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嵬名誌鑫在和蘇守信交換完任務以後,開心的不得了,心早就飛到了開封城裏,幻想著和樊城中的嬌娘美女共度良宵呢。


    人在開心的時候騎馬也是很快的,正如詩雲“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不對,應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靈州雪。”


    嵬名誌鑫帶領著三十幾名隨從朝著開封府飛奔而去,就在快出靈州進入宋朝地界的時候,遇到了一處山穀,名曰:甘草坡。


    見山高坡陡,幾個隨從勒住馬匹對嵬名誌鑫說道:“將軍,這山穀,道路狹窄。若有強人出沒,恐怕我等性命不保。不如繞路而行?”


    嵬名誌鑫正心心念樊樓的美女嬌娘呢,哪裏會顧得上危險呢,揚起馬鞭就抽打隨從。


    “不長眼的蠢貨,這朗朗乾坤,哪裏來的強人?速速趕路,莫耽誤了夏王的大事!”


    聽嵬名誌鑫這麽說,大家也不敢猶豫,隻得繼續拍馬飛奔。


    剛進山穀不多時,弩箭就像是雨點一樣射了過來,三十名隨從全部被射翻在地!隨後從殺出一隊人馬,隻見他們黨項人的打扮,個個兇神惡煞,手持長槍,短刀。


    嵬名誌鑫也被絆馬索絆倒,原本戴在頭上的八寶靈光帽也掉落在地,不等站起來,十幾名大漢就將他團團包圍。


    嵬名誌鑫怒罵道:“我乃夏王治下,驃騎將軍嵬名誌鑫。識相的趕快讓開,否則夏王來了,讓爾等灰飛煙滅!”


    聽嵬名誌鑫這麽叫喊,果然有幾個強盜有些害怕了,握著刀的手都有些顫抖。


    可是帶頭的大哥卻笑道:“夏王?哈哈哈?那李德明唬的住你們,可唬不住我。他若是夏王,我便是甘草坡的皇帝。”


    說罷舉起刀就要砍那嵬名誌鑫。


    嵬名誌鑫用黨項語問那個帶頭的:“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乃夏王親戚,有的是銀錢,你若放我迴去,我馬上給你拉來一車財寶,保你此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此話當真?”


    帶頭的聽完嵬名誌鑫這番話,有些心動,慢慢放下了補刀,準備放嵬名誌鑫迴去。


    旁邊有一番僧模樣的小弟卻提醒道。


    “大哥,此人先是仗勢欺我,又用財寶惑我。不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啊!若他真的迴到李德明身邊,他帶迴來的恐怕不是財寶,而是刀兵啊!”


    帶頭的大哥聽完番僧的話,猶豫不決起來。


    嵬名誌鑫連忙懇求道:“兄弟,你是黨項人,我也是黨項人,我們是一家人啊。怎可為了一點私財而害了自家人的性命呢?難道散碎的銀兩能比得上我們黨項族人之間深似大海的情誼麽?”


    帶頭的大哥點點頭道:“是啊,驃騎將的頭顱不過五十兩銀子而已,何必自相殘殺呢?你走吧!”


    嵬名誌鑫聽到土匪們允許他離開,就連忙爬到八寶靈光帽前,撿起帽子,來不及拍打塵土就戴在了頭上。低頭哈腰的對每一個盜匪都躬躬身,笑嘻嘻的準備騎上馬匹往迴走。


    “喂!這麽漂亮帽子可是八寶靈光帽?”


    “是也!是也!


    嵬名誌鑫迴頭道道。


    可是剛一迴頭,腦袋就像個皮球一樣滾落在地。


    那土匪頭子的刀實在是太快了,當他提起嵬名誌鑫的腦袋的時候,嵬名誌鑫還沒有閉眼。


    土匪頭子看著嵬名誌鑫笑道:“你這蠢貨,我念你是同族,本欲饒你性命。可你也太不懂事故,還想帶走我的八寶靈光帽?情分實在是淺薄的很,既然如此,你無情也休怪我無義。就拿著你的腦袋,做投宋的投名狀吧!”


