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暗器!”淩風厲喝一聲。


    嗖嗖!


    空中響起一聲爆鳴,一枚葡萄大的彈丸朝著衛申急衝而去。


    “雕蟲技!”衛申冷冷譏誚一聲,幹枯的手掌淩空一揮,一股陰風唿嘯,強大的陰煞之力在虛空中猛然席卷,就這麽隨意的一擊,卻是生生擋卻了彈丸的去路。


    轟!


    一聲轟鳴,鐵精煉製的彈殼猛然崩碎,金屬的彈片在空中四溢,雖然殺傷力不,可在強橫的陰毒腐蝕力下,生生溶為了鐵漿水,消失不見!


    “臭子,你特麽竟敢耍我!”衛申怒道,暗黑的麵堂不禁顫了顫。


    他本以為這是一個什麽致命的殺招,畢竟對上自己這種絕世強者,怎麽也得使出底牌,誰曾想就是一個特麽的破銅爛鐵!


    嗖嗖!


    又是接連數枚破空而至,衛申隨意一揮大袖,漆黑的陰煞之力生生將彈丸吞噬淹沒,發出一陣陣爆炒豆子一般的爆鳴之聲。


    可越是這樣,衛申的臉色僵硬的難看,淩風用這招對付自己,無異於用戲弄自己!


    這種兒科的手段,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實力和智商!


    “耍的就是你!”淩風冷笑一聲,手掌一揮再次扔出一枚血毒彈。


    嗖嗖風氣,黑色的彈丸劃破長空,發出一陣嘶鳴!


    一道淒寒的金屬亮澤竟是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鮮明的軌跡!


    “如果你的手段僅止於此,那本座就沒有和你再浪費時間的必要了!”衛申臉色陰沉的可怕,幹枯的手掌空中隨意一抓,便要朝著那鐵彈抓去,“淩風,你很讓本座失望,看來淩氏家族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竟然使用這等低劣的把戲!”


    衛申信手拈花一般將那枚疾飛的鐵球抓到手中,頗為譏誚地打量一眼,滿臉的不屑,這種東西就是凡塵普通的武夫都不屑於使用,竟然有人拿著來對付一個半步武王的存在!


    衛申想起來就有些好笑,感覺自己被生生潑了一盆冷水,期待和殺死淩氏天才的快感,已經被濃濃的失望之意取代!


    “看來本座高估了他!什麽淩氏家族的黑馬,狗屁!”衛申咬了咬牙,幹枯的手掌猛然一捏,頗為不屑盯著淩風道:“你的死期到了!”


    淩風笑了笑,稚嫩秀氣的臉上湧動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示意般讓衛申朝自己手掌看去。


    衛申餘光瞥了瞥自己幹枯的手掌,一道鮮血一般的霧氣自凹陷的彈殼中緩緩流出,似是有著生命一般順著五指快速湧向手臂。


    雖然從中感受到了可怖的陰毒煞氣,可是自己卻是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一般,一丁感覺都沒有,哪怕是一絲絲痛楚!


    衛申瞳孔驟縮,感覺哪裏不對勁,可是猛一想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突然他幹枯暗黑的麵容劇烈顫抖起來,他想到了什麽,本能地叫吼出來,“怒焰蛇的血煞之毒!”


    吼叫的同時,衛申左手猛然劃過長空,淩空一斬,一道匹練的黑氣竟是凝縮成一道漆黑的利刃從自己的右臂一斬而落!


    轟!


    手臂還未曾落到地麵,完整的轟碎開去,殷紅的鮮血猛然在空中炸開,勾出漫天的血線,血色的煞氣更是卷成一團在四下漫飛,如同血色的蓮花悄然綻放,可怖滲人!


    “啊!”衛申慘叫一聲,整個人生生朝後退了數步,一臉驚恐地盯著那血毒,視線所及處鮮血如同一道血色的帷幕在地上鋪展開,陰毒的氣息瘋狂吞噬著自己的煞氣,就連整個地麵隨著血毒的蔓延也生生凹陷了數分!


    可是很快血毒蔓延的速度明顯減緩了下來,不過指甲蓋大的血毒起到這種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淩風笑了笑,淡定地看著這一幕,自己之前使用空殼的血毒彈,隻是為了激怒迷惑他,這叫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若是換做旁人隻怕很難上當,可是以衛申高傲的心性絕對想法設法的奚落自己。


    可是他竟然徒手去捏,饒是淩風自己也是大吃一驚!


    還記得當初自己煉製空殼血毒彈的初衷就是不想浪費鋼精,不曾想還派上了這等用場,淩風想起來就一陣好笑。


    心想著以後遇到像衛申這等自負的人,還得這麽玩!


    簡直出奇製勝啊!


    衛申心有餘悸地盯著凹陷半丈深的土層,生生咽了咽口水,怒焰蛇血毒的威名對於常年使用陰煞之力的他而言,簡直就是如雷貫耳!


    就是在羅煞宗這等血毒也是至寶一般的存在,不曾想今日自己竟然遇到了,還因此損失了一條手臂!


    雖然對於自己而言,恢複它不過是耗費一些勁元,可這也是奇恥大辱!


