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張家院子就已經熱鬧了起來。


    小夥子們紛紛趕來,有的拿著刀,有的拿著繩子,準備開始分割野豬。


    王氏眾人也是早早就起床,燒水,早早的準備著,四頭野豬,可是要忙活一天的。


    眾人今天豆腐都沒有做,二賴子也沒有去賣豬下水。


    都在家裏幫忙著。


    張翠蓮扯著大嗓門,風風火火的走進張家院子,一眼看到那四頭龐然大物般的野豬,驚得叫了起來,“哎喲我的老天爺啊,還真是四頭大野豬啊,這麽大個兒,張老漢你的運氣怎麽就這麽好呢!”


    張玉站在一旁,笑道,“運氣是有點好。”


    張翠蓮,“......”


    她揮揮手,“我去幫忙了,等下記得給我多一些肉啊。”


    “好啊,肯定給你多留些。”張玉爽快的答應。


    張翠蓮高興的去了廚房幫忙,是她自己願意來的,沒有人叫。


    村裏人就是這樣,誰家有點事都會主動過來幫忙。


    廚房裏,其他婦人們也正忙著燒水、備菜,一派熱鬧景象,畢竟,今天還要給殺豬的人準備飯菜。


    水燒好了,眾人摩拳擦掌,準備開始宰殺第一頭野豬。


    張玉看的很高興,看著一院子的人,還有那四頭野豬,就很興奮。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猶豫的聲音,“姐……張老漢。”


    張玉轉過頭,隻見餘寡婦站在那裏,眼神裏帶著幾分猶豫。


    他驚喜的小聲說道,“姐妹,你來了,太好了!你是來幫忙的嗎?”


    餘寡婦點點頭,輕聲應道,“嗯。”


    張玉頓時笑開了花,感激的說道,“姐妹,還是你好呢,有你這樣的幫手,今天這事兒就更順當了。”


    張玉的熱情讓餘寡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姐妹不一樣。”


    餘寡婦一愣,隨後笑著去了廚房幫忙。


    廚房眾人看到出現的餘寡婦,也是愣了一下,畢竟她很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裏待著刺繡。


    但她這個人不錯,經常幫村裏人縫縫東西,都沒有收錢,眾人對她印象還不錯。


    王氏直接跟餘寡婦聊上了。


    “小寶沒來麽?”


    餘寡婦笑道,“小寶在家,說等一下過來玩。”


    廚房裏,婦人們一邊忙著準備飯菜,一邊聊著家常,氣氛熱鬧非凡,有的談著家裏的瑣事,有的聊著村裏的新聞,還有的分享著做菜的小竅門。


    而院子裏,也是一番熱鬧景象。


    第一頭野豬已經被牢牢的固定在架子上,幾個壯漢正圍著它,開始刮毛。


    宇珩也在其中,他冷著臉,表情麻木的手持刮毛刀,一下一下的刮著野豬身上的毛。


    現在的他,是個沒有感情的刮毛人。


    他的動作雖然機械,但卻異常熟練。


    “宇珩,聽說這野豬是你殺死的,小小年紀真厲害呐。”


    “可不是,要是我啊,我都不敢呢。”


    “要不說英雄出少年,哈哈哈哈,真厲害。”


    宇珩沒有感情的刮著豬毛,聽著村裏人對他的誇讚,沒有任何表情。


    哼,都是那老不死說的。


    明明是他殺的最狠,卻說到他頭上,他就是故意的。


    一頭野豬被清理幹淨,宇珩又被叫著幫忙清理分割。


    宇珩手中的刀起落有致,每一塊豬肉都被他精準地分割開來,但他的眼神依舊空洞,仿佛這些誇讚和手中的活計都與他無關,他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機械地完成這些動作。


    周圍人見他那利落的刀起刀落,都很是佩服。


    那誇讚的話,就跟不要錢一樣的誇讚著。


    宇珩,“......”


    此時,一個年輕小夥子來到身邊,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哎,宇珩,你殺野豬那天,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啊?給我們講講唄。”


    宇珩的嘴角微微下垂。


    “沒什麽好講的,就是運氣好罷了。”宇珩冷冷地迴了一句,繼續低頭分割著豬肉。


    “我來說我來說。”


    張玉笑著走了過來,大聲說著那天的情況,所有人一邊忙碌著,一邊聽著張玉的話。


    嘖嘖稱奇。


    這張老漢的運氣,是真好。


    熱鬧的一上午過去,眾人才清理完兩頭大野豬。


    清理好的大野豬,很多肉。


    張玉讓張老大去叫村裏人過來,先分一半。


    很快,村裏人來了,他們自覺的排起隊,手中還拿著東西,不是雞蛋就是一些青菜。


    反正沒有一個是空手來的。


    張玉說不要這些東西,都是鄉裏鄉親的,讓他們拿迴去。


    村民們就會笑著說好,然後結過肉,放下東西就跑了。


    留下無語的張玉。


    村裏人就是實在。


    兩頭豬分完,村裏大部分人都領到了,還領的不少,剩下的下午再分。


    此時,王氏也做好了午飯。


    她招唿眾人先吃飯。


    忙碌一上午的眾人,是餓了。


    大家圍坐在飯桌前,熱氣騰騰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王氏的手藝不錯,今天的飯菜更是格外豐盛,有燉得爛熟的豬肉,有新鮮的蔬菜,還有香噴噴的米飯。


    二賴子坐在飯桌上,一聞,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有點他的本事在身上。


    今天他沒有在廚房忙碌,還是跟著眾人處理那些野豬,


    就是想鍛煉下王氏,不錯不錯。


    王氏走到二賴子身邊,小聲詢問,“叔,怎麽樣?”


    二賴子點點頭,“嗯,聞著不錯,就是不知道吃著怎麽樣,我試試。”


    在王氏緊張的注視下,二賴子夾起一塊野豬肉放在嘴裏,臉上逐漸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向王氏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這肉燉得真是入味,又嫩又香,不錯。”


    王氏聽了,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緊張的情緒也瞬間煙消雲散。


    她笑著對二賴子說,“叔,你滿意就好,我還擔心燉得不好呢。”


    二賴子哈哈一笑,“不錯不錯,有點我的真傳。”


    得到認可後,王氏才放心下來,今天的飯是她主勺,別提多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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