天還以為會騎自行車過來。


    傅成禦解釋說,“市政\/府讚助的,市長還發話讓接親隊伍,繞去粵江大橋再迴傅家。”


    昨晚市長去了傅家,這場婚禮辦得好,轉移視線,不然會擔責,他們這邊也會仔細排查,繼續加強防禦。


    黎季月懂了,他們夫妻倆昨天在大橋上成了名人,為了平息敵特在橋下安裝炸彈的恐慌。


    市長跟傅家通氣,安排這次的接親盡量高調,從橋上通過證明橋很安全。


    今天市長還會帶著部門的人去喝傅家喜酒,為表示對他們夫妻倆的感謝。


    如果橋被炸毀,他運氣好,撿迴一條命,烏紗帽肯定也保不住。


    是傅成禦和黎季月保住了他的命和頭頂的烏紗帽。


    他們算是市長的恩人。


    婚禮宴席原本訂了桌,昨晚改為十桌。


    傅成禦昨晚送他迴來,市長後腳才到富江,他沒來得及告訴黎季月。


    傅家剛好放得下,再多幾桌就擺不下了。


    汽車緩緩啟動,慢慢的朝粵江大橋那邊開去,原本幾分鍾的路程變成了四五十分鍾。


    時辰還早,不會耽誤。


    婚車經過公安局門口時,黎季月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是顧景程一家還有林玉珠。


    顧家老大顧景明為了家人,一個人抗下所有罪名,他向公安哭訴一開始並不知道陳二姑的陰謀,她一開始對顧家出錢出力。


    顧家得了她的好處,不得不受她要挾……


    敵特的陰謀沒有得逞,顧景明認錯態度良好,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


    他們站在公安局左邊,右邊是黑市的黑二爺、二猴、二貓二狗,他們自從電台被發現第二天起就被關了十來天。


    敵特潛入境內安置炸彈的案件判決結果下來了,陳二姑、王無德、張建軍死刑一個月後執行。


    沒有參與犯罪的都被放了出來。


    黑二爺戴罪立功,上頭有人保他,他又簽了親子黑色交易協議書,其認錯態度良好,就把人放了。


    其他人沒有遭罪,他們兄弟人多又團結,監獄裏的地頭蛇想欺壓他們,被他們摁著打收編成了小弟。


    在裏麵的日子和在外麵差不多,隻是受了槍傷黑二爺遭老罪了。


    婚車很長,一共有十九輛,“幺九”寓意要長長久久。


    婚車開得很慢,車窗降下,他們也看到了第一輛車後座上的傅成禦和黎季月。


    黎季月也剛好往窗外看,也看到了他們一群人。


    周圍的人也都停下駐足觀望看著婚車隊伍。


    和身邊認識的人竊竊私語。


    不知情的人問,“十幾輛汽車真氣派,是哪個領導的兒子結婚嗎?”


    “既是領導的兒子,也是領導,新郎官是個28歲的團長。”


    團長和二十八歲當團長的含金量差遠了。


    “二十八歲的團長?結婚的人是昨天救了橋上所有人的那兩位同誌嗎?”


    羊城晚報首頁都是他們和領導人的拍照。


    “對,就是他們,剛好今天結婚。”


    “聽說結婚車隊的車子都是上麵特批出借的,這樣的榮耀不是誰都能有的。”


    “人家家境好,前途光明,新婚前夕,沒個一兒半女,都敢冒著生命危險拆彈,人家有這個榮耀,我是一點都不眼紅。”


    “這個方向他們應該是要去粵江大橋,今天那邊還有什麽活動嗎?”


    “我剛才看到有幾個記者背著自己騎自行車往那邊趕。”


    “我們也過去瞧一瞧吧。”


    ……


    林玉珠死死地盯著坐在紅旗汽車上的紅衣女子,心中的怒火與嫉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射向遠去的車尾。


    她活了兩輩子,一眼就認出了兩世都最厭惡的黎季月,隻是心底不願意承認。


    這個該死的賤人前世踢掉她和春生哥的孩子,


    她憑什麽過得那麽好,憑什麽過得比自己好,這賤人要過得和前世一樣慘,比她慘十倍百倍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衝到那個說的頭頭是道的男子麵前,急切的問,“新娘是哪戶人家?不是姓黎對不對?一定不是。”


    路人迴答說,“就是姓黎啊。”


    林玉珠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是巧合,隻是姓黎而已,羊城姓黎的多了去了,不一定是那個賤人。


    “她的對象呢?一定不是姓傅對不對?”


