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夏國不會要她這個罪人,到時候她將寸步難行,況且迴去夏國路途遙遠,她也沒這麽多銀子。


    沒辦法,她隻能先留下來,日後再做打算。


    “娘親,喝口水吧。”


    一道清甜的聲音頃刻間將她拉迴現實中,夏朝華虛弱地抬眼看向滿臉擔憂的陶桃。


    和那個害怕到撲進她懷裏的小女孩重疊在一起。


    她頓時心軟下來,正欲說什麽,忽然頸側傳來一道劇痛,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陶桃看到她醒來時充滿溫情的神色,在刹那間又變得冷漠和戒備起來,皺了皺眉,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


    “娘,來喝水。”


    她坐在床邊,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喂水,結果夏朝華偏過頭,臉上充滿了抗拒。


    陶桃見狀,目光平靜地望著眼前的人。


    她著實是沒有多少耐心,喉嚨還疼的不行,要不是怕她昏死過去,自己早就走了。


    她現在還不能死,雖然有信物在手,但是總歸是死物,哪裏比得上人管用。


    萬一這新皇帝真和她有關係,帶著她迴去豈非更好。


    “娘,我看到你這般也很心痛,若不是你要殺我,我怎麽可能會對你下手,而且弟弟還這麽小,好不容易衣食無憂,還有書念,難道說你忍心讓他再過以前的苦日子嗎?”


    她的語氣懇懇切切,全都是為他們著想的意思。


    可夏朝華卻敏銳的從裏麵聽出一絲威脅的意味,頓時心如刀絞。


    “你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我讓朱夏進來照顧您。”


    說完,她便轉身走出去,驟然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叫住她。


    “你、你真的能幫我迴去?”


    隱匿在陰影下的陶桃唇角微勾,迴頭,眉眼彎彎地看著她:“娘親,當然是真的,我何曾騙過你呢。”


    “隻不過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她聽言覺得甚是有道理,咽了咽口水,立馬就有茶杯端到麵前給她,伸手拿過來,抿了一口。


    陶桃見她有要長篇大論的意思,拿了個凳子坐在床邊仔細聽著。


    “我叫夏朝華,是夏國先帝的小女兒,我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當年為了抵禦外敵,他出征打仗,未曾想這時我的二哥哥選擇謀反……”


    長夜漫漫,燭光搖曳,當年的混亂廝殺、亡命天涯,仿佛才發生在昨日一般。


    在她的講述中,陶桃的腦海中很快拚湊出一個又一個畫麵。


    夏國皇宮。


    夏帝神色疲憊地捏了捏鼻梁,看著滿是桌麵的奏折,遞上來的消息竟無一個是關於妹妹的線索。


    十七年前,二皇兄協同四皇弟謀反,慌亂之下,母後讓人帶著妹妹逃出皇宮,結果一去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在找她,也間接變成了父皇的一塊心病,父皇母後臨死之前都還在叮囑他一定要找到妹妹。


    天下何其大,茫茫人海中,即便他貴為夏國皇帝,也始終找不到人。


    旁側的總管太監見此,連忙端上來一杯心曠神怡的茶水,輕聲道:“聖上,您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這奏折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批完的。”


    “朕不是在為這些奏折煩心,朕那皇妹一日沒找迴來,朕便一日寢食難安,派去這麽多人,連有用的消息都沒帶迴來,全都是廢物一個!”


    夏帝憤怒地抄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瞬間發出支離破碎的哀鳴。


    嚇得在場所有的宮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總管太監看到他如此憤怒,不免有些忐忑,思忖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說道:“聖上,也許、也許朝華公主已經不在夏國了。”


    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不然這麽多年怎麽會沒有一點蹤跡。


    但是他可不敢這麽說,而是用來一種更為委婉的說法說出來。


    夏帝沒有聽出言外之意,歎息地說道:“朕何曾沒想過,也讓人去其他國家去找了,隻是照樣一無所獲。”


    而且其他國家找人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派去其他國家的人暴露了行蹤,被人認定是敵國奸細給處死了。


    好在他們都沒有說出自己是夏國人的身份,不然隻怕會引起戰亂,給夏國帶來更大的麻煩。


    他現在是夏國皇帝,不能肆意妄為,更要考慮到自己的臣民。


    聽言,總管太監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靜靜站在身後。


    就在此時,門外快步走來一小太監,悄悄來到總管太監身邊,說完後,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而後他揮揮手讓其退下。


    “聖上,鎮元大將軍從邊防派人迴來有事稟報,此時就在門外,可要即可召見?”


    夏帝擰了下眉,“讓人進來吧。”


    “是。”


    而後他出去將人也帶了進來。


    風塵仆仆的將士單膝下跪,抱拳道:“卑職參見聖上,吾皇萬萬歲。”


    “起來吧,可是邊防發生了何事?”


    他從衣袖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大將軍命卑職送來的戰報,請聖上過目。”


    總管太監連忙走下去將信呈遞在他的麵前。


    夏帝狐疑地接過書信,打開一看,信中說天朝正在與突厥交鋒,不如趁機對天朝下手,使得天朝背腹受敵,以此擴大夏國領土。


    天朝是第一強國,統治中原百餘年了,除了遼國能於此一戰,誰也不是對手。


    乘虛而入是個不錯的選擇,前提是要有把握,且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而遼國前不久和西夏聯姻,因此遼國的權力發生了些變化。


    居然是被一個庶子給乘機奪了皇位,內患之際,無暇對天朝進行騷擾。此前也對天朝造成過損失,但也無傷大雅。


    但突厥不知為何選擇在此時對天朝動手。


    鎮元大將軍孫鍾此人好戰,隻怕是因為太閑了,聽到天朝正在於突厥交戰,手癢到不行,一心想要征戰沙場,為夏國擴大版圖。


    “你去告訴孫鍾,天朝實力不容小覷,即便那個煞神不在,也萬不可以輕舉妄動。”


    他說的煞神,正是當年殺穿各國軍隊的少年將軍段乾,不僅將一杆銀槍讓人聞風喪膽,帶兵布陣也是手到擒來。


    好在當年夏國內鬥的時候,這人正在和遼國交鋒,根本沒空顧及到他們,不然隻怕夏國此時已經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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