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勁成的聲音未落,一雙雙震撼的目光便是齊刷刷地匯聚到他的身上,滿場寂靜,場上的氛圍也凝重了幾分。


    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幕,崔廣淡淡笑了笑,道:“蔣家少主有什麽不服的,難道還怕我兄弟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營私舞弊不成?”


    “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本少要驗卷!”蔣勁成咬了咬牙,冷冷喝道。


    “驗卷?”不僅崔廣和吳實,就是場上不少人都是生生怔了怔。


    商山四皓早已是成名已久的聖人,在整個大漢王朝也有頗高的威望,蔣勁成這話無異於在羞辱四皓,更是在侮辱大漢王朝!


    “難道不能?”蔣勁成咬了咬牙,聲音變得陰冷起來,“還是兩位怕我驗卷驗出了不該驗出的事情?”


    崔廣臉色微沉,冷冷問道:“校驗考卷是大事,難道蔣家少主就不需要請教令尊大人一聲嗎?”


    崔廣和吳實同時看向甘露台,視線投遞到呂後的身上。


    當場驗卷這是一種對他們的不信任,更是對大漢王朝威嚴的挑釁,可是有損國威的!


    更何況在場人中不乏來自其他王朝的皇族貴賓,此事傳出去,可會是一個笑柄!


    呂後瞳孔微顫,不由地看了看一側臉色難看的蔣元正,“蔣家主你是如何看的,這件事關乎重大,依我之見不如私下解決為好。”


    “私下解決?”蔣元正冷哼一聲,“你們大漢的兩位聖者已經當場公布了結果,現在倒是想私下解決了,我看就按成兒的意見辦吧。畢竟有人懷疑,就明有懷疑之處嘛。若是這考卷沒有問題,成兒也會輸得心服口服,對其他人而言也很公平。”


    呂後咬了咬牙,可還是壓製怒火,低聲道:“今日有很多來自周邊諸國的使節,隻怕會影響我大漢王朝的聲望。”


    “王朝聲望?”蔣元正搖了搖頭,“我可管不了這麽多,有些事做了就必須有人來承擔。你是嗎?文家主?”


    文卿品了口茶,淡淡笑了笑,“文家選婿本就是希望挑選出最佳的女婿,既然這個過程有人質疑,有個交代是最好的。”


    “好!”呂後微微吸了一口氣,壓低顫抖的聲音,道:“讓蔣家少主校驗考卷!”


    “這......”崔廣與吳實二人同時一怔,臉色略有幾分陰沉。


    全場也一片嘩然。


    蔣勁成嘴角微翹,緩緩向前行去,路過淩風的時候他明顯頓了頓,譏誚道:“本少不信你會答得很好,你應該很吃驚本少會使出這麽一手吧?本少早就告訴過你,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那些好運以及偏袒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你就等著震驚整個神都吧,本少倒是想看看神都眾人在得知你這個天才的光環是怎麽得來的,他們會作何感歎!”


    蔣勁成微微吸了一口氣,撫平內心略有躁動的情緒,“本少已經期待了,不過本少能夠相信,這件事會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神都人們茶餘飯後很好的談資!”


    “你廢話真的很多,但願你看到考卷後依舊可以這麽得意。”淩風淡淡笑了笑,不由地品了口茶。


    “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蔣勁成咬了咬牙,腳下一踮,背後凝生出雙翅,整個人騰空而起。


    “拿去!”


    崔廣顯然對這蔣勁成沒有好感,此舉更是激怒了他,他單手一揮便是將得淩風考卷推到他的身前。


    不過崔廣顯然也是留了一手,將一道強大的禁製護住考卷,不然這蔣勁成看完試卷撕了,可就死無對證了!


    “這......”蔣勁成僅看寥寥數字,瞳孔便是驟然一縮,神情也變得凝重至極。


    “這種絕世奇文真是出於他的手?”


    蔣勁成咬了咬牙,越發看著他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他從沒有見過見地如此精辟的文章,不僅字字珠璣,行文流轉間也多有古人遺風,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通篇是采用上古遺失的金蚪文!


    至少他感覺到自己所寫的東西與這種堪比陽春白雪的文章比起來,簡直就不堪入目!


    “不可能!他年紀怎麽可能在文字之上拿捏的如此適宜,更不可能通曉這上古便是失傳的文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蔣勁成咬了咬牙,臉色陰沉至極,“難道這是崔廣和吳實他們倆搞得鬼?”


    “成兒,怎麽了?難道沒有發現什麽端倪嗎?”父親蔣元正的聲音傳了過來。


    “父親,兒臣發現了一個天大的事情,單此一就足以置商山四皓於死地,更能剝奪淩雲之前所有的榮耀,甚至可以徹底將他驅逐出文家比試!”蔣勁成欣喜地迴了句,臉也因興奮變得有些扭曲。


    “哦?”


