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河苑。


    唇齒分離,濕亮的津液連成一條極細的線,陸懸看著,眸底暗紅,欺身上前一一舔舐幹淨。


    半晌,薑梨喘息著趴上對方胸口。


    陸懸仰靠在圈椅上,伸手撫她背部,“今日都做了什麽?”


    薑梨眯著眼,“在京都溜了一圈,聽了曲兒飲了茶……”


    “好玩嗎?”烏黑滑膩的發自指間穿行而過,陸懸忍不住想捉住更多。


    “還行,曲兒還行,茶也還行,就是人太多,擠得慌……”薑梨抱住對方勁痩的腰身,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陸懸下巴抵在對方發上,口鼻間全是幽香,香味竄進他的五髒六腑,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好似生了一張小嘴,貪婪地唿吸著。


    “還做了其他事兒嗎?”他問。


    “沒有了。”薑梨搖頭。


    背上的手動作頓住,下一瞬那隻手繞到身前抬起她下巴,陸懸微微眯眼,“當真?”


    “當然。”薑梨揮開他的手,繼續埋到他懷裏。


    陸懸的手被打到椅子上,他定定看了瞬,幽幽地問:“那陸硯呢?”


    薑梨眉心一跳,並不言語。


    “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喃,陸懸撫在薑梨背上的手驟然按緊。


    薑梨迅速抬頭,同陸懸四目相對,氣怒道:“懸哥哥在監視阿梨嗎?”


    陸懸沉眸看她,不否認。


    薑梨眼眶泛紅,纖手按在對方胸口,欲從他長腿上起身,卻叫陸懸猛地攥住手腕,把人拖得更近,“他去薑家茶莊找你,你見他了?說了什麽?”


    “你不是派人監視我嗎?你不知道?”薑梨偏頭,冷冷看他。


    陸懸眸色黑沉,將她又拉近了幾分。


    薑梨被迫緊貼他胸口,仰頭譏誚道:“見了,說了什麽?說了太多,太多太多!”


    陸懸渾身寒意森然,分明溫暖的內室,一瞬間如同寒冰洞府,讓人忍不住筋骨瑟縮。


    “陸硯哥哥說他擔心我,說他想我,說他喜歡我,問我能否喜歡他,是否願意同他在一處?我說——”


    “薑梨。”陸懸聲冷如冰,手下用力,字從喉嚨裏一個一個地擠出來,“別挑釁我。”


    “懸哥哥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怎麽又不聽了。”薑梨毫不怯弱,同他對視。


    ,“這麽會勾人?嗯?”陸懸唇角拉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分明是笑的,卻無比滲人,“他被我警告了一次兩次三次,還敢來找你。你呢?你做了什麽?令他如此念念不忘。”


    他一隻手撫上薑梨的唇,柔柔撫著,出口的話陰森沉冷,“像對我這樣,親過他?”


    “對,親過!親過不知道多少次!”


    戾氣山唿海嘯般洶湧而來,陸懸手下克製不住地用力,薑梨手腕巨痛,像要折斷一般,眼誆迅速泛紅,桃花眼的淚搖搖晃晃,她泣聲道:“懸哥哥……”


    陸懸看著那顆眼淚掉下來,滑過她細膩的臉頰,掛在下頜,可憐兮兮地掛著,下一息就承受不住的樣子。


    他強自壓下翻騰的妒意,鬆開手。


    薑梨立馬撲到對方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懸也不抱她,靠上椅背閉目沉息。


    良久,懷裏的人都不見消停,陸懸終於伸手扶起她的臉,聲音冷硬道:“好好說。”


    “說什麽?!我都沒見他,能說什麽!”薑梨眼尾薄紅一片,可憐又委屈。


    陸懸低眸,審視般看著。


    “哥哥如果不信,迴去可以親自逼問陸硯哥哥。”薑梨小鼻頭用力吸了一口氣,瞪著對方,“我隻是路過茶莊進去看看,碰巧他找到那處,我躲到樓上根本就沒理他!”


    “方才為什麽不說?”陸懸麵色依舊冷,嗜血之氣卻煙消雲散。


    “你監視我!誰讓你監視我!你監視我還不允許我生氣嗎?!”薑梨控訴。


    陸懸垂睫,一瞬又抬起,“我以為那是保護。”


    薑梨秀眉攢起,“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這隻會讓我覺得我四周都是眼睛,渾身都不自在。”


    陸懸沉默。


    “懸哥哥,可以不讓你的人跟著我嗎?”薑梨伸手扯他衣襟,抽泣著道,“可以嗎?”


    陸懸沉吟一陣,伸手替她擦眼淚,“乖。”


    這是沒得商量的意思。


    薑梨小臉倏地一沉,從他胸口爬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縮在屋子裏,永遠都不出去好了!”


    說著腳尖著地,就要往書架方向去,要迴她的屋子去。


    陸懸迅速坐起身,把她拉到膝上緊緊桎梏住,長眉攏著,“乖一點。”


    薑梨掙紮,隻她力氣實在小得可憐,哪裏比得上陸懸人高馬大又習武,一身精瘦的肌肉,根本連分毫都無法挪動。


    “好了,乖乖的。”陸懸吻她側頰。


    薑梨偏頭躲開,不讓他碰。


    陸懸默了半晌,鬆開手,道:“薑梨,有些事可以依你,有些事不可以。”


    她這麽不安分,一顆心不知道有多少個心眼,稍不留神,就可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也可能會勾搭上某個人,為了她,也為了讓他自己安心,都不可能遂她的意。


    “那就是沒得說咯?”薑梨一張臉完全沉下。


    陸懸依舊沉默。


    薑梨冷著臉,“好,隨你。”


    說完從他膝上下來,“我想睡覺了,哥哥不會也不允吧?”


    陸懸眉目沉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下。


    薑梨懶得看他,快步進了密道。


    *


    初八這日,當朝首輔陸家,四老爺同五老爺一並下葬。


    這一件臣子家事,因為對象是陸家,以至於整個京都好像都陷入哀慟中,凡當朝為官的,無論大小,門前都設了祭帳,場麵不可謂不宏大。


    與此同時,有一些風言風語悄悄傳開了。


    百姓們傳主張茶改之策實為倒行逆施,以至於引起天罰神判,才導致陸家連折兩兒。


    更有甚者,矛頭直接指向大乾君王,說他視民產如私產,攬國庫之財為己用,以至於上行下效,魚肉百姓,傳大乾國運堪憂……


    流言先是蚊蟲一般這裏一股那裏一股,嗡嗡作響,待到後來連成一片,連京都、宮裏都隱有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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