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係確實太煩人了。


    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卻就是拿對方無可奈何,而且對方從一開始到現在,甚至都沒有移動過,隨手間就已經給眾人出了兩道難題,而且還是無解的。


    空間係的致命缺陷確實是不適合持久戰,但是那又怎樣,所謂一力降十會,境界上的碾壓就已經讓對方牢牢的掌控了主動權,而他們卻隻能被動的應對。知道了對方的缺陷又怎麽樣?關鍵是對方會不會給你針對其弱點的機會呢?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人參果在五莊觀,所有人也都知道吃了人參果可以長生不老,誰又敢去搶呢?鎮元大仙心情好了可能給你種地裏,心情不好那你可能就成了人參果的肥料。


    “空間確實是一種客觀的存在,但是別忘了,你們現在也身處空間之中。”仇讓輕輕抬起手來,一個微小的蟲洞出現在他指尖不遠處,他將手探入蟲洞內,慢慢的抽出來一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黑色直刀。


    “你們猜的沒錯,我確實將你們所處的那片空間折疊了,以我現在的境界,這種折疊的速度很緩慢,大概需要五分鍾,你們所在的空間才會像完全對折的紙一樣,變成兩堵牆將你們夾在中間。到那時,你們就像是被紙張困住的蟲子,動彈不得。”他停頓了一下,咧嘴笑了起來,“你猜,如果有人拿刀將折疊的紙從中間切開,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會發生什麽事?


    答案不言而喻,蟲子會和紙張一起,被刀子切開。


    仇讓麵帶微笑,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從那柄通體漆黑、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直刀刀身上輕輕拂過。他的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在與這把刀進行著某種心靈的交流。


    \"這把刀可不一般!\" 仇讓輕聲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和自豪, \"它所用的材質極為特殊,可以完美地承載我所擁有的空間能力。要知道,普通的金屬根本無法切割空間,但空間本身卻可以切割空間。所以,我給這一招起了個名字——次元斬。\"


    就在這時,項楚等幾人身處的空間裏,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再度上演。他們的身體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所操縱著一般,不由自主地開始不停地變換著位置。而且這種變換並非毫無規律可言,而是以一種緩慢的方式,漸漸地朝著同一個點收攏過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空間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原本還算很大的空間竟然開始逐漸收縮起來,就如同一張正在被慢慢拉緊的大網。而身處其中的幾個人,彼此之間的距離也隨之變得越來越近。


    麵對如此詭異的情形,項楚等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衝破這個空間的束縛,逃離這場可怕的危機。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結果都隻是徒勞無功。每次當他們朝著某個方向全力衝刺時,都會遭遇先前項楚所經曆過的那種奇怪現象:剛剛還在前方狂奔,下一刻便會突然出現在相反的方向,仿佛進入了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迷宮。不管嚐試多少次,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


    此時此刻,留給這幾個人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了。他們心急如焚,一個個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能夠打破眼前困局的辦法,但最終卻是徒勞無功、無計可施。


    就在眾人苦苦思索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郭焱岩的身軀竟在不知不覺間緩緩靠近了空間的邊緣。而一直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仇讓,則微微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隻見他手中緊握著那把散發著陰森寒氣的黑色直刀,刀刃之上還隱隱約約地蕩漾著令人心悸的空間能量波動。


    下一刻,仇讓毫不猶豫地揮動起自己的右臂,那把黑色直刀猶如閃電般劃過虛空,朝著郭焱岩所在的方向輕輕地一揮。刹那間,整個空間仿佛就像是一頂巨大的帳篷突然被人用利刃狠狠地劃開了一道缺口似的,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空間裂縫就這樣詭異地橫亙在了半空中。更為可怕的是,連同郭焱岩也未能幸免,直接被那恐怖至極的空間裂縫給無情地吞噬了進去。


    伴隨著“噗”的一聲悶響,一陣濃鬱的血霧驟然在空間裂縫所處的位置猛然爆發開來。郭焱岩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他下意識地猛地向前方撲倒而去。那種後背火辣辣的痛感猶如潮水一般迅速傳遍全身,並直直地鑽進了他的大腦之中,疼得他渾身冷汗淋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先幫他止血。不然就危險了。”項楚一邊大喊著,一邊迅速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毫不猶豫地將其覆蓋在了郭焱岩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並使出全身力氣用力按壓著。然而,令人絕望的是,這一切似乎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傷口實在是太大太深了,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中湧出,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勢不可擋。這樣的傷口,想要止血,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譚。


    “撐住,一定要撐住啊!”項楚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片刻停歇。他手忙腳亂地將外套一會兒按壓在傷口的左側,一會兒又移到右側,試圖堵住那不斷流淌出來的鮮血。可是,每當他按住一側時,血就會像狡猾的泥鰍一樣從中間溜出;而當他趕緊去按住中間時,血又會趁虛而入,從兩側汩汩流出。


