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知她性子活潑,聞言也笑著打趣:「怎會白畫?晚上王爺挑起簾子,就能瞧見您的美貌了。」


    沈語遲被服侍著換好衣裳,外麵催市利錢的來了,女官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幣拋灑出去,白氏過來送了一本據說洞房時要用的書,然後扶著沈語遲出去,和同樣盛裝而來的裴青臨行卻雁之禮。


    沈語遲是個嘴巴閑不住的,聽見外麵人聲鼎沸,嚇了一跳,低聲問道:「怎麽這麽多人?來了這麽多賓客嗎?」


    白氏扶著她,送到裴青臨右手邊,同樣輕聲答道:「不光是賓客,襄王美貌,在民間也是人盡皆知,來的好些女子都是為了一睹王爺容貌的。」她頓了下,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宮裏派出羽林軍全程護衛,不會有人鬧出事來的。」


    沈語遲透過麵簾,默默瞧了右邊的裴青臨一眼:「哎呦,傾城之貌,藍顏禍水啊。」


    裴青臨麵色不變,隻唇瓣微動:「多謝王妃讚譽。」


    沈語遲撐不住,自己先笑了。


    兩人手裏各碰了一隻大雁,在東南方位放飛出去,眼看著大雁高飛遠去,裴青臨這才迴望了沈語遲一眼。


    我竟會有這樣的時候,一見到這個人,我的心裏便生出無限歡喜。


    沈語遲被沈南念背著坐上了鸞鳳車,鸞鳳車並不密封,四麵掛了淡金色的紗簾,從紗簾外隱隱約約可以窺見轎中人的身姿。


    道邊站著的女娘紛紛提腳瞧了過來,模模糊糊能看見大婚的襄王妃是個長眉秀目,眉眼出挑的少女,這般眉目,和襄王倒也不算不般配了。


    鸞鳳車行了近一個時辰,才終於到了襄王府,沈語遲和他拜過天地祖宗,兩人就被送入了洞房,裴青臨取過一旁放置的金勾子,慢慢勾起沈語遲眼前的流蘇,等看清她眉眼時,他唇角不覺彎了彎。


    兩人接過禮官遞來的金杯,裴青臨主動伸臂,兩人臂彎勾在一處,眸光交織地喝下了一沾酒。


    喝完之後,禮官又請兩人把金杯拋到床下,這個習俗女官叮囑過,沈語遲將酒盞口朝下扔進了床底,裴青臨那個確實口朝上的,此乃大吉之兆,有陰陽和諧之意。


    行完禮,沈語遲就被獨個留在了洞房裏,裴青臨出去待客,周媼帶著小丫鬟在洞房裏擺了一桌席麵,衝沈語遲笑:「王妃定是一天都沒吃飯了吧?快來用些吃食。」


    她不說還好,一說沈語遲肚子裏就開始咕嚕亂叫,又猶豫:「洞房裏吃席不大合適吧?」


    周媼笑:「您放心,是王爺吩咐的,他讓您攢些力氣。」


    攢力氣什麽的……沈語遲默默低頭扒了一筷子米飯。


    待她吃的差不多,周媼又服侍她卸妝潔麵,換了身輕便衣服,沈語遲還想著要不要提早補一覺,這時候簾子突然被掀開了,裴青臨撩起簾子,唇畔含笑地走了進來。


    他今兒穿了一身大紅喜服,三尺青絲用金冠束起,顯然是著意裝扮過,顧盼生輝,流轉多情。一般男子總是撐不起這樣豔麗的顏色,他卻穿出一種與往日迥異的妖冶來。


    沈語遲難免多瞧了幾眼,眼睛都看直了。


    裴青臨一進來,屋裏服侍的下人便主動退了出去,他伸手勾起沈語遲的下巴:「王妃,早些安置了吧。」


    沈語遲上輩子小黃蚊看過不老少,所以一直對洞房的事兒表現的很平靜,直到現在事到臨頭,她才有些緊張起來,結巴道:「這,這麽早。」


    裴青臨笑著斜了她一眼:「你想什麽呢?」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腰間錦帶上的金鉤,衣裳便敞開了來:「我是說先沐浴更衣,王妃這般性急?」


    沈語遲方才已經沐浴過來,頭發半幹,寢衣微微敞著,鎖骨上還沾了幾滴滾圓的水珠,隨著她身子一動,那些水珠便慢慢地沿著肌膚滾向深處。


    他瞧她這幅鮮嫩可口嬌豔欲滴的樣子,喉嚨不覺滾了滾,心尖滾燙,迅猛地湧上邪念。


    想現在就把她壓在榻上,弄的她哀聲不絕,神魂顛倒。


    他深吸了口氣,瞧她水豔豔的大眼裏似乎有些慌亂,他強壓住心裏野獸一般的念頭,不自在地輕咳了聲,抬步去了浴房。


    裴青臨作為一個事精,每迴洗澡最快也得半個時辰,這迴洗澡大概是他人生最迅速的一迴,不到一顆就出來了,在選擇寢衣的時候,他糾結了片刻,想到她方才驚豔的眼神,便取出平時不怎麽穿的丹紅大袖中衣,也不擦幹身子,濕噠噠地直接穿上了中衣,猶豫了下,灑了點宮裏秘傳的,據說能吸引女子的麝香,擦著半幹的長發走了出去。


    沈語遲又給這騷氣的顏色震了一下,尤其是裴青臨身上還沾了水,輕薄的中衣全貼在他修長挺拔的身體上,身上的肌肉清晰可見,再往下……也能瞧出隱約的輪廓,他衣襟還敞開著,露出好看的鎖骨和緊實的胸膛,這麽半遮半掩的,反而更引得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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