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元昊被石元孫和柴無畏暴揍了一頓,剛想反擊,卻聽到馬蹄聲,廝殺聲從遠處傳來,原來是種世衡帶著大宋的援軍來了。


    而此時的黨項軍隊,經過長時間的趕路早,又和柴無畏,石元孫等人纏鬥半天,就疲憊不堪,陣型混亂了。而種世衡帶來的卻是吃飽喝足的生力軍。再看地形,自己身處低窪且狹長的低穀,背靠茂密的下馬林,而敵人在開闊的高坡。無論是射箭,丟石頭,還是騎兵衝殺都處於有利位置。


    李元昊心裏清楚,現在作戰無疑是送死,是不可能取勝的。隻好趕緊命令部隊,撤迴來,做出防禦陣型。


    種世衡率領的軍隊雖然不多,但是麵對此時人困馬乏的李元昊所率領的部眾,還是處於優勢的。


    種世衡騎著馬晃晃悠悠的走到陣前,揚起馬鞭指著李元昊道:“你們黨項人不過是我大宋的家臣,為何犯我邊境?來啊,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種世衡一聲令下,大宋的士兵們一改往日的疲態,多少天積累的怨氣一瞬間就爆發了,個個都要生吞活剝了這幫敵軍。


    剛要動手,李元昊就大聲喊道:“我乃夏州節度使,西平王李德明之子,李元昊。你們誰敢動我?”


    聽說是李德明的兒子,種世衡馬上擺手讓士兵停止向前。李德明是未來西夏皇帝李元昊的父親,但如果說文治武功的話。李德明的能力可能還要強過李元昊的。沒有李德明的休養生息,放低姿態在宋遼之間周旋,從中獲利。就不會有黨項的發展,更不會有西夏王朝,這個中國古代曆史上,短暫卻又奇特的少數民族政權。


    此時黨項人的首領,定難五州的霸主,控製了一大半的河西走廊的人,就是李德明。種世衡知道,若殺死李元昊,那就不是軍事問題了,那是政治問題。在大宋和黨項人撕破臉之前,這個人是不能惹的人。這樣會逼著黨項人完全倒向遼國,這對大宋是不利的。


    安撫使李大人說:“自李繼遷死後,李德明掌管掌權起,就對我大宋向來恭順,對官家也表現的極為乖巧。如果我們今天真的把他的兒子殺了,李德明反叛,官家不會饒恕我們的。官家現在不想打仗,這一點種大人心裏應該是清楚的。”


    石元孫說:“雖然李德明表麵恭順,暗地裏卻經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經常縱容部下,搶劫襲擾我大宋百姓。如果我們不借此機會彰顯一下我大宋聲威,恐怕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啊!”


    種世衡點點頭說道:“石兄說的是,這幫龜孫子,野心早已經是昭然若彰了。這些年一直在向西擴張自己的勢力,遣兵土地,掠奪人口,大有稱霸一方的野心。如果被他們小看了,恐怕他們會更加有恃無恐。”


    見種世衡他們不放自己走,也不進攻,李元昊手下的一個謀士文臣奎明走向前去,悄悄的對李元昊低語起來。


    “少主,眼下的這個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稍有不慎恐有殺身之禍,需要慎重麵對。不如我等向他們服軟,讓他們放過我們。”


    李元昊雖然內心有一千個不服一萬個不願,但事到如今了也隻得聽從文臣奎明的意見了。隻是心裏還沒有多少底氣。


    “如今我們是困在羊圈裏麵的綿陽,而他們是圍在羊圈旁邊的狼群,他們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放我們走麽?”


    李元昊詢問道。


    文臣奎明胸有成竹的說:“自西平王即位以來,我們黨項和大宋的關係總體還是不錯的,大宋的皇帝對我們也比較滿意,大宋和我們黨項十多年沒有動過刀兵。因為宋朝皇帝也知道,如果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可能會聯合遼國一起對抗大宋。所以我料想,宋廷不會輕易和我們撕破臉。我料定,隻要少主放下身段,請求宋兵放我們一條生路,他們會答應的。”


    李元昊點點頭說:“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李元昊,緩緩拍馬向前,擠出一副笑臉。施禮道:“哈哈哈,原來是種大將軍,失敬失敬!我本是和家臣丁讚們出城打獵而來,一隻兔子跑進了下馬林。本王子,一時興起,追了進來,不知不覺的就迷路了。闖入貴寶地,實屬無意冒犯,還請種將軍大人有大量,饒過我等,放我們迴到我們的領地。”


    石元孫怒吼道:“既然是無意冒犯,何故追殺我大宋軍民?”


    李元昊一看是石元孫馬上就大怒:“好你個石元孫,我倒想要問你,何故埋伏射殺我?”


    石元孫怒罵道:“你搶劫我大宋軍糧,該殺。”


    文臣奎明哈哈大笑:“石將軍說笑了,我等皆是知書達理,遵紀守法的大宋子民,怎麽會做出如此違法亂紀之事?將軍說我搶劫軍糧,可有證據?”


    石元孫說:“下馬林裏的麻袋就是證據。”


    李元昊得意的說:“石將軍莫要狗血噴人了,下馬林裏的麻袋,裝的可都是沙土和雜草啊,哪裏有什麽糧食?”