    這時,其餘幾個人也紛紛衝上前幫忙。他們有的緊緊抓住郭焱岩的手臂,防止他亂動影響止血;有的則學著項楚一樣,脫下自己的外套衣服試圖協助項楚一起包紮傷口。然而,盡管大家齊心協力,這該死的血無論怎樣努力都始終止不住。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啊……”項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擔憂,發狂似的大聲唿喊起來。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郭焱岩那張逐漸變得蒼白的臉,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他真的不願意再次目睹有人就這樣在自己麵前失去生命,那種痛苦和無力感幾乎要把他逼瘋。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才好?怎麽辦怎麽辦……”項楚的聲音開始顫抖,帶著明顯的哭腔。他的內心早已陷入一片混亂,焦慮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麽來挽救郭焱岩的性命。


    就在這邊眾人忙成一團的時候,不遠處的仇讓卻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笑容越來越深,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絕倫的舞台劇。


    “這就對了……哈哈哈哈……這就對了……”他放聲大笑起來,身體由於興奮開始微微顫抖,“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你們這群弱者掙紮求生的樣子了……明明不想死,卻什麽都做不了,這種苦苦掙紮,又無力掙脫的絕望,真是太漂亮太美麗了……哈哈哈哈……我將它稱為……弱者的悲鳴……”


    “我小時候,曾經溺死過一隻貓,知道它當時是什麽樣子嗎?”仇讓將手中的直刀再次緩慢抬起,“就和你們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說著,他便要再次將刀揮下……


    “砰——”


    伴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如驚雷般的槍聲驟然劃破長空,毫無征兆地鑽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刹那間,原本喧鬧嘈雜的場麵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時間都似乎凝固了一瞬。而仇讓眼看就要劈砍下去的手臂也猛地頓在了半空中,他臉上原本掛著的猙獰笑容瞬間僵住,緩緩轉過頭去,目光直直地朝著某個方向望去。


    那個位置,離他僅僅隻有十公分遠的地方,一顆細長的子彈竟然詭異地懸浮在空中!那顆子彈正以驚人的速度高速旋轉著,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仇讓視線越過那顆仍在飛速轉動的子彈,望向更遠的地方。


    一陣螺旋槳攪動空氣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逐漸傳入他的耳中,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沒過多久,一架通體黑色塗裝的武裝運輸直升機宛如一隻兇猛的黑鷹,挾帶著淩厲的氣勢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這架直升機便穩穩地懸停在了他們所處平台的正上方。


    仇讓下意識地仰起頭,望著頭頂上方。


    直升機的艙門被人從裏麵用力推開,隨後幾道粗壯的速降索從敞開的艙門內迅速拋射而出,直直地垂落下來。緊接著,九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動作敏捷地順著這些速降索滑降到地麵上,落在了距離仇讓前方不遠的位置。


    這九位軍人剛剛雙腳著地,便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槍,齊刷刷地將槍口瞄準了不遠處的仇讓。


    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站在最前麵的那位軍人雙手飛快地做出幾個戰術手勢。


    其餘八位軍人立刻心領神會,迅速分散開來,擺出了一個嚴密的守護陣型,將項楚幾人護在身後。


    軍人們的槍口自始至終都指向前方的仇讓,腳下卻井然有序的三三排開,將項楚他們幾人所在的位置守衛在了身後。


    “精準射擊,三發,間斷性射擊。”為首的軍人下達指令。


    一瞬間,槍聲像爆竹一樣在山頂平台上迴蕩開來,緊隨其後的是彈殼落地的聲音。


    “哼,一群螻蟻。”仇讓目光一凝,左手前伸,射擊而來的子彈全都被他定格在了半空。


    軍人們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場景,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有條不紊的射擊著。


    “換彈!”


    軍人們三人一隊呈品字型站開,三人的小隊每個人也都是呈品字型站開。


    兩人主攻,一人輔攻。


    主攻需要換彈,輔攻就會補上位置成為主攻。


    持續循環,射擊絕不中斷。


    “換彈!”


    “換彈!”


    “換彈!”


