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副懶散模樣的羊皮裘老頭李淳罡,漫不經心地斜倚在馬車內的豪華搖搖椅上,看似隨意地透過車窗向外張望。


    他那一雙原本犀利如鷹隼般的眸子,此刻正緊緊盯著與魏書陽老頭激戰中的未知甲胄人。


    那甲胄人的眼神呆滯而空洞,仿佛沒有靈魂一般,但卻展現出一種無畏生死的瘋狂氣勢。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決絕之意,完全不顧自身安危,如同失去理智的野獸。


    李淳罡觀察片刻之後,緩緩收迴了自己的目光,悠悠然開口說道:


    “依我之見,這個神秘的未知甲胄人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活人,而是一具活死人,又或是被人操控的傀儡罷了。


    此等存在,通常被稱作符將紅甲。而且據我所知,這樣的符將紅甲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屬性。


    它應該在皇宮那個首席宦官‘人貓’韓貂寺手裏嘛!”


    聽聞此言,向來穩重淡定、處變不驚的徐鳳年不禁微微動容。


    尤其是當他聽到“韓貂寺”這個名字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冷哼一聲道:“哼!那個所謂的大內首席宦官‘人貓’韓貂寺,不過就是離陽老皇帝身邊的一條走狗而已。


    想必此次這符將紅甲現身於此,定是受他指使,企圖趁著本世子遊曆江湖之機行刺於我,好去向那離陽老皇帝邀功請賞。”


    說到此處,徐鳳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咬牙切齒地道:


    “這筆賬,本公子遲早要跟他算個清楚,總有一天,定會親手宰了這條老狗!”


    ..........


    就在李陽聽到北涼騎兵統領正向徐大世子匯報之際,


    他立刻集中精神,將心神完全敞開並全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僅僅片刻之後,他便迅速地掃視完了四周的狀況。


    果不其然,在距離他們不遠之處,李陽敏銳地察覺到一棵足有一人粗細的大樹後麵,正躲藏著一個身影。


    仔細一看,那竟是一名年紀約莫二十上下、麵容顯得頗為陰翳且神情極其猥瑣的少年。而在這名少年的身旁,還站立著一個身穿著厚重甲胄之人。


    此人麵無表情,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然而,憑借著李陽過人的眼力和經驗,他幾乎是在瞬間就辨認出了這個身著甲胄之人的身份,


    如此一來,這位陰翳少年的主人是誰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毫無疑問,他便是離陽王朝趙家的那位私生皇子趙楷!


    待到李陽完成了這番細致的探查之後,他方才緩緩收迴心神。


    可誰知剛剛迴神過來,耳邊就傳來了徐大世子那充滿憤怒與恨意、甚至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聲音。


    正當此時,一直默默立於一旁的李陽卻突然開口插話,並且以一種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呦嗬!瞧瞧咱們的徐大世子啊,這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要知道,那‘人貓’韓貂寺可是能夠以指玄境的實力斬殺天象境強者的超級高手呢!而且還被讚譽為陸地神仙之下無敵手的存在喲!


    所以說,如果想要殺掉他的話,恐怕得花費不少的力氣和心思才行呐!”


    原本一襲白衣飄飄、風度翩翩的徐鳳年,直到此刻聽到李陽的話語之後,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剛才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竟然有些失態了。


    於是乎,他連忙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表情,重新恢複到平日裏那種冷靜沉著的模樣。


    連忙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徐鳳年一臉狠厲地道:“竟敢來行刺本世子,此等行為簡直罪不可赦,與我北涼結下的可是死仇。


    哼,我北涼的高手如雲,想要取他一個老太監的性命,易如反掌!”


    然而,實際上這位紈絝子弟徐鳳年並不想透露真正誅殺“人貓”韓貂寺的緣由,


    所以才隨口編造出這樣一個借口來敷衍了事。


    站在一旁的李陽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並未戳穿徐鳳年的謊言,


    而是麵色沉靜地緩緩開口說道:“依本公子的敏銳感知,此刻在我們周邊並沒有這般厲害的高手出沒。


    不過,在西南方向大約四五百米遠的地方,倒是有一個行蹤詭異、鬼鬼祟祟之人。


    依我之見,此人極有可能便是這符將紅甲的主人。”


    聽到李陽說得如此肯定,


    坐在馬車裏的眾人紛紛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窗外,順著李陽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他們看到在遠處一棵大樹的後麵,正躲藏著一個看上去極其猥瑣的陰翳少年。


    盡管眾人都使勁兒打量著這個神秘的少年,但卻沒人能夠認出他究竟是誰。


    就在這時,李陽心中暗自一笑,心想又到了自己大顯身手、賣弄一番的時候了。


    隻見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身旁那位無所不知的百事通兼可愛小侍女——月姬,


    然後用一種淡淡的口吻吩咐道:“月姬啊!你來給大家詳細介紹一下這個猥瑣的陰翳少年究竟是何來頭吧!”


    小侍女月姬嘴角輕揚,恰似那初綻的桃花,嫵媚的笑容中透著絲絲狡黠,輕聲說道:“奴婢遵命!”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馬車中的眾人,宛如那輕盈的蝶舞,輕輕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柔聲解釋道:


    “他的名字叫趙楷,乃是你們離陽王朝皇帝趙淳的私生子,其身份猶如那深埋於地下的珍珠,光芒難掩。


    趙楷的母親,是一位溫婉如水的女子,身份低微如塵埃。


    離陽皇帝趙淳在微服私訪時,猶如那偷吃禁果的頑童,臨幸了她,並誕下了趙楷。


    然而,這皇帝卻如那薄情的風,吹過便了無痕跡,直接將母子二人棄如敝履。


    趙楷的母親在他九歲時便如那凋零的花朵,香消玉殞。


    趙楷親手為母親挖墳,埋葬了她的身軀,也埋葬了自己的童年。


    而後,他被‘人貓’韓貂寺帶迴皇宮,收為徒弟,視若己出。


    隻因韓貂寺曾因一位女子的尊重和善待而心生感激,誓言要報答這份恩情,而這位女子,正是趙楷的母親。


    趙楷及冠之後,踏入上陰學宮,如那饑渴的飛鳥,尋覓著知識的甘霖。


    他鍾情於以才聞名的徐渭熊,其目的不言而喻,


    此人雖出身低微,卻如那深埋於土中的種子,不甘心平庸,野心勃勃,妄圖在這離陽王朝的皇位上一展拳腳。”,


    “這大概就是這些了。”月姬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在空氣中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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