    一個淩家的大武師把一個半步武王逼到自損手臂的境地,這對於高傲的他而言,無異於生生被人狠狠抽了一個大耳瓜子!


    然後再扔了一個醜雞蛋!


    “淩風!本座一定要殺了你,拔了你個雜種的皮!”


    衛申怒喝一聲,心神一動抽調四周滾動的陰煞之氣匯聚右臂之處,一陣歇斯底裏的怒號聲後,一個漆黑幹枯的骨頭也在顫抖中隱隱生出,緊接著血肉也在緩緩出現。


    衛申瞳孔顫抖著,猙獰地盯著淩風,“臭子,你浪費了本座辛辛苦苦積攢的怨靈之氣,那今天就用你的靈魂來祭奠他們吧。”


    淩風摸了摸鼻子,悠閑地坐在石柱上,笑而不語。


    “幽冥鬼煞!給我咆哮吧,生生撕了那廝,讓他永遠墮入煉獄之海,萬劫不得超生!”衛申幹枯的手掌再次在空中輕輕一抓,生生撕開一道幽暗的窟洞,狂躁暴亂的陰煞氣息在其中瘋狂滾動,化成了一道道漆黑的流瀑。


    森寒血腥的陰煞氣息跌宕般滾落,論聲勢比之之前尤甚幾分,眨眼空檔,整個石柱附近已經升騰起數丈高的煞氣冥海,難以計數的怨靈隨著海浪的翻滾發出淒慘的嚎叫。


    嗷嗷!


    一聲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從空中的窟洞中傳出,一隻沾滿鮮血的手臂從窟洞中隱隱伸出,細細看著手臂之上的血肉都是腐爛般淌著流膿,惡臭瘋狂在整個崖巔席卷。


    淩風不禁捂了捂鼻子,略微有些凝重地盯著那隨著手臂鑽出而隱隱出現的身影,若是自己猜的不錯,那是修煉屍煞之氣的人煉化的僵屍,看他的氣息以及模樣,少也有百年的修為!


    若是真的等他出來,真怕局麵會變得異常棘手!


    淩風臉色微微幾變,冷冷喝道:“衛申,本少真的佩服你的勇氣,就憑你現在的狀態也敢強行使用這一招,你就不怕反被僵屍吞噬,永墮煉獄嗎?”


    “本座有何不敢!”衛申冷冷笑了笑,“恢複一條手臂,對於一個半步武王的損失不過是九牛一毛,你當本座是嚇大的!“可話音未落,一股劇痛猛然讓衛申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自己正在恢複的手臂,臉色登時變得比吃了死孩子還難看!


    “這是!”衛申瞳孔驟然顫抖,生生咽了咽口水。


    視線所及處,一條殷紅的血線從右臂骨骼中凝生,自己的勁元和靈魂力也在一刻受到了瘋狂地吸食,正在快速的減弱。


    剛剛以為是恢複手臂時的消耗,現在才是意識到,這是血煞的毒氣!


    血毒依舊殘存在自己的體內!


    淩風笑了笑,淡淡道:“你太低估血毒的威力了!一個指甲蓋大的毒素可以毒死一個真正的武王,何況你和真正的武王相比還有著天壤之別!”


    “怎麽可能!”衛申不可置信地怔了怔,“我明明將所有的毒素都是清除了,體內為何依舊殘留著血毒?!”


    “你是清除了。”淩風淡淡道:“可是空氣中以及四下的煞氣之中已經融入了血毒,當你毫無顧忌地恢複手臂時,已經將毒再次吸食進入了體內。你應該知道的,這種毒素的繁殖能力極強,隻要碰到血就永遠不可能消失!”


    聞言,衛申怨毒地盯著淩風,身上的冷汗卻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他不再猶豫,趕忙調轉天地間的陰煞之力匯攏手臂處,用來阻擋血毒蔓延的速度!


    這一刻他竟像是一個巨嘴,瘋狂吞噬四周的一切來澆灌洗滌己身,不消幾息,數丈高的陰煞之海驟然下降了兩丈,虛空中那一道緩緩洞口的大門也是悄然關閉,那裏麵的家夥怨毒般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然後緩緩退了迴去。


    “你這麽做確實很明智!雖然自己的境界會跌落,可是命或許是保住了!”淩風笑了笑,繼續道:“能在血毒之下活命的就兩種人,一種是修煉雷屬性勁元的武者,另一種就是你們常年和陰煞之力打交道的煉屍人!用這招對付你,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臭子你不要得意!”衛申強忍住劇痛,整個臉色也是扭曲了下來,“雖然本座境界暫時跌落到武靈初期,可是殺你一個大武師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完全可以再等一會,等到本座毒發的時候,那時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了我,可是你太年輕了!沒有那個耐性!最後贏得依舊會是本座,二十年前如此,今天依舊是如此!”


    淩風淡淡笑了笑,“一個不能使用空間規則之力的武靈和大武師有什麽區別!本少之所以不等,第二就是想活活玩死你,第二是想親手殺了你告慰死去的英靈!雖然那淩絕塵和本少沒有多少牽扯,既然是淩家人,我又知道,自然不會不管不問!”


    淩風伸手指了指衛申,冷冷道:“他的仇就由本少來報!他沒有完成的願望,就由本少來替他完成!今日死的注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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