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也沒問啊。”


    眾人:“……”


    “好了,別說了,我們過去。”王麵攔住要和教官爭論的幾人。


    天平和月鬼在去津南山深處的路上,還在罵罵咧咧。


    畢竟要是江照和林七夜這兩個神明代理人出事了,那隊長要背的因果可就大了。


    他要強行改變結果,搞不好會直接變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


    幾人沒走多久,就遇到了迎麵而來的袁罡。


    “袁教官,江照他們人呢?”


    袁罡搖搖頭:“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不能過去,尤其是你,王麵。”


    漩渦直接就崩不住了:“為什麽?你個老小子至少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袁罡深吸口氣:“沒人出事,但江照的光明角馬應該是死了,所以你們不能過去,今天就當沒來過。”


    漩渦不說話了。


    他當然知道袁罡是什麽意思。


    要是他們過去,江照一定會求王麵用【時序暴徒】救他的馬,但一個神秘,怎麽值得王麵沾染因果?


    而且最關鍵的是,光明角馬若是在未來給了江照很大助力,那這個因果更是大到不可估量。


    “咳咳,袁教官說的對啊,隊長,我們迴去吧。”


    但王麵搖了搖頭,他並不這麽覺得。


    “一個神秘而已,如果對未來的影響不大,那救了也耗不了多少壽命,要是對未來的影響大,那……就更得救了。”


    袁罡隻覺得頭疼。


    “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是海境,江照將來能成長到什麽程度還不知道呢,你不能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去浪費自己的生命……”


    王麵深深地看他一眼,正色道:“我隻知道,這件事我該做,而且我還挺喜歡江照的,就憑這個,我也要去。”


    袁罡歎了口氣,眼見說不通,他身上海境的威壓轟然爆發。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過我這關吧。”


    ……


    津南山深處。


    江照喂光明角馬喝了神露之後,後者身上焦黑的皮膚盡數脫落,鮮血直流,但很快就開始生長粉紅色的新肉,麻麻癢癢的。


    光明角馬站了起來,雖然看上去很不穩,但至少命保住了。


    要是江照知道,袁罡還在外圍和假麵小隊打生打死,他一定會表示,完全沒必要啊。


    “嘖嘖。”這時候,江照腦海裏傳來一道聲響:“你倒是舍得。”


    江照:“沒什麽舍不得的,要不是它,我可能已經死了,它連命都能舍,我有什麽舍不得的?”


    “嗯,不錯不錯。”嫦娥的嘴角上揚:“不過這玩意兒的命是保住了,但以後除了【光耀閃爍】之外,就等於廢了,挺慘。”


    江照沒多說什麽。


    他身上的戰甲已經破爛不堪,在光明角馬的皮膚長好之後,就自動迴到它身上去了,至於周身的光明,也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淡淡的一層光暈。


    “無所謂……”


    嫦娥仙子“嘖”了一聲:“不逗你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治好,隻是想要恢複就隻能靠它自己。”


    “送你一句話,枯木能綻新芽,腐土也能煥生機,我的意思是,涅盤重生,必將遠超過去。”


    涅盤重生嗎?江照覺得,想這些還太遠,慢慢來,不著急。


    江照摸了摸光明角馬的腦袋,算是,表達感激和歉意。


    光明角馬很乖順地蹭了蹭他,算是迴應。


    然後,從它那隻獨角上,發出一道電流,打在遠方一棵大樹上。


    不止這樣,它本該空無一物的軀體上,也出現了一道電流,組成電網將它整個包裹。


    雷霆本是最強的攻擊手段之一,但光明角馬卻發揮所長,將它變成了防禦手段。


    “呶?”