    種世衡也被說的無話可說,因為種世衡為了順利運糧,確實是用一堆人馬作為疑兵,運送的就是雜草和沙子。


    “可有此事?”


    石元孫看著種世衡。


    種世衡點點頭說:“那糧草確實被我調包了。”


    石元孫揚起馬鞭指著李元昊說:“可是種兄,此子兇狠狡詐,如果不除掉恐怕將來會成為我大宋的一大禍患啊。”


    安撫使李大人說:“殺掉一個李元昊,還會有其他繼承人。可是殺了李元昊,就幾乎等於和黨項開戰了,這可不是我官家以及那些相公們想要看到的。”


    種世衡看旁邊的劍客氣質非凡,於是詢問柴無畏道:“大俠,您覺得呢?”


    柴無畏說:“黨項自李德明繼位以來,一直和我大宋交好。如果貿然殺了他的兒子,恐怕會迫使黨項全麵倒向遼國。黨項雖弱,但自唐末天下大亂起,已經在定難五州經略百年,可謂是根深蒂固,短時間內難以掌控。如果和遼國一起聯合,我大宋陷入兩線作戰,我們未必能夠取勝。”


    文臣奎明見種世衡遲遲不做決定,就斷定種世衡的決心已經鬆動了,於是決定再給他加點力。


    文臣奎明拱拱手道:“種將軍,在下看來這絕對是個誤會,確實是我家少主出來打獵,不小心迷了路。恰好遇到石將軍奉命截擊搶劫軍糧的賊寇,石將軍以為我等就是那劫糧的賊寇,於是打了起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純純的誤會啊。刀劍無情,大宋威武雄師更是讓人膽戰心驚,還請種將軍快快撤軍吧。我黨項願意花重金賠償清邊城的損失,懇求不要破壞我們十多年來的和平和友誼。”


    李元昊雖然心裏是一萬個不服,但也是擠出一副笑臉說道:“誤會啊,種將軍,這絕對是誤會,兄弟給您道歉了。”


    說罷李元昊向種世衡九十度鞠了一躬。


    石元孫則怒不可遏:“種兄,萬萬不可縱虎歸山啊!”


    種世衡也犯了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小狄青拱拱手說道:“種將軍,不如放他們走吧。”


    種世衡答說:“為何?”


    小狄青繼續說:“我大宋近來雖然國泰民安,但修仙拜神之風盛行,官家大修玉清昭應宮,光動用的禁軍,就多達數十萬,花費的錢財超過萬億?如今百姓和軍隊,貧困又疲憊不堪。我們急需停下來,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而不是馬上開戰。”


    石元孫拱拱手說道:“小兄弟,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李元昊,此人可絕非等閑之輩。如果不趁此機會除去後患,將來必定成為我大宋的大禍患啊!”


    小狄青也拱拱手說道:“石將軍你且放心,黨項民不過百萬,領地也隻有定難五洲,且多是戈壁沙漠,物資貧乏。而我大宋人口不下萬萬,地域廣袤,物產豐富,兵馬錢糧不計其數。隻要我們休養生息,不濫用民力,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等國力上去了。一旦有像漢武帝一樣有雄才偉略的帝王出現,平定西北,滅掉黨項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唉,是啊,若朝廷能像你說的那樣,將錢花在該花的地方。不去修建什麽玉清昭應宮,而是多給戍邊的將士們買兩匹戰馬,多造一些箭矢,我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


    “閉嘴!”


    石元孫還沒說完,就被種世衡打斷了:“石兄,謹言慎行啊!我等武將不可亂議論國事,小心隔牆有耳啊!”


    柴無畏說道:“諸位將軍權且放心,這位小兄弟將來會是我大宋的戰神!我會將他帶走,教他兵書戰策,武功心法。如果將來黨項人敢犯我邊境,我必將叫他灰飛煙滅。”


    石元孫無奈的說:“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那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種世衡揚起馬鞭對李元昊說道:“元昊小兒,你給我記住。看在西平王這麽多年來表現乖巧的份上,我且饒你們這一一迴。但我警告你們,如果有一天你敢圖謀不軌,侵犯我大宋,我必定讓你死無全屍,灰飛煙滅!”


    “不敢,不敢!多謝寬容大度的種將軍!”


    李元昊擠出一副笑臉,恭敬的說。


    見李元昊如此恭敬,種世衡揚起馬鞭,擺擺手,軍隊撤出了一個缺口,放走了李元昊,以及黨項軍隊。


    李元昊惡狠狠的低語道:“石元孫,種世衡。你們都給我等著,有朝一日,必定報仇雪恨。”


    文臣奎明安慰李元昊說:“漢人說過,能榮能辱,即為賢達,能進能退,乃成豪傑,能屈能伸,方為丈夫,能剛能柔,始稱英雄。您是草原上的雄鷹,是黨項的頭狼,記住今天的恥辱,下次加倍討迴來就是了。”


    “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罷,李元昊,騎著戰馬帶領著黨項殘部返迴夏州。


    發誓報仇的李元昊將來會成功麽?要帶狄青學藝的柴無畏,又將會把狄青帶到哪裏呢?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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