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普率先攻擊,拳頭與腿腳的力道看上去十分的大,被打中可能都要半天起不來的那種。但白夜修身子清瘦又靈活,阿佩普幾套招式下來,連白夜修的一片衣角都沒辦法碰到。


    見白夜修並不主動出招,而是一直躲閃,阿佩普的眼中多了一絲蔑視,一邊猛烈出招一邊挑釁道:“你就隻會躲嗎?膽小鬼!不主動出招是你根本就打不過我,在虛張聲勢吧?!”


    “這可是你說的。”


    白夜修剛躲過他一記踢腿,也用阿佩普同樣的招式朝他一記踢腿。


    這記踢腿沒有中,而是鞋底擦過了阿佩普的胸膛。


    “哈哈哈!”阿佩普頓時誇張大笑:“三腳貓功夫也跟我鬥?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麽隻會躲了!”


    白夜修對阿佩普的挑釁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而是連續後退了幾步與阿佩普拉開了距離:“你要不先低頭看看你的胸口?”


    阿佩普正要追上與他拉開距離的白夜修,聽到這話停下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腰腹到肩膀被開了一條斜向的大口子,血淋淋的,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而痛覺在這個時候也跟了上來,疼得火辣辣的。


    “跟我玩陰的?”阿佩普殺氣騰騰的看了一眼白夜修的鞋子,轉而又要衝上來,“你小子鞋底藏刀?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白夜修站在原地沒有動,帶著笑容靜靜的看著阿佩普衝上來……


    阿佩普衝上前捏起拳頭就要狠狠砸到白夜修臉上,然而手才剛抬起來,整個人像靜止了一樣突然停住了。


    撲通。


    阿佩普雙膝一軟,跪在了白夜修麵前。


    那一瞬間,阿佩普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從他當普通特工開始,他便一直認真訓練,一直是隊裏身手最好的那個,不管是明著來還是陰著來,都鮮少有人能打敗他。更別說,如今40多歲的他身體依舊如二三十歲那般健壯……他如今卻敗在了十多歲的一個瘦弱少年手裏。


    這不允許,他怎麽可能會敗在這麽一個小鬼手裏?


    從那個小鬼朝他踢腿時,他就應該拉開距離的,所以還是自己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那鞋底的刀刃塗抹了不明藥物。


    “被人算計的滋味如何啊?”


    白夜修並不著急下手,而是當著阿佩普的麵緩緩從外套裏抽出了一把20多厘米的砍刀。


    阿佩普頓時明白為什麽白夜修在打鬥中隻是閃躲了。


    那把砍刀刀刃處有些鈍,但它閃著肅殺的寒光。阿佩普拚命想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卻也隻是無用功。


    胸口的巨大傷口疼的陣陣發麻,這種致命的麻感充斥著他的全身,原本緊繃的肌肉無一例外都鬆弛了下來。


    他不甘心啊。


    滿懷著內心巨大的不甘,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把砍刀落下。


    ……


    特工小隊在附近搜尋不見蹤影的阿佩普與他們的領頭隊長時,都隱約聽見了不知從哪傳來的慘叫。


    他們很快循著聲音來源拐進了錯綜複雜的小巷中分頭搜索。很快,幾名隊員在一條髒汙小巷的盡頭找到了阿佩普的屍體。


    屍體的頭不翼而飛,脖子處的切口十分不平整,看上去是用鈍刀行兇,其中一部分還是生扯下來的,鮮血噴濺了大部分牆麵,地麵上更是血流成河。


    一整個景象慘不忍睹,小隊中幾個沒有經驗的新手特工更是嚇得呆愣原地。


    不過很快,檢查了屍體後,一名特工打電話將情況匯報給了行動部門部長,並且順便還匯報了領頭隊長不見蹤影這件事。


    但是電話另一頭的行動部門部長語氣十分驚愕:“什麽?我這邊不是才剛派出隊不到10分鍾嗎?你們隊長是誰?!”


    “什麽?20多分鍾前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嗎?我們領頭隊長是艾克·斯頓,20多分鍾前他去總部說有一項十分重要的行動,讓我們一起。”打電話的特工額角已經開始冒冷汗,他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如果被總部派出去的不是他們隊,那個叫他們出動又半路失蹤的艾克隊長是誰?


    “艾克·斯頓今天因為摔下樓梯導致腦震蕩昏迷,現在還擱醫務室裏躺著呢!”對麵的人聽起來像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們又被耍了,總部被那個人混進來了!”


    不過對麵很快冷靜下來,用鎮靜的語氣說道:“你們趕緊把屍體帶迴來,我讓另一個隊伍全力在附近搜索可疑人員。”


    ……


    髒汙老舊的公共廁所內,白夜修打開水龍頭,洗掉滿手的鮮血後,抬起頭看向了自己麵前的鏡子。


    他的半邊臉被噴濺了好些鮮血,甚至還正在往下滴。身上原本穿的那件特工的襯衣也滿是血跡,顯然不能再穿了。


    在他的手邊,精致的禮物盒子半開著,裏麵裝著一個被特工外套胡亂包裹著的圓球狀物體。


    看著自己渾身是血的模樣,不知為何白夜修心裏有些發堵。


    小時候他看過組織孤兒院選拔的場麵——那些人在一個像是鬥獸場一樣的地方用武器互相搏鬥,弄得滿身滿臉都是血,地上是殘肢與麵目全非的屍體,當時的他可是直接被嚇跑了。


    現在的他和記憶裏那些渾身是血且瘋狂殺戮的人根本就沒什麽區別。


    所以終究還是成了他最討厭、最害怕的樣子。


    白夜修加快了清洗自己皮膚上血跡的動作,隨後拿出他之前提前藏在隔間裏的衣服,將身上的血衣換了下來,就又恢複了平常幹淨又清爽的模樣。


    不過盡管收拾的再幹淨,也依舊掩蓋不了他是一個惡人的事實。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


    白夜修朝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看上去十分開朗的笑容。


    既然無法迴頭,一錯再錯也是一種選擇。


    即便是他金盆洗手,從前失去的也不會再迴來了,也挽迴不了任何東西了。


    他這樣的惡人怎麽配迴到陽光之下呢?


    視線移向那個精致的禮物盒,白夜修的眼神有些許閃爍。


    他在想要如何定義阿佩普這個人?


    “……”


    沒有答案。


    但白夜修可以說,除掉阿佩普是為了複仇。


    白夜修拿上禮物盒,泰然自若的走出了公共廁所。


    或許這樣,mi6就會少很多像傑森這樣被上級私吞了功績與一生的人吧。


    也並不是全無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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