    這副樣子,似乎是在求誇誇,又或者是想讓江照不要擔心。


    江照呆住了,他沒想到,光明角馬竟然把狻猊的雷電吸收了,雖然很明顯隻有一部分,但聊勝於無。


    “這就是我說的,毀滅中蘊含生機,涅盤重生必將遠超過去。”


    其實也不全是指的這些,嫦娥仙子的意思是,甲胄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許真的能長好,消散的光芒也能真的重新凝聚。


    “明白了。”江照點點頭:“那現在,就該迴去了。”


    江照覺得腦中嗡嗡的,亂做一團。


    他想帶大家先迴去,等到床上睡一覺,腦子清醒之後再重新複盤。


    “唿,還好還好。”趙空城鬆了一口氣:“要是小馬駒真的嘎了,江照恐怕要發瘋。”


    江照苦笑著搖搖頭,然後他發現,武夢安不等他們,已經一個人向外麵走去了。


    江照帶著光明角馬跟上。


    “謝謝你,要不是你拖住了狻猊好幾分鍾,我也恢複不了精神力。”


    武夢安搖了搖頭:“不謝,我救你們,隻是因為你們值得。”


    一個神明代理人,一個超高危禁墟,怎麽看都比他一個普通人有用。


    他們能殺更多的神秘。


    其實武夢安是個很悲觀的人,他一直覺得,活著挺好,但死了也沒啥,畢竟他一路走來,挺沒意思的。


    隻是他不想辜負自己爺爺、父親、叔伯的期望而已。


    要是為了救神明代理人而死,倒也畢竟死得其所,不算白死。


    “可惜啊,沒死成。”


    江照:“???”


    “你說什麽?”


    “呃……沒事。”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趙空城等人就跟了上來。


    趙空城作為一個中年大叔,試圖活躍氣氛:“不要那麽冷淡嘛,大家都很好相處的。”


    江照:“就是就是。”


    沈青竹看了武夢安一眼,道:“隻要你不是個傻逼,我還是很好相處的。”


    眾人:“……”


    就在江照還要說什麽的時候,洛雷雷從背後牽住了他的手。


    似乎是有些不敢,她隻是握住了江照的小指,輕輕勾著。


    “那個,江照,問你個問題。”


    江照:“嗯,問吧。”


    洛雷雷:“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什、什麽?”江照有些懵。


    洛雷雷這話落下,周圍人都默默散開了,給她和江照留下一片真空地帶。


    趙空城在走之前,還給江照來了兩個肘擊。


    洛雷雷:“可以嗎?”


    江照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一點經驗沒有,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會在十年後通關,迴到現實世界,所以,他不能對書裏的任何人動心,也不能迴應任何人的感情。


    於是江照把手抽迴,歎了口氣:“抱歉,但……不行。”


    哪怕洛雷雷的問題,是“我可以喜歡你嗎?”,他的迴答,也是不行。


    洛雷雷的瞳孔劇烈顫動,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下一刻,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極力克製住抱緊江照的衝動,點了點頭。


    “我,我明白了。”


    ……


    看好戲的眾人也直接傻眼了。


    趙空城一拍腦門,頗有捶胸頓足的意味:“不是,江照他……他怎麽迴事?半夜和人家一起出門,人家訓練累了就用禁墟給人家放鬆,剛剛還救了人家的命,結果你告訴我,他對人家一點意思都沒有?”


    沈青竹哼了一聲:“半夜一起出門?我也能求江照帶我出去,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用禁墟放鬆肌理和經脈,講道理次數最多的應該是那個死胖子。”


    “至於救人,我們在場這麽多人,有誰出事江照會袖手旁觀?”


    “大叔,你說的這些,江照可以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做,所以,你真的看走眼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洛雷雷根本就配不上江照。”


    眾人沉默。


    隻有莫莉瞥了沈青竹一眼,明顯極為不滿:“你連百裏塗明都配不上,還好意思說別人。”


    “你特麽!”


    “咳咳。”曹淵打斷兩人:“沈施主,注意素質,佛語有言,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了的人,永遠是個弱者。”


    “還有,你在背後對別人評頭論足,很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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