    伴隨著軍人們持續不斷的換彈聲,仇讓身前懸浮的子彈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好像被定格在半空的由子彈組成的雨滴。


    自從得知華夏軍方同樣具備能夠傷及修煉者的能力之後,仇讓內心深處發生了一些變化。曾經那個對軍方不屑一顧、視其如無物的他,如今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忌憚,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然而,令仇讓心生畏懼的並非這些手持槍械的普通軍人,而是軍方所擁有的那些大規模殺傷性熱武器。對於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即便是修煉者,也有喪命的危險。


    與大多數骷髏會成員如出一轍,仇讓抱持著一種極端的觀念:修煉者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生物,而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人不過是卑微低賤的下等生物罷了。


    長久以來,他始終將普通人視作微不足道的蟲子,根本未曾正眼瞧過他們一眼。


    在仇讓看來,即便軍人相較於普通民眾要更為強大一些,但歸根結底,依舊不過是較為厲害些的凡人罷了。


    再兇猛的蟲蟻,在人類的眼中終究還是毫無分別。


    現在,當仇讓目睹這群自不量力、居然敢對自己貿然發動攻勢的軍人時,他內心深處的熊熊怒火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刹那間被徹底引燃。原本一直掛在他麵龐之上那抹充滿不屑與輕蔑的笑容,也驟然消散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殺意。


    仇讓猛地抬起手中那把通體漆黑的直刀,其周身所蘊含著的強大空間能力如潮水般洶湧地灌注進直刀之內。


    伴隨著一聲怒喝:“給我去死吧!”他使出渾身力氣,奮力一揮手中直刀,刹那間,一道觸目驚心的空間裂縫以雷霆萬鈞之勢直直伸展而出,徑直朝著左側那三名軍人所處的方位疾馳而去。


    僅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其中一名軍人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已經被這道淩厲無比的空間裂縫攔腰斬斷,整個身軀當場斷成兩截,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然而,其餘剩下的八名軍人僅僅隻是迅速轉頭瞥了一眼那位不幸身首異處的戰友,但也僅此匆匆一瞥罷了。緊接著,他們便毫不猶豫地再次轉過頭來,繼續扣動扳機瘋狂射擊,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傷以及滔天怒意。


    這些剩餘的軍人們一麵不停地開槍射擊,一麵向前緩緩移動步伐,默契十足地填補上因剛才那名軍人倒下而暴露出的防禦空缺,嚴陣以待,毫不退縮。


    軍人們的所作所為,讓仇讓更加火大起來。


    經過剛才那恐怖的一擊,他不但沒有從軍人們眼中看到恐懼和退意,反倒好像激起了他們的戰意一樣,射擊速度變得更加密集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更喜歡看到的是弱者的苟延殘喘。


    為什麽?


    為什麽一群螻蟻居然可以毫無畏懼的直麵神明!


    “去死,都去死!”仇讓惱羞成怒的再次揮出兩刀,又是兩道空間裂縫蔓延而出,又有兩名軍人倒下。


    軍人依然不退,眼神中戰意更濃。


    活著的人再次改變陣型,寸步不讓的擋在項楚他們幾人身前。


    見到這樣呢情景,項楚幾人現在恨不得將仇讓生吞活剝了,幾人的表情冰冷到甚至可以凝結成冰霜。


    他們很急,可他們沒能力破開仇讓的禁錮,隻能眼睜睜看著軍人一個一個倒下。


    項楚右手用力的抓著地麵,手指因為用力已經有些變形,鮮血從指尖流出。


    “停下,你們停下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的……”項楚對著軍人們的背影大聲喊著,歇斯底裏的喊著。


    一名軍人聽到他的喊聲,迴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我記得有跟你說過的,華夏軍人不畏失敗,更不畏死亡,我們隻怕一件事……”


    因為全員全副武裝,項楚看不到他的樣貌,卻聽出了他的聲音,是陳榕。


    “陳榕,你們隻是普通人,你才隻有十九歲……你還這麽年輕,你們沒有勝算的……不值得……不值得的……不值得把命白白葬送在這個地方的……”項楚眼圈泛紅,大聲唿喊著。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陳榕笑著,笑的神采飛揚。“對吧連長。”


    “沒錯!”說話的是項楚他們在山下遇到的連長高明,他迴頭看了項楚一眼,轉頭繼續射擊,“華夏軍人,不會丟下民眾自己逃命的。逃這個字,從新華夏建軍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在我們的字典裏了。”


    “你們這樣做值得嗎……”項楚歇斯底裏的大吼著,“明明知道毫無勝算,為什麽還要堅持呢?值嗎?”


    “勝算?”高明連長笑了,笑的很大聲,“哈哈……新華夏成立的那一刻起,先輩們打了那麽多場仗,哪次有勝算了?兄弟們,幹死這個狗娘養的,奶奶的,死就死了,至少在我們死之前,絕不能讓這個狗娘養的傷害到我們這些後輩……”


    “幹了!”


    “幹死這個狗娘養的!”


    “什麽他娘的狗屁超人,複仇者聯盟來了,我華夏軍人也要跟狗日的掰掰腕子。”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川洲人,川人不負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連長大聲喊著,“兄弟們,咱們烈士陵園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人類監管協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7G齊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7G齊驥並收藏非人類監管協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