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遺棄於美國街頭,小小的我被路人送去了當地的孤兒院。


    我記得那天的雪很大,和藹的修女將一個毯子蓋在我身上,那是我第1次感受到溫暖。


    還是一個雪天,我用自己短短小小的腿,趁修女不注意,走出了我生活三年的地方。


    一個有著胡子的亞洲人掛著我見過的最溫柔最可愛的笑容邀請我與他同行,我覺得,他像我那個素未謀麵的爸爸。我牽上他的手,想象著——如果他是我爸爸該多好。


    我與這個叔叔像一對真正的父子,我們大手牽小手,他時不時的把我放到他肩上。我們吃了冰淇淋,吃了,去玩了秋千,即便在那樣冷的氣溫下,有叔叔的陪伴,連冰淇淋都是溫溫的。


    盡管我連這個神秘叔叔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我告訴了他,我的姓氏是佐木,至於全名,修女姐姐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叔叔開車帶我去了一個地方,我看見那漆黑的大鐵門裏有好多好多的孩子。叔叔跟我說:“要是我的兒子有你這麽健康就好了。”


    秉著好奇,我忍不住用蹩腳的英語多問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他是生病了嗎?”


    那個叔叔望著天:“是啊,現在還靠著儀器來維持生命呢。”


    “匹斯可?”一個人突然走過來,我被嚇了一跳。但我好像知道了叔叔的名字——匹斯可,但是真的會有人取這麽奇怪的名字嗎?


    再後來我被那人領進了大鐵門,從此我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叔叔了。


    大鐵門裏的世界有些可怕,與孤兒院不同,這裏的圍牆附近總會有表情兇狠的壯漢,腰間還別著黑乎乎的“小匣子”。我的朋友告訴我,那是會發射可怕東西的武器。


    自從來到了這裏,我便再也沒有溜出去的機會了,我想找那個叔叔,可是門口穿黑衣服的人,用那個“黑匣子”指著我的額頭,問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出於對“黑匣子”的害怕,我沒有再選擇逃跑,但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那個叔叔要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每天都會有穿黑衣服的人來教我們打架。有一些夥伴因為表現太差,而被那個黑衣服的人用“黑匣子”殺掉了,我隻能繼續埋頭苦練,因為我害怕被殺掉……黑衣服的人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就是適者生存,弱者沒有資格活著。


    不知多久,我在課堂上第1次得到了獎賞與表揚,我清楚地感受到——我還想要更多的獎賞。


    老師誇我很有天賦,我便更加賣力的訓練,然而——


    我病倒了。


    我在病床上躺了兩個月,眼睜睜的看著老師的眼神變得冷漠,再也沒有了當初看我的讚賞。


    他說:“沒用了,明天送去研究組吧。”


    然後,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被綁在了手術台上,我驚恐的掙紮著,我看到一群身著白大褂的人圍著我,舉起了手中閃著冷光的刀具……


    ——我帶著滿身的手術縫補痕跡,被固定在床上,嘴上被封了膠帶,我的周圍還有許多與我同樣處境的人,他們空洞的眼裏倒映著我驚恐的表情。


    漸漸的,我對時間沒有了概念。我隻知道我吃過最苦的藥丸,看見過最鋒利的刀具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忍受過莫名出現在我身上的疼痛……


    我不甘心。


    老師說隻要我好好訓練,我就可以通過考試去和更厲害的人學習,以後可以看見更廣闊的世界,成為更厲害的人。


    為什麽我要在這裏忍受那些白大褂的折磨?我明明可以繼續接受老師的教導,成為那個“更厲害的人”,走出那扇鐵門,去看更廣闊的世界,而不是現在睜著眼卻隻能看見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恨那些在我身上肆意妄為的人。我起了反抗的心思,我不停的反抗,不停的挨打,直到我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的意識一直處於模糊狀態,那想要抗爭的小草,生了又折,折了又生……


    當我被狼狽的掛在維生裝置上時,兩個負責看守的黑衣人用手指著我笑的猖狂——因為我曾經在反抗時把他們狠狠咬了好幾口,甚至肉都差點被我咬下來。如今我狼狽的慘樣,才引得他們因為解氣而發出大笑。


    他們口中不停對我說出汙言穢語挑釁之詞,而我無法動彈,不能說話,隻能聽著,忍著。


    我桀驁不馴的抗爭換來的就隻是獨自沉默悲哀嗎?


    “喲,這麽熱鬧。”


    是一個少年的身影,我想抬起頭看看是怎麽迴事,但我卻隻能看見那兩個黑衣人早已匆忙跪了下來,空曠的房間裏不再充斥辱罵。


    那一刻,我恍若感覺是我的“天使”來了。


    因為從未有人阻止過他人對我實施的暴行。


    “君度大人……”


    “你們吵不吵?大老遠就聽見了,辱罵一個動不了的人,你們是有多廢物多窩囊才會這麽做?”


    “對不起,大人,我們錯了……”


    “給我滾去掃兩個月廁所,裴諾沒有時間管,不意味著我不能管。下次再犯你們也要躺在這個維生裝置裏了。”


    多麽有壓迫力的話語,我雖然動不了,但我也下意識的畏懼起來了——這難道就是老師說的“更厲害的人”嗎?


    “我們馬上就去!”


    隨後便是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這裏再次陷入寂靜。


    我的心髒在狂跳,我迫切的想成為和他一樣厲害的人,在那麽長的時間裏,我又一次擁有了目標與動力,盡管這種動力來的莫名其妙。


    ……


    我睜開眼看到的是新的天花板,唯一不變的是停留在我眼前的白大褂。


    “你很幸運,你是第1個實驗這個藥物的實驗體。”


    一個美國男人拿著一粒紅白膠囊,笑意盈盈。


    我感受到了劇烈的、如同骨頭都在融化的疼痛,他們的眼神由冷漠轉為震驚……


    在進行了諸多身體數據的記錄後,我被送了迴去,很快一個男人進了房間,審視了這裏所有人一番後,命人將我架起來帶走了。


    我才意識到,原來我最終又迴到了我想走的那條道路上。我迴憶起從前老師教我的各種招式,即使我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練習過,我也仍然得心應手。


    我勝了。


    我殺了所有競爭者,憑借著我迴憶起的招式與手中的小刀。


    我終於有了追逐太陽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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