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恆動作緩慢卻又沉穩地將手中那根沾滿喪屍汙血的重煞長棍抬起,越過自己寬厚的肩膀。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微微向後彎曲,仿佛一張即將發射的強弩。


    一陣清脆而詭異的哢哢哢聲響起,就如同古老戰場之上投石機的機簧轉動的聲音一般。


    灰鼠瞬間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在腦腔中爆開!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頭兇猛無比的絕對掠食者給死死盯上了,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冷汗更是如瀑布般狂湧而出。


    在極度的恐懼之下,灰鼠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猛地扣動了手中土槍的扳機。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土槍的槍口噴出一團耀眼的火光。


    緊接著,薑恆腳邊的地麵被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彈坑,塵土飛揚。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土槍響後的下一秒鍾,薑恆手中的重煞長棍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半空,帶著淩厲無匹的氣息直直地朝著灰鼠飛射而去。


    它的速度之快,簡直就像一枚尖刺導彈,讓人避無可避。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重煞長棍穿過灰鼠的腦袋所在的位置。


    刹那間,血色的花簇盛開。


    強大的推力使得重煞長棍並沒有就此停歇下來,而是餘勢不減地繼續向前飛去。


    長棍射過二樓的房間,以一個傾斜的角度狠狠地紮進了 4 人所在房間的天花板之上。


    半截棍身深深地嵌入天花板內,由於慣性作用,其末端還在不停地劇烈顫抖著,發出嗡嗡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剛剛那一擊的恐怖威力。


    而其他3人則被眼前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他們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去看向窗邊的灰鼠,發現他那顆原本應該安放在脖子上的頭顱竟然不見了蹤影。


    隻剩下一具無頭的身軀呆呆地立在那裏,手上還緊緊握著那把已經開過火的土槍。


    無頭的屍體維持著剛才開槍時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看上去格外詭異和驚悚。


    “啊!”


    橘子醫生嚇得尖叫起來,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身體一軟,重重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那個曾經挑戰過薑恆的少年,此刻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他驚恐地扭過頭,發了瘋似的朝著樓梯方向狂奔而去,同時嘴裏不停地大聲唿喊著:


    “快跑啊!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那個人就是個可怕的怪物,他會把我們全都殺光的!”


    陳雙雙的目光呆呆地落在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無頭屍體上,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神情。


    她的心怦怦直跳,恐懼感讓她幾乎無法站穩。


    然而,當看到癱倒在地、嚇哭了的橘子醫生時,她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不忍之情。


    陳雙雙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灰鼠自找的。


    畢竟,是灰鼠一直在不斷地挑釁薑恆,甚至還對著薑恆扣動了扳機。


    所以,他最終落得這樣一個腦袋開花的悲慘結局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薑恆,之前在營地裏跟薑恆的相處也算融洽。


    想來想去,陳雙雙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會遭到薑恆的毒手。


    雖然心裏依舊有些忐忑不安,但經過這番自我安慰之後,陳雙雙總算稍微穩住了心神。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橘子醫生身旁蹲下身子。


    她輕輕地拍打著橘子醫生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好啦好啦,別哭了,別怕。”


    “薑恆不是那種兇殘成性的人,他不會像灰鼠說的那樣無緣無故對我們痛下殺手的。相信我……”


    話雖如此,但陳雙雙心裏仍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畢竟,事情發展至今,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她難以心安。


    假如,假如薑恆是有意藏匿於這棟樓內,目的便是放任喪屍攻破陣形。


    等到眾人被衝散之後,再逐個擊破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呢?


    又或者,之前前往警察局與醫院的那兩撥人實際上都是慘遭薑恆毒手,那麽他豈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嗎?


    一想到這些可怕的可能性,陳雙雙不禁緊緊夾住自己那雙修長纖細的美腿。


    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令她毛骨悚然、瑟瑟發抖。


    “應該不會吧……不可能的……如果他果真對我們心存惡意,壓根兒就不會指引我們躲進這棟樓裏。”


    “很明顯他是想要保護我們才會這麽做的,肯定是這樣沒錯!”


    陳雙雙一邊在心中自我安慰著,一邊豎起耳朵傾聽著二樓房間外的動靜。


    此時,一陣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她的心上,使得她那顆緊張的心愈發劇烈地跳動起來。


    隨著心跳的加速,她的雙手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冒出冷汗來,濕漉漉的感覺傳遍全身。


    與此同時,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急劇下降,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了冰。


    懷中抱著的橘子醫生也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一般,止住了哭泣,甚至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位個子嬌小的醫生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地望著那扇敞開的房門,一動也不敢動。


    薑恆那渾身沾滿鮮血的高大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口。


    喪屍鎧甲的麵甲被血水沾染得模糊不清,他掀開麵甲,露出下麵彩色的琉璃麵具。


    麵具之下,一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兒隨著薑恆的到來,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瞬間充滿整個房間。


    陳雙雙和橘子醫生緊緊地靠在一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等待著薑恆對她們的命運作出最終的裁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刻都是那麽漫長而難熬。


    終於,薑恆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


    “還有一人呢?”


    聲音不大,但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兩人耳邊炸響。


    陳雙雙心頭一緊,故作鎮定地迴答道:


    “他……他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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