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耕立馬躬身退下。


    薑梨這時才踏出去,抬眼望了一圈,發現竟然也是個書房,不過比月牙巷那個要闊大得多,各色瓶花擺件亦是珍貴非凡。


    書房裏燒著銀炭,興許是才點,還有絲絲冷意。


    “懸哥哥,你這院子比阿梨那個也好太多了吧。”薑梨有些嫉妒,左右看看摸摸抱怨道。


    “要換?”陸懸並不抬頭,目光依舊落在卷宗上,手中毛筆不時勾畫。


    薑梨走到桌案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點著,“不換。”


    自然不能換,三進的宅院對於她們現在的狀況來說再合適不過,若是真弄個大宅院,祖母定然起疑。


    陸懸扯唇,沒再開口。


    薑梨看他神色冷淡,俊美深刻的眉眼半垂著,當她不存在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走過去,伸手拉開他搭在桌上的左手,整個人坐到他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仰頭嬌聲道:“不是讓阿梨過來嗎,過來了為什麽又不看我?”


    陸懸掀開眼皮,左手保持著垂落的姿勢,沒什麽表情地看過去。


    薑梨眉眼染笑,慢慢湊到他麵前,吐氣如蘭,“懸哥哥是不是想要……”她盯著陸懸線條分明的嘴唇。


    膝上小姑娘柔若無骨地攀附在自己身前,幽香滿懷。


    就在薑梨要貼上的時候,陸懸抬手握住她肩膀,把人推開了些,“去,點香,磨墨。”


    薑梨:“……”


    “星河苑沒有下人,往後我若過來,這些都是你的活兒。”陸懸扯她下來,淡聲吩咐。


    薑梨唇角抽了下,“……懸哥哥,這是真要阿梨紅袖添香啊?”


    陸懸沒理她,低頭繼續公務。


    薑梨盯著看了會兒,見對方毫無所動的樣子,心下哂笑,好,好得很!


    梅香過來收拾的時候,所有陸懸可能會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妥當,自然少不了香料這些東西。


    薑梨掃視一圈,隨意走到博古架旁,翻翻撿撿,又走到矮櫃旁,一個一個抽屜拉開關上,動作大得不行。


    陸懸抬頭,看她要把一間屋子掀翻了的樣子,終於開口,“你在做什麽?”


    “找香料啊,阿梨又沒有來過,哪裏曉得這東西放哪兒呢。”薑梨無辜道。


    陸懸側眸看向窗下條案,上麵香盒、香爐,甚至火折一應俱全。


    “不好意思啊,沒看見。”薑梨小肩膀聳了聳,拉直唇角道,“懸哥哥怎麽也不早點提醒阿梨,害人家浪費時間、精力。你瞧瞧,翻得人家手指頭都紅了。”


    說著伸出細白如蔥根的手指給陸懸看。


    陸懸冷冷看過去,小姑娘倒打一耙還一副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半晌,他低眸不予理會。


    薑梨無聲哼了下,走過去點香。


    “這是什麽香?懸哥哥。”薑梨點燃,聞著香氣問,“好好聞啊……”


    “是零陵嗎?還是安息?”


    “懸哥哥,這香爐放哪兒?窗下還是桌子上?”


    “哎呀,怎麽滅了?”


    ……


    陸懸麵無表情地聽著,耳邊一直就沒消停過。


    好一會兒,薑梨終於點完香,又輪到磨墨,自然又是一陣鬧騰。


    在她第無數次把墨澱擦出刺耳的聲音時,陸懸終於抬頭,“薑梨,好玩兒嗎?”


    “喊我阿梨,薑梨太疏遠了。”薑梨眉眼彎彎。


    陸懸:“……”


    “過來。”他沒甚情緒地開口。


    薑梨勾唇笑,慢悠悠地繞過去,忽地陸懸一把扯她過去,唇狠狠抵住薑梨的。


    屋內漸漸暖起來,甚至令人感到炙熱。


    薑梨一隻手的手腕被對方緊緊握著,另一隻手撐在陸懸胸口,身子半倚在陸懸身上。


    冰涼與滾燙交疊在一起,陸懸整顆心不停緊縮又張開,緊縮又張開。


    唇在發燙,身體在發燙。


    薑梨桃花眼輕輕眨動,看陸懸閉眸投入的樣子,唇角扯了下,倏地往後一撤,同對方分開。


    陸懸睜開眼,眼裏明顯有被打斷的不悅。


    薑梨笑,“懸哥哥,親吻可不是這樣親的。”


    在陸懸皺眉的瞬間,薑梨猛地低頭,張唇咬住陸懸下唇,趁對方失神瞬間,溜入其中。


    唇齒交融……


    有什麽東西自身體裏炸開,四肢百骸如有烈油淌過,控製不住地顫栗,陸懸甚至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好一會兒,薑梨喘不過氣,開始想要撤退,卻不想陸懸像緊緊咬住獵物的野獸,一絲半毫也不想鬆口。


    激烈的對抗,你逃我追。薑梨喉嚨悶疼,手下忍不住用力掐他,


    興許是胸口疼痛轉移了注意力,陸懸終於迴過神一般睜開眼。


    薑梨推他一把站起身,怒道:“做什麽像沒親過人一樣,差點憋死我了!”


    陸懸薄唇緊抿,脖頸處凸起的青筋突突跳著,黑如濃墨的眼看著薑梨。


    薑梨抬手背擦了下唇,擦到一半忽然古怪地睨向陸懸,“懸哥哥,你不會……真的沒親過女人吧?”


    陸懸撇開眼,一言不發。


    “真的?”薑梨失笑,身子站直,緊緊盯著對方,“不會吧,堂堂陸家三公子到今日還是……阿……雛兒?”


    她玩味地勾唇。


    “滾。”陸懸吐息已經恢複如常,麵無表情地道。


    薑梨這時哪裏會走,她重又擠到對方身前,雙手搭到陸懸肩上,居高臨下道:“那我再來教教哥哥……”


    說完,在陸懸冰冷的視線下俯身貼麵。


    這一次明顯比方才要柔許多,薑梨甚至抽空提點幾句,“放輕鬆,不要太用力,對,就是這樣……”


    筆耕守在不遠處,無聊地數著天上飛過的鳥兒。


    直到第五隻落到院子裏的假山石上,留下個不大不小的紀念品時,忽聽裏頭一陣巨響。


    筆耕渾身一驚,連忙敲門,“大人——”


    “出去。”陸懸斥道。


    書房內,薑梨倚在桌案上,好笑地往下看去,親著親著把桌上的硯台擠到地上,墨撒了一地。


    “薑梨,你很會啊?”突然,陸懸冷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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