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邊陲闊,天地一望遙。黃沙漫古道,孤騎踏風蕭。落日熔金處,雲霞似火燒。長河映碧影,曠野韻千嬌。


    從延安府出發,越過茫茫戈壁,踏過青青草原,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古城,名叫興慶府。它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神秘而莊嚴的氣息。


    城堡的外牆潔白如雪,仿佛是由無數片柔軟的雲朵堆砌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城堡的頂端,分別矗立著狼圖騰和鷹圖騰,狼圖騰展現出野性與力量,仿佛訴說著這片土地上的堅韌與勇敢;鷹圖騰則展翅欲飛,象征著高遠與自由。


    這座城堡的主人就是黨項人的首領,李德明。


    此時他正在和他的大臣們商討,喀拉汗王國入侵於闐的事情。他們在宮殿裏一邊烤羊肉,一邊喝美酒,一邊商討政事,顯得是其樂融融。


    野利遇乞吃了一口烤羊肉,喝了一口酒,笑著說:“聽說大宋有一群軟弱的像綿羊的武士要支援於闐,我尊敬的夏王,您說我們要不要半路截殺。”


    野利旺榮用刀割掉一塊羊肉說:“是啊,我尊敬的夏王,這宋人一向是富得流油,與其讓他們死在西域,財貨便宜了異族之人。不如我們取走,至少財寶還在我們華夏大地,您說是不?”


    野利旺榮此話一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李德明也大笑起來,可是過了一會兒,李德明嚴肅的說:“我親愛的野利遇乞,野利旺榮兄弟,我不認為這次的漢人會攜帶金銀財寶,更不認為他們是一群綿羊。相反,我認為他們是英雄,是扞衛理想的英雄。”


    西夏軍師張浦點點頭說:“是啊,軟弱的綿羊是不會離開羊圈的,敢於奔赴沙漠,去和來自西方的獅子搏鬥的,一定是勇士。據我所知他們的主要群體是中原的武林人士,另外還有一些信仰佛教的邊軍,他們都是有一定戰力的,不容小覷啊,若貿然截殺,不一定能占得了便宜。”


    嵬名令公聽完張浦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悻悻的說道:“誒,這樣的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黨項就不勇武了?更何況他們隻是一幫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雜牌軍。你又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張浦連忙解釋:“嵬名將軍,在下不是說我黨項勇士一定打不過這批漢人的雜牌軍。我是想說,這幫人是邊軍和中原武林人士組成的,窮得很啊。若我們半路截殺,就算獲勝,最多也隻能搶到幾張胡餅而已。”張元指著大家餐桌上的胡餅這樣說。


    聽完張浦的話,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李元昊笑道:“哈哈哈,原來是叫一支雜牌花子軍隊啊,哈哈哈。”


    李德明笑道:“哈哈哈,不過這群漢人比汴京的禁軍們勇敢多了。老夫敬他們是個英雄。”


    嵬名山麵色凝重的說:“不知道胡兵短槍能不能打得過喀喇汗國的金戈鐵馬啊。據說波斯灣的哈裏發,巴格達派出將軍賈拉裏丁、穆哈提率領14萬精銳部隊,四大護法全部出動,去支持喀喇汗王國了。他們勢必要將伊斯蘭的勢力擴充到東亞地區。”


    李元昊輕蔑的笑道:“我看這群所謂的武林豪傑,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據我所知,這哈裏發王朝的鐵騎可都是西域良馬。光鐵鷂子就有上萬人,重甲騎兵五六萬。別說是這一千漢人軍隊,就算是我黨項精銳盡出也不可能戰勝此時的喀喇汗王國的。”


    李德明麵色凝重的說:“我兒元昊說的對,這一千漢人雜牌軍,就算過去恐怕也是蚍蜉撼樹,不會對戰局產生任何作用的。隻是我沒有想到,宋庭竟然如此軟弱,竟然不敢派出一支正規軍支援於闐。”


