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江照的表情很認真:“我現在還是盞境,但我遇到的神秘,往往都是池境、川境,我不僅保護不了別人,甚至還需要被他們所保護。”


    嫦娥:“……”


    她更加無語,良久才開口道:“躲在別人身後又不丟人,如果你一個人就能應對所有危機,那還要夥伴幹嘛?”


    “就連王麵,不也是需要其他六個人一起組成小隊嗎?”


    江照還是有些擰巴,然後,嫦娥忍無可忍,狠狠揍了他一頓。


    “現在不胡思亂想了?”


    江照:“……”


    “不了。”也幸虧是他的神識空間,不然這一套下來,他怕是三天不能下地。


    “你覺得不夠強,那就好好訓練,直到你覺得足夠為止,別傷春悲秋的,真是閑的。”


    “對了,你對洛雷雷,什麽想法?”嫦娥話鋒一轉,說這話的時候,她滿臉的興奮,眸中的好奇之色都快壓不住了。


    “呃,我……”江照歎口氣:“這不重要,或者說,討論這些沒有意義。”


    他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他知道,他不能接受別人的喜歡。


    “就算我通關之後,有留在書裏的機會,我也不會留下,我不能讓外婆一個人在外麵受苦,所以我對洛雷雷是什麽看法,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會為任何人留下。”


    他可是記得的,十年之後,一切解決,大結局了。


    這也意味著他要從書裏出去,要和所有人分別。


    “如果我答應了她,那等分開的時候,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她,都不是好事。”


    “嗯……”這個迴答,倒是有些出乎嫦娥的預料,她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渺小人類,明明朝生暮死,可想的卻不少。”


    “還……挺可悲的。”


    江照的出現總是讓她浮想聯翩,剛剛她甚至想到,像那些低智慧生物一樣,隻跟隨本心指引,不想其他,會不會活的快樂些。


    嫦娥:“話說,搞不好你兩年後就死了,或者死的是洛雷雷,所以大可以不用這麽悲觀。”


    江照:“……”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


    與此同時,外界。


    趙空城他們圍在江照的木桶旁。


    “這家夥叫不醒是怎麽迴事?莫不是已經背過氣去了?但是有唿吸啊。”


    說著,趙空城就給了江照兩巴掌。


    哪怕在神識空間,江照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兩個大嘴巴子。


    他臉都綠了,叫不醒就扇自己兩巴掌?誰教你的?


    “喂,起來,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抱出來了哈,你可還沒穿衣服。”


    趙空城作勢要把他從黑漆漆的藥水中拎起來。


    這一邊,江照無奈扶額:“失陪一下。”


    嫦娥仙子快笑不活了,但為了維護自己高冷神明的形象,她一臉認真地道:“其實被拎出去也沒有關係,畢竟都是熟人……”


    下一秒,麵前的江照消失了。


    藥浴桶裏的江照睜開了眼。


    江照幽幽開口:“你在幹嘛?”


    他和趙空城四目相對。


    趙空城:“咳咳,你小子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拖出去示眾了。”


    江照的拳頭硬了。


    ……


    江照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訓練場。


    沈青竹從補給站搬來了兩箱啤酒,給大家一起分著喝。


    當然,給江照的是可樂。


    沈青竹一瓶啤酒噸噸噸下肚,然後看了看眼前眾人,道:“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莫莉絲毫不給沈青竹麵子:“錯哪了?”


    眾人:“……”


    以沈青竹的性格,能道歉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能有多誠懇?


    結果下一秒,沈青竹歎口氣:“不該丟下你們。”


    眨眼間,他手上第二瓶啤酒見底了。


    “別喝了,我不怪你。”


    說話的是洛雷雷,她伸手就把沈青竹拿到手的第三瓶啤酒搶走了。


    洛雷雷已經決定,不會再提及,亦或是表現出對江照的情感,所以她現在表現的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不是因為這個。”沈青竹雖然喝了兩瓶酒,但他眼中一點醉意都沒有。


    “我問你們,今天的事情,給你們什麽感覺?”


    洛雷雷:“教官是傻逼?”


    沈青竹:“……”


    “還有呢?”


    “咳咳。”趙空城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有些頹廢地開口:“我本來很開心,我想著,我終於覺醒了禁墟,還是超高危,我一定能幹一票大的,但是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什麽都做不了。”


    江照瞥了趙空城一眼,很難想象這是那個不太正經的猥瑣大叔能說出來的話。


    隨著趙空城這句話出口,現場氣氛有些沉悶。


    百裏塗明:“你們這是幹嘛?好好訓練,等你們川境的時候,就那些貨色,來一千隻又有何懼?”


    林七夜:“說的沒錯,我早就知道在神秘麵前人類很渺小,但……再渺小依舊能守住我們身後所愛的東西,和所愛之人。”


    “林施主,那我沒有所愛的東西怎麽辦?我隻想早點洗脫身上的冤孽。”


    洛雷雷:“我也沒有,我隻想殺人。”


    眾人:“……”


    最後,還是百裏塗明巧妙地引開了話題。


    百裏塗明:“話說,你們後麵有什麽打算?小爺我等集訓結束之後,就要迴小爺的廣深去,當個守夜人,順便繼承家業。”


    江照沉吟片刻:“我的話,等集訓結束,先陪陪我的母親,同時清繳一些神秘,慢慢提升實力,然後組建特殊小隊。”


    趙空城給了他兩下:“又在吹牛了吼,還特殊小隊,就你?”


    江照毫不猶豫還了趙空城兩個肘擊:“我哪吹牛了,我難道還不夠格?”


    “切,誰知道。”


    洛雷雷:“等我海境的時候,迴家,滅門!”


    眾人:“!!!”


    你說的這是人類的語言嗎?


    在洛雷雷正對麵的百裏塗明,差點被洛雷雷身上逸散出來的殺意給嚇尿了。


    他岔開話題:“老趙叔,你呢?”


    “我?我迴我的136小隊,好好當個普通的守夜人就行,隊長他們想讓我進高層的眼,但我自己不在乎。”


    “行吧,刀哥,你呢?”


    百裏塗明說的刀哥,就是武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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