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有錢,賣你們幹什麽,一個個瘦的,能賣幾個錢,哼。”


    隨著張玉的這句話,兩個娃娃唿出一口氣。


    隻要爺爺不賣,就好。


    張玉冷著臉迴到家,二賴子已經做好肉和雞,他看到張玉迴家,高興的衝到他麵前。


    “哥哥,雞湯熬好了,快來喝。”


    雞湯那濃鬱的香味,飄散在院子裏的每個角落,讓人饞涎欲滴。


    最小的張春花和狗子,從進院子起,就一直在偷偷咽口水。


    這種場景不是沒有過,二賴子經常弄好吃的來張家,但隻有他們吃的份,其他人,隻能看。


    多看一眼,都會挨罵。


    “先等等。”


    二賴子凡事都聽張老漢的,他說等等,那就等等。


    他拿了一個小馬紮坐在張玉身邊,跟他叨叨叨的敘說自己這幾天的搬磚生涯。


    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什麽時候受過這個苦,都是為了哥哥啊。


    “張哥,還想吃什麽跟弟弟說,弟弟再去搬磚。”


    張玉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臉褶子的二賴子,淡淡道,“滾。”


    說話就說話,別露出那種表情。


    會讓他忍不住反手一個巴掌。


    說著話,王氏和李氏迴來了,她們洗被子,洗衣服迴到家,王氏和李氏看到孩子們在張老漢身邊,眼裏還是有些詫異。


    爹對孩子們,什麽時候這般有耐心了。


    她們曬好衣服和被子,就開始打掃,整理野菜,沒有一刻停歇。


    二賴子跟個大爺一樣坐在小馬紮上,看著忙碌的兩人,瞥了一眼老三的房門。


    嘖嘖道,“張哥,你這兩個兒媳是勤快的,那老三媳婦不行啊,一天天的懶在屋子裏,像什麽話。”


    “閉嘴。”


    “好嘞。”


    快到中午,王氏和李氏就去廚房準備做飯,男人們要迴來了。


    她們來到廚房,看著碗的肉和雞,咽下口水。


    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看了也是讓自己難受。


    很快就做好了飯,張家三個兒子扛著農具,一臉疲憊的迴到家裏。


    一踏進院子,就聞到了肉香。


    他們用力一吸,嘶,好香好香。


    聞著肉香,肚子更餓。


    唉,還不如不聞,聞了又吃不到。


    飯桌上,兩個極端。


    一頭是香噴噴的五花肉和肥嘟嘟讓人垂涎三尺的老母雞。


    一頭是幹巴巴的餅子和難以下咽的鹹菜,看一眼都感覺菊花一緊。


    二賴子自來熟的拿著兩個人的碗筷,分給張玉,殷勤道,“哥哥,快嚐嚐,可香了。”


    分好碗筷,直接夾了一塊肉到張玉碗裏,還撕下一根雞腿。


    服侍的很是周到,至於其他人,二賴子看都沒有看一眼。


    其他人除了偷偷咽下口水,對此沒有任何不滿和意見。


    這種事,經常發生。


    要不說張家人都是心善之人,遇到這樣的爹,都沒有任何想法。


    他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隻要爹高興,不去作就好了。


    二賴子沒有動筷子,所有人都沒有動,都等著坐在主位的張玉先動手。


    別看都是農村人,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


    “去,把菜放在中間。”


    二賴子,“???”


    哥哥是在跟他說話?可那冷漠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就是看著他。


    他吧唧吧唧嘴,聽話的把那肉和雞,挪到了中間。


    為什麽不問,沒辦法,哥哥的眼神太嚇人,當然,二賴子不會承認他嚇到了,他隻是聽哥哥話,僅此而已。


    菜擺好後,張玉夾起碗裏的肉,淡淡道,“吃飯。”


    二賴子一聽,嘿嘿一笑,“好嘞,吃飯。”


    說著他就夾起一筷子肉放在嘴裏,舒坦的閉著眼享受,嘴裏還不停的嗯嗯嗯,真香。


    其他人低著頭,默默吃飯,盡量忽略耳邊那不斷嗯嗯的聲音,還有那不斷充斥著鼻子的香味。


    就當......就當.......。


    就當聞過吃過好了。


    張玉看向大人們,都是低著頭吃飯,兩個小的,也是一樣。


    沒有一個人的筷子和眼神,邁向那香噴噴的雞和肉。


    嘶,頭疼。


    殺了放火,他很在行,可是麵對這些人.......。


    張玉想撓頭,頭皮癢,一向獨來獨往的人,怎麽會跟家人相處,何況之前也沒有家人。


    他一個冷哼,把筷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目光陰冷的看著他們,冷聲道,“一個個的,還要老子親自喂嗎。”


    眾人,“......”


    不解,為何要生氣。


    好嚇人。


    尤其是胡氏,嚇得碗筷都差點丟掉,還是一旁的王氏及時扶住,才沒讓碗筷落地。


    張老三算是機靈一點的。


    他看著一臉冷意的爹,又看了看放在中間的雞和肉,再想想爹的話。


    難道......。


    他咽下口水,右手緊了緊筷子,慢慢向那誘人的肉夾過去。


    眾人的視線隨著張老三的手,慢慢移動著。


    快了快了。


    啊啊啊,夾到了夾到了。


    他們咽下口水,看著那塊已經在張老三碗裏的肉,內心微微顫抖的期待著。


    張老三從未覺得,一塊肉竟會這種厚重,重的他的手,都在抖。


    他把肉放在碗裏,唿出一口氣。


    直接夾塊肉,怎麽比幹活一天還要累。


    他偷偷瞥了一眼爹,爹自己拿起筷子吃飯了,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到他。


    張老三內心一喜,他快速夾起肉放在嘴裏吃起來。


    嗚嗚嗚嗚,好想哭。


    他都快忘記肉的香味了。


    一塊肉吃完後,張老三意猶未盡的舔一舔舌頭,他看向老大和老二,給他們使了一個眼神。


    張老大和張老二對視一眼,拿起筷子,快速夾了一片肉放在嘴裏。


    咽下後,都不見爹說話,才給媳婦和孩子們使眼色。


    二賴子坐在一旁,一直看著,但他沒有說話,張哥都沒有說,他就更加沒有意見。


    吃唄。


    他無所謂的。


    李氏看著兒子瘦巴巴的樣子,咬咬牙,筷子伸向肥雞,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在狗子碗裏。


    王氏也心疼女兒,學著李氏的樣子,給女兒夾了一筷子雞肉。


    張老三見此,直接給胡氏夾了好幾塊肉。


    這個期間,張玉都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吃飯。


    吃好飯,張玉就放下筷子站起身,隨著他的站起身,全家人渾身緊繃,目光盯著他。


    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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