    說罷這些黨項土匪將他們剛剛射殺的黨項士兵全部砍掉了腦袋,包裹好,騎上馬匹朝清邊城奔去。


    不多時,三十多顆腦袋就擺在了清邊城的府衙門前。


    丁公子在眾人的簇擁下,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觀摩著這些頭顱。丁公子一眼就認出了嵬名誌鑫,笑道:“這不是前些日子搶我帽子的黨項人麽?活該!”


    丁公子又看了看旁邊站成一排,等著領賞錢的土匪們。


    丁公子慢慢的走到那幫土匪頭麵前上下打量起來。剛才還兇神惡煞,殺人越貨的土匪們此時變得卻是異常的膽怯,不敢直視丁公子。


    “你們做的好,還殺了一個我認識的人,你們的獎金可以翻倍!”


    眾土匪聽完開心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多謝丁公子,丁公子豪爽。”


    “但是,我想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帶什麽特別的物件?”


    土匪頭子本能的捂著自己的衣袍。


    丁公子馬上看出了異樣,死死的盯著土匪頭子,然後伸出手來。


    “給我!”


    土匪頭子後退一步,連連搖頭。


    丁公子冷笑道


    “我隻數三聲,一........”


    丁公子的‘一’還沒喊完。那土匪頭子就已經將自己藏在懷裏的八寶靈光帽拿了出來。”


    丁公子盯著那帽子看了看,馬上又捂住了口鼻,嫌棄的說道。


    “賞你了。”


    土匪頭子聽到丁公子的話,喜笑顏開,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謝丁公子,謝丁公子,您真是菩薩轉世,慈悲的很啊!”


    就在土匪叩頭的時候,黨項人寫給大宋朝的奏表以及嵬名誌鑫的官印文書從土匪頭子的懷中掉落在地上。


    丁公子馬上蹲下來將那官印文書和奏表撿起,細細觀察那封掉在地上的書信,知道那是一封奏表後,收起了剛才嫌棄的表情,撿起了那奏表。


    丁公子拿著那奏表看了半天,也不敢拆開,而是默默的走到了府衙門口。


    心想:“這下又闖下大禍了!雖然大宋和黨項多年來素有摩擦,但常言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李德明對大宋官家向來恭敬乖巧,我這一不小心殺死了去開封上呈奏表黨項的使者?若上頭怪罪下來,恐怕又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界,再多待上幾年了?不好,不好,要想想辦法才是。”


    丁公子思索了片刻,忽然心生一計。


    對那土匪頭子笑道:“壯士!你幫我搶迴八寶靈光帽,又鋤了惡人,真是大功一件啊。本公子高興,定當好好獎賞獎賞。”


    那土匪頭子聽聞,丁公子要獎賞他,更加喜笑顏開了。


    “公子不必破費,小人自幼生長在戎地,土地貧瘠,物資短缺,隻能在獵殺和被獵殺的環境中度日。今日小人得幸,為丁公子除了口氣。不求榮華富貴,隻求能為子子孫孫求一個安穩。”


    丁公子聽完這土匪頭子的話,心中暗喜,但卻裝作一副嚴肅的表情問道


    “看來我還要給你安排個一官半職了?”


    土匪頭子連連口頭說:“不敢,不敢,小人隻求能遷入宋境,落個熟戶。”


    古代把已經開化的蠻族稱為“熟戶”。


    丁公子點點頭說:“你確實不似那些野蠻人那般隻知道打劫作惡,大宋官家之胸懷,若滄海之無垠,可容萬物,廣納四方之民。想登記入冊,稱為宋朝境內的熟戶又有何難?”


    “真的?小人知道丁公子家財萬貫,可這登記造冊之事,不知您做不做得來主呢?”


    丁公子聽完這土匪頭子的疑惑,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實話跟你說吧!我見三司兩府的宰執,隻稱一聲叔伯。尚書、侍郎是我的好友,轉運使,安撫使,提點刑獄公事是我的同窗,知州,通判見了我都要行禮。莫說讓你內遷入戶,就算是給你一個將軍當當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聽到丁公子的身份如此高貴,眾土匪更加恭敬有加!連連叩頭道。


    “丁公子威武!丁公子威武!”


    那麽這幫土匪真的能遷入宋境,成為大宋的子民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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