    張浦說:“也許這就是宋庭的狡猾之處了,若喀喇汗王朝真的滅了於闐,那麽高昌迴鶻和我們黨項可能就要直接麵對喀喇汗王朝的擴張了。屆時,不需要宋庭出手,喀喇汗王朝和我們的爭鬥也會使我們變得虛弱。”


    野利遇乞將刀子一把插到桌子上,怒斥道:“如此歹毒的宋庭,表麵軟弱,其實精明得很。這分明就是想拿我們當擋箭牌嘛。”


    野利旺榮思索了片刻,堅定的說:“要不我們也出兵吧,支援於闐。”


    李元昊拍案而起:“不可,決不能便宜了宋庭。若我們直接和喀喇汗王國開戰,不也是削弱了我們自己麽?”


    嵬名山:“但是,我們也不能做事不管,放任喀喇汗王國做大。等他攻滅於闐,那麽下一個可能是高昌,高昌軟弱,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是我們直麵喀拉汗王國了了。”


    野利旺榮說:“請我英明的少主明鑒,我不是說直接將我黨項的全部兵力用來對付喀喇汗王國,我是說我們隻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於闐,在別人國內作戰,總比在本國作戰要強一些,至少不影響我們放牧和生產。”


    李元昊悻悻的說道:“不行,一兵一卒都不要派出去,若真是走到那一步,我們完全可以聯合吐蕃諸部、大宋和遼國一起一起對抗喀喇汗王國。又何必從一開始就削弱自己的力量呢?我的意思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頭,保存實力才是第一位。”


    李德明聽完李元昊的分析,滿意的點點頭說:“我兒元昊,還是有些智慧的啊。”


    眾將士和酋長也紛紛點頭:“李元昊說得對啊,到時候再聯合結盟也不晚,何必強出頭呢。”


    李元昊又說:“況且這遼國和大宋都是大國,有異族入侵,理應是他們這些大國做出表率的。對抗外敵,若這點擔當都沒有,又何談大國?”


    聽完李元昊的話,保守派們都表示讚同。


    野利旺榮單手放在胸前,施禮道:“少主英明,我野利旺榮唐突了。少主的智慧猶如這天上的太陽,灑滿了整個草原。我對少主的敬佩之情,猶如這翻滾的黃河之水,延綿萬裏,一發而不可收拾。”


    眾人也趕緊將手放在胸前施禮道:“少主英明。”


    在這一片讚揚中,李元昊開懷大笑起來。李德明也很是欣慰,看著他的兒子李元昊,似乎看到了他的父親李繼遷的影子。睿智,勇敢,有野心,不服輸。


    而此時隻有大軍師張浦因為陷入沉思,而沒有對李元昊施禮。這也引起了李德明的注意。


    李德明問:“張浦,張大軍師可有賜教?”


    張浦從思索中忽然晃過神來,連忙施禮道:“請夏王恕罪,我剛才在想是否出兵之事,失了禮數。還望寬容大度的夏王和少主寬恕。”


    李元昊擺擺手道:“張叔叔不必掛懷,我尊敬的父親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李德明笑著說:“張浦,我們都是老交情了,若沒有你的出謀劃策,我黨項人也不會擁有這定難五州。你雖然是漢人,但我早就把你當成了兄弟,你不必拘謹,有話就直說吧。”


    張浦點點頭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出兵支援於闐。”


    張浦此話一出,以李元昊為代表的武將們紛紛表示不理解,宴席陷入了混亂之中。


    張浦麵對眾人的質疑,不慌不忙的問:“我尊敬的夏王和少主,您是要做一方霸主呢?還是甘心永遠成為遼國和大宋的附庸?”


    李德明將割羊肉的刀子放在桌子上,堅定的說:“我黨項也是華夏一族,自部族建立以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遷徙,打過多少次惡仗。創業如此艱辛,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定難五州,我豈能永遠的做他人的附庸?我將來也要像契丹皇帝一樣,稱霸一方。”


    張浦笑道:“若夏王將來真想榮登大寶,稱王稱帝,那我勸夏王還是出兵於闐吧。”


    張浦為什麽要勸李德明出兵於闐呢?這和李德明稱帝又有什麽關係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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