    那個大哥又迴答說,“人家的對象就是姓傅,還是個團長呢,你也太孤陋寡聞了,昨天沒去粵江大橋看通車儀式,也不看報紙嗎?這件事都傳遍整個羊城了,連三歲孩童都知道。”


    林玉珠將神情凝固,僵在原地,眉頭緊鎖,額頭上暴起了青筋,清秀的麵容因憤怒和扭曲而顯得猙獰,內心湧起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心中如同被千萬隻蟲蟻啃噬,痛癢難耐,嫉妒的毒液在心底肆意蔓延,讓她幾乎窒息。


    她嫉妒瘋了,嫉妒的想殺人,憑什麽自己過那麽慘,那個賤人過得那麽幸福,還逍遙法外,憑什麽???


    顧家被罰了兩千塊,家裏掏空了都賠不起,還欠了一千多塊,以後下鄉上工一半的錢要拿來還債,上工每天幾毛錢一天,累死累活了,還幾年都還不完。


    她聽說很多知青下鄉上工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還債,她怕自己等不到成為首富夫人那天。


    她仰頭嘶吼咆哮,“是她,真的是她,她憑什麽過那麽好,憑什麽?她把我害得那麽慘,她不配,老天爺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為什麽那個賤人能過得那麽好啊?我過得那麽慘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哈哈哈!!!”


    周圍的人都朝她看過來,看著她渾身狼狽的模樣,再加上風言風語,就跟個瘋婆子一樣。


    “她怎麽迴事啊?看著不像是正常的,瘋言瘋語不知所雲,人家是英雄,怎麽就不配過好日子了?帶小孩的走遠點,不要靠近她。”


    “她剛從公安局出來,估計是犯事被關了,在裏邊能知道什麽啊。”


    顧景程上前,想把陷入魔怔的林玉珠帶迴去,剛抓住她的手臂就被她掙脫,她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別碰我,你不要碰我,我要去找春生哥,春生哥才配得上我,他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顧景程,“玉珠,你要去哪?”


    李招娣拽住兒子,惡毒的咒罵道,“隨她去吧,最好死在外麵,她都那麽羞辱你了,還叫她幹什麽?她瞧不上你,瞧不上我們家,我們家也養不起她這個千金大小姐。”


    大兒子坐牢、家底被掏空還欠了一屁股債的事心力憔悴,病怏怏的,臉色蠟黃,吃不下咽,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腳步虛浮,要人扶著走。


    沒心思管林玉珠,愛去哪去哪,反正要這人也沒什麽用,幹不了一點活,不會伺候人,隻有別人伺候她的份。


    顧景程對林玉珠是真愛,白月光、妻子,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找別的男人。


    掰開李招娣的手就去追。


    李招娣兩眼一黑,往前栽去,“啊……”


    佝僂著腰的顧父蹲下身晃著妻子,“老婆子,老婆子,你可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們這個家就散了,小程,你趕緊迴來背你媽去醫院啊……”


    顧父把剛跑出十幾米遠的顧景程喚了迴來。


    一旁的黑二爺等人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


    二貓和二狗告訴她,那個大姐的侄女婿是傅家人,侄女姓黎。


    自從他們坐牢後,那個大姐就沒露過麵,今天肯定會去婚禮現場吧?


    “走了,迴去吧。”


    二猴問,“爺,剛才不是說要去國營飯店飽餐一頓嗎?”


    在監獄的飯菜沒有油水,清湯寡水,一點也不好吃,他們個個瘦的都跟猴一樣,臉頰凹陷、顴骨突出,早就念叨著等出來,要吃好喝好,好好補一補了。


    黑二爺覺得外麵有點熱,脫下外套甩到肩上,“不吃了,你們幾個去吧,我迴去收拾收拾準備去參加婚宴。”


    “好吧,那咱們就先去飯店了。”


    ……


    傅成禦也看到了他們。


    一個是他媳婦兒的前任定親對象,一個要娶他媳婦兒假扮的另一個身份。


    那個黑二爺受了傷 ,在裏麵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如果那些蠅營狗苟再敢纏著他媳婦,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車窗玻璃上麵倒映著冷冽的俊臉和充斥著殺意的冰冷眼神。


    黎季月察覺到男人冰冷的眼神,轉頭問了句,“怎麽了?”


    傅成禦在她轉頭的瞬間,俊臉上的冷冽漸漸褪去,溫聲道,“沒什麽?”


    他握住她的小手改為十指緊扣。


    “快到粵江大橋了吧?”


    在駕駛座上開車的程陽迴了一句,“嫂子,前麵再轉過彎就到了。”


    黎季月頷首,“嗯。”


    車子繼續朝粵江大橋的方向駛去,人行道上站滿了人群,還有記者架著相機,朝他們這邊拍照。


    “來了來了,婚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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