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沒,明天我跟你一起來。”


    聽到這話二賴子臉色才好了些,“好吧,那哥哥一定要陪我來。”


    當然要來,這個家夥做事,張玉很不放心的。


    張玉直接在鎮子上買了一副豬下水,等他們到了鎮子門口的時候,張叔正在那裏等著他們。


    所有人都來了,就差他們。


    二賴子拎著豬下水,直接坐在外麵。


    用他的話來說,裏麵都是娘們唧唧的人,到時候臭到她們,肯定又是一頓說。


    牛車裏,餘寡婦還是一樣,坐在最裏麵,沉默不語。


    其他人看到張小妹帶了這麽多東西,你一嘴,我一嘴的詢問著買了什麽。


    很是熱鬧。


    在張玉的期盼下,牛車慢悠悠的晃到了村子裏。


    張叔還是跟往常一樣,送張玉到家門口,誰讓每次都是他買的東西最多。


    張玉付了錢,還給了一些零嘴,張叔拒絕不要,張玉就冷著臉說給孩子吃的。


    到了家。


    張玉把東西放好,把買的零嘴給了兩個小的。


    兩個小的在家也聽話,沒有亂跑,張老大躺在屋子裏,時不時喊喊他們,他們不止聽話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張老大這個斷腿的。


    “老大,沒事就吃點。”


    張玉放下點心和水就走了出去,張老大看著床頭吃的,笑的咧著嘴,嘿嘿嘿的直笑。


    雖然斷腿了不能幫家裏做事,但心裏美滋滋的,爹對他真好。


    忙好家裏的事,張玉就拉著二賴子去洗豬下水,洗幹淨準備好作料,明天一大早就過來坐。


    這個天很熱,提早做會壞掉,二賴子的廚房就跟擺設一樣,隻能隔天一大早來張家做。


    吃好晚飯,張玉送二賴子到門口叮囑道,“明天早上早點過來,不許睡過頭。”


    “知道了哥哥,我迴去睡覺了,累死了。”


    隔天一大早,張玉雷打不動的帶著兩個小的鍛煉,認字。


    等他們迴家時,二賴子已經快把豬下水做好了。他探著頭嘿嘿笑道,“哥哥,你聞聞香不香?”


    “嗯,真香。”張玉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賴子做好豬下水,盛出一點留給張家人吃,其他的都裝好準備拿去鎮子上賣。


    昨天的事張小妹全程參與了,她很好奇今天會賣的怎麽樣。


    看著女兒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張玉走到她身邊詢問,“要不要跟著一起去看看?”


    張小妹雙眼亮晶晶的,“爹,可以嘛?”


    “當然。”


    張家人知道二賴子要去賣豬下水,都鼓勵他。


    如果不是田裏還有事,他們都想跟著一起去,看著一家人真心實意的鼓勵二賴子。


    張玉對他們的想法,再次改觀。


    他們知道豬下水的做法有他提的意見,但他沒有把這個營生給到家裏,反而給了一個外人。


    正常人家早就鬧起來了。


    可他們沒有,他們都為二賴子感到高興。


    張玉輕飄飄的來到正在蹲坑的張老三麵前,“老三,對於二賴子去賣豬下水,你有什麽看法。”


    正在蹲坑的張老三,“......”


    爹,有什麽話不能等下講,他現在是關鍵時刻呢。


    他緊了緊屁股,努力憋住臉上的尷尬,“爹,很好啊,賴子叔能有一份營生,以後生活就不會苦了。”


    “哦。”張玉淡淡的看著張老三,“我沒有把這個營生給到你們,你心裏會不會有怨氣?”


    緊要關頭的張老三憋紅了臉。


    他想著下次要把這茅廁門弄高點,不然爹時不時的突然出現一下,嚇死人。


    “爹啊,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賴子叔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個營生是好事,我們年輕人,哪裏賺不到錢,而且賴子叔的手藝是他自己的本事啊。”


    “嗯。”張玉點了點頭,似乎對張老三的迴答還算滿意。


    “爹啊,你說完了沒?”張老三有些急了,“說完了就先走吧,我還要……拉屎呢。”


    “嗯,慢慢拉。”


    張玉淡然的一個轉身,隨後耳邊就傳來一陣陣噗噗噗的聲音。


    他扯了扯嘴角,還真是到了關鍵時刻。


    張玉離開茅廁後,便帶著張小妹和二賴子一起前往鎮上。張小妹興奮得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今天張叔的牛車沒人,正好被他們三人包了。


    張玉心裏可高興了。


    到了鎮上,集市已經熱鬧非凡,他們找到昨天的位置擺好攤位。


    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顧客,沒辦法啊,太香了。


    有位婦人停留在攤子前,探著腦袋看桶裏的東西,她咽下口水,“這是什麽,這麽香,怎麽賣的。”


    二賴子嘿嘿一笑,“這是豬下水。”


    婦人一聽是豬下水,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眼中閃過一絲嫌棄的神色。


    張小妹見狀,心裏一急,連忙從攤位上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豬下水,遞到婦人麵前,“姐姐,您先別急著拒絕嘛,嚐一嚐再說,賴子叔的手藝可是一絕,處理得特別幹淨,保證您吃不出一點異味。”


    那豬下水的香味直撲鼻端,婦人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


    確實,這香味太誘人了,看上去也讓人垂涎欲滴,可一想到它是豬下水,婦人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姐姐,您放心嚐,這一口不收您錢。”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婦人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那誘人的香味,緩緩張開了嘴,接受了張小妹遞來的豬下水。


    婦人輕輕一口咬下,那豬下水瞬間在嘴裏化開,香醇而不膩。


    跟她印象中那些腥膻難聞的豬下水截然不同。她的眼睛猛地一亮,臉上原本的嫌棄之色被驚喜所取代。


    “哎呀,這味道……真是太好吃了!”婦人忍不住讚歎出聲,又連忙夾起幾塊,細細品味起來。


    二賴子見狀,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姐姐,我這手藝可不是吹的!”


    婦人嫌棄的看了一眼二賴子,“你還叫我姐姐,你看著比我大吧。”


    二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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