    “父親大人你就瞧好吧,兒臣有十成的把握,不會讓你失望的!”


    蔣勁成笑了一聲,冷冷瞥了淩風一眼,用著頗具威嚴的聲音在整個風雲台喝道,“商山四皓你們竟然敢私自更改淩雲的考卷!你們不知道這可是殺頭的罪過嗎?”


    此話一出,滿場寂靜,可未及三息嘩然一片,不少人竟是生生從座位上坐起,就是一向冷靜的呂後也猛然站起身來,神情凝重至極。


    “你胡什麽!老夫向來行的正坐得直,怎能忍受你這等汙蔑!”吳實咬了咬牙便要衝上前去,興許是性子急切些,也幸虧是崔廣攔住了他,不然定會落了別人的口實。


    “難道本少了真話,你還要殺人滅口不成?”蔣勁成冷冷笑了笑,將注意力集中到淩風身上,“淩雲,別人替你改了考卷,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嗎?”


    一雙雙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到他的身上,他緩緩起身,盯著一臉得意的蔣勁成,淡淡笑了笑,“不知道蔣少主如此的緣由是什麽?有些時候隨口汙蔑可是大罪過,即便你是蔣家少主可是也要講一個理字吧。”


    “你還敢這份考卷不是吳實和崔廣二人替你改的?”蔣勁成橫眉怒指,冷冷喝問。


    “眾人都是看到我親手書寫了考卷,兩位聖者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批閱的。你此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淩風淡淡道。


    此話出,就是甘露台上的文卿也了頭,之前商山四皓當眾批閱考卷就是為了避嫌,若是真有什麽動作,又怎會瞞過他的法眼。


    “當眾批閱不過是欺瞞眾人的幌子,若是他們有意舞弊又怎會讓人看到,並且本少的話有憑有據,你敢和我當著眾人的麵對質嗎?本少可不信,你年紀就能掌握上古便失傳的金蚪文!而且造詣還如此之高!”蔣勁成咬了咬牙,怒道。


    “金蚪文!”聲聲驚唿在全場席卷起來,就連之前對蔣勁成話半信半疑的人也開始動搖了。


    畢竟金蚪文意味著什麽,就是連甘露台上的眾人也很清楚。


    “有什麽不敢。”


    淩風淡淡著,向前行了一步,“就是不知道蔣家少主希望怎麽個對質法?”


    蔣勁成先是一怔,當即冷冷笑了笑,“如果你能當著眾人的麵寫出你考卷上的東西,本少就認了!不過若是錯了一字......哼哼.......”


    “等等。”淩風擺了擺手。


    “怎麽?難道你怕了?還是你想告訴我們突然不記得之前寫過什麽了?”蔣勁成譏誚道。


    “我想你會錯意了,我是想,如果本少將這考卷上的東西一字不落地寫出來,你又當如何?”淩風淡淡笑了笑。


    蔣勁成嘴角抽了抽,咬了咬牙,“如果真是那樣,本少會當著眾人的麵向商山二老賠禮道歉!”


    “這可不行。”淩風淡淡笑了笑,“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汙蔑商山二聖,損害了整個大漢王朝的威嚴,更損害了我們煉藥師公會的威名,這可不是一個道歉能夠解決的!”


    “凡事等你將這考卷上的東西寫出再討論不遲,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個嫌犯!”蔣元正冷冷地道。


    “不不,如果我寫出來之後你們蔣家不認賬,我也不能殺了你們。什麽事情還是事先挑明的好。”淩風淡淡笑了笑。


    “老夫也認為事先明比較好,也請在座的眾人作一個見證。不然到時候有人憑借著家族的勢力死不認賬,咱們還真沒有辦法,況且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丹老冷冷道。


    蔣元正微微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好,你該怎麽辦?”


    “很簡單,這道歉自然是需要的,不過實際的補償也是必須的,就拿出個幾千萬金幣作為賠罪吧!”淩風淡淡笑了笑。


    “幾千萬金筆!”場上眾人不由地冷吸一口氣。


    “好,答應你!”蔣勁成也不待蔣元正發話,冷冷道。


    至少幾千萬金幣在他們蔣家眼裏還是不值得一提的,更何況他認定淩風不過是故作逞強,所以贏到最後的一定是他!


    “這下劉恆的軍費是有著落了。”


    淩風淡淡笑了笑,也不再遲疑,徒手一揮便是通過靈魂力在虛空中凝生出一道碩大的靈魂之碑,感識也是凝生為一道強大的刻筆,在虛空中鐫刻起來。


    他手法嫻熟,又胸有成竹,不多時便是將得自己在考卷上所書寫了一半。


    整個風雲台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死死定格在他感識凝生的金蚪文上,神情中滿是震撼。


    就連甘露台上的眾人也是相互對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蔣勁成更不用多了,他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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