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頭發半白的專家“噌”地站起身來,臉漲成了豬肝色,手裏的資料被攥得沙沙作響。


    他怒目圓睜,指著李子壕嗬斥道:“你誰啊?毛還沒長齊就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我們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少年,輪得到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指手畫腳?”


    周圍不少專家也跟著麵露慍色,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


    “就是,這研討會的規矩都不懂,哪有小輩這麽沒分寸的。”


    “太張狂了,仗著有點小想法,就把前輩的心血貶得一文不值。”


    一位戴著眼鏡、神情高傲的專家也開了口: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不懂得尊重前輩,光憑臆想就挑刺兒,這可不行。”


    “科研本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先展示創新亮點再打磨細節,向來如此,哪能被你輕易否了?”


    李子壕聽著這一連串的指責,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不羈的笑。


    他向前跨出一步,毫無懼色地直視眾人,大聲說道:


    “各位前輩,論資曆,我確實沒法跟你們比,但論實戰,你們怕是脫離太久了”!


    “我在一線摸爬滾打,聽聞過戰友因為裝備故障丟了性命,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容不得半點花架子。”


    “你們守著老規矩,按部就班搞科研,是能出成果。”


    “可那些成果到了戰場,關鍵時刻掉鏈子,又有什麽用?”


    “我今天還就把話撂這兒了,要是一直這麽搞,再研發十年也是白搭!”


    他目光如炬,掃視一圈,接著道:“前輩們覺得我張狂,我看是你們太怯懦!”


    “不敢打破陳規,不敢直麵裝備的致命短板,光在理論和實驗室裏打轉。”


    “這軍事科技要是沒點破舊立新的勇氣,龍國拿什麽跟別國拚?”


    “真到打仗的時候,難道指望那些好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這話一出,帳篷裏瞬間炸開了鍋,眾人的臉色愈發難看。


    可李子壕全然不顧,雙手抱臂,就那麽站著,眼神裏透著一股絕不妥協的執拗勁兒,隻等眾人迴應。


    那位頭發半白的專家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把手中資料砸在桌上。


    “嘩啦”一聲,紙張四散,他吼道:


    “放肆!你一個無名小卒,不過在前線待了些許時日,就敢自詡比我們更懂科研?”


    “我們幾十年的積累、無數次的試驗,難道還抵不過你那點淺薄見識?”


    戴著眼鏡的專家也“啪”地拍響座椅扶手,站起身來,尖著嗓子道:


    “你口口聲聲說實戰,可科研是精密的係統工程,哪能僅憑你那些零碎經驗就全盤否定?”


    “我們為龍國軍事發展鋪的路,你連邊都還沒摸著,就大放厥詞,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專家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圍攻過來:


    “就是,你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成果了,敢在這兒教訓我們?”


    “年輕人不知敬畏,狂得沒邊兒了,今天不治治你這歪風,往後學術研討都沒規矩了!”


    一時間,指責聲浪如洶湧潮水,要將李子壕徹底淹沒。


    李子壕卻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掏出個本子,揚了揚:“前輩們,別光拿資曆壓人。”


    “這上頭記著每次實戰裏裝備出的問題,幾十頁滿滿當當,都是血的教訓。”


    “你們沉醉在過往功績裏,無視這些隱患,還不準人提,這算哪門子科研精神?”


    “我今天還就得罪到底了,有本事咱們現場掰扯掰扯,是你們的老路子能保戰士平安,還是我的新思路更頂用!”


    幾位專家被李子壕這一挑釁舉動氣得七竅生煙。


    互相對視一眼後,眼神裏閃過一抹狠厲。


    頭發半白的專家率先發難,他壓著怒火,冷冷說道:


    “行,你不是要掰扯嗎?那咱就說道說道。”


    “你那小本子上記的,不過是些皮毛問題,誰不知道實戰有意外?”


    “可科研要是被這些意外牽著鼻子走,還怎麽大步向前?”


    接著,戴著眼鏡的專家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既然你這麽自信,那不妨詳細講講,你所謂的新思路具體是啥?”


    “別光放空炮,要是講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今天這研討會的門,你可就別想出了,省得出去貽笑大方!”


    其他專家也跟著起哄:“對,有種就把你的高見全抖落出來。”


    “我們倒要看看,你這初生牛犢能吹出什麽花樣!”


    一時間,全場目光都聚焦在李子壕身上,那眼神裏滿是等著看笑話的戲謔。


    似乎篤定他馬上就會原形畢露,在這場專業的較量裏敗得一塌糊塗。


    李子壕卻不慌不忙,從容走上前,把本子攤開在展示台上,清了清嗓子說道:


    “前輩們,既然你們想聽,我就敞開了說。”


    “就說這手槍,現有的設計隻盯著精度和重量,卻忽略了最關鍵的可靠性。”


    李子壕重重拍了拍本子,“我在前線,親眼見過戰士在泥沼裏艱難匍匐。”


    “手槍進了泥水,三槍卡兩槍,差點把命丟了!”


    他眼神銳利,毫不退縮地與專家對視,“我的新思路,是給槍膛內部做三層防護。”


    “內層用強疏水性的陶瓷塗層,中層加一圈密封膠圈,外層覆上耐磨的合金薄板。”


    “不管是泥汙、沙塵,還是浸水,都能最大程度減少故障幾率。”


    有專家冷哼一聲:“說得輕巧,這三層材料的兼容性你考慮過嗎?”


    “胡亂拚湊,隻會製造新的隱患。”


    李子壕也不惱,立刻迴擊:“前輩這是沒跟上材料學的新進展,這三樣材料。”


    “我已經已經做出小範圍樣本,適配性測試結果相當理想,哪是胡亂拚湊?”


    頭發半白的專家眉頭一皺,提高聲調:“就算槍膛問題解決了,子彈呢?”


    “你提的通用膛線,談何容易,這牽扯到整個彈道學體係,稍有差池,射擊精度全完!”


    李子壕針鋒相對:“前輩別拿老黃曆說事,如今計算機模擬技術這麽發達,通過大數據建模。”


    “反複模擬膛線細微改動後的彈道軌跡,微調參數,精度不僅不會下降。”


    “反而能借助更適配的彈藥,在複雜環境下更穩定,不信咱現在就找數據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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