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喬反手壓製的溪泉消停一些後,在聽到此等驚駭的話,瞬間像條拚命擺尾掙紮的魚。


    此時他若是不極力掙脫,那麽他就會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他冷汗涔涔,臉色慘白得跟鬼一樣難看,尤其是看到陶桃手裏鋒利的剔骨刀,四肢冰涼發軟,膽子都要嚇破了。


    不僅僅是他嚇成這樣,就連屠妙靈也是被嚇得瑟瑟發抖,頭皮發麻,她連豬都沒親手殺死過,都是她爹動的手,她頂多就是分解一下部位。


    眼下居然說要她動手殺人,她就算再恨他,哪裏有勇氣下得了手。


    “不不不……不行的,殺人犯法!”


    她急忙搖搖頭,驚慌失措的模樣,雙手緊緊抓住陶桃還勸導她。


    “桃兒,我不能這麽做,你、你也不能這樣做,殺人償命!就算他騙了我這麽多錢,我們最多隻能報官,讓官府判罪。”


    “要是真殺了他,我們都得完了。”


    陶桃靜靜地看著她,無聲地輕歎了下,垂下的明眸中閃過一絲失望。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不是個可塑之才。


    “不怕的,我給他贖身了,他死了不會有人知道的,真的。”


    她還是想再看看她會不會這麽做,可好歹她是殺豬匠的女兒,這麽比她還要膽小呢?


    “饒命!縣主饒命……奴才是有眼無珠,不認得她是您的朋友,請您大發慈悲放過奴才吧!”


    “奴才是逼不得已的,若是不這樣做,賭坊的人會剁了我的手腳的。”


    他哭著喊著,一張白皙清秀的臉龐,乍一看還挺梨花帶雨的。


    隻能說不愧是從楚風館出來的,姿態氣質就是不一樣。


    陶桃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幾個圈,打量著他此時的神色,眨了眨眼睛,而後迴頭看向屠妙靈,將剔骨刀塞入她的手中。


    “別磨磨蹭蹭啦,快動手吧。”


    屠妙靈好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刀塞入她的手裏,還一直在哆嗦,差點兒沒拿穩,還是陶桃眼疾手快也接住的。


    “這麽怎麽不小心呢?萬一傷到腳也不好了。”


    她皺著眉,不滿地望著屠妙靈。


    “桃兒,你莫不是瘋了!我不做,反正我不會殺人的!”


    說完,屠妙靈急急忙忙地轉身就要走,結果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拉住,她錯愕地迴頭望去。


    隻見陶桃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淡淡說道:“你真的不動手嗎?”


    “桃兒!不能這麽做!我發誓我早也不去賭了,我也不去找青臨了,你就放過他吧,起碼他活著,還能還錢。”


    “你說對不對?”


    屠妙靈滿眼懇求地看著她,而眼前的少女卻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心想著,他都騙她這麽慘了,連房子都沒了,怎麽還替他求情?


    屠妙靈是真心在勸她別犯錯誤,就算他騙錢固然可恨,但也不至於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前程。


    太過慌亂以至於她沒注意到溪泉嘴裏稱唿陶桃為縣主。


    陶桃緩緩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裏抽離,側目看向冷喬,說道:“將他放開,把門守住。”


    冷喬聞言鬆開手,果然,第一時間,溪泉就衝向門口,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擋住了門口的去路。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少女輕靈的聲音響起:“溪泉,別急著跑呀,既然屠妙靈不動手,那我給你一個選擇,你能做到本縣主就放了你。”


    他渾身一震,機械得轉動僵直的脖子,慘笑說道:“縣、縣主,您說。”


    陶桃站定,將手中的剔骨刀遞到他麵前,側頭看不明所以的屠妙靈一眼,淡聲道:“殺了她,本縣主就放了你。”


    “今日必須要有一人死,不是你死就是她死,給你兩秒鍾考慮。”


    溪泉還沒說話,身後的屠妙靈震驚地叫出聲:“桃兒!你在說什麽?!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麽能這麽背信棄義?”


    “還愣做什麽?!再不動手我可就沒這個耐心了。”


    話音剛落,他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奪過手裏的剔骨刀,麵露兇惡,朝著她一步步靠近。


    屠妙靈瞪大了雙眼,驚恐地不停的往後退去,才發覺腳下一陣發軟。


    陶桃一邊看著一邊走迴凳子上坐下,眉眼盈盈,唇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玩味地笑意。


    冷喬擰了擰眉,滿眼困惑地看向自家小姐,總覺得這高高在上,欣賞別人狼狽逃竄的奇怪惡趣味和那位主子極其相似。


    但屠妙靈是小姐的朋友,小姐怎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小姐舍得殺她?


    兩人就在這家屋子上演你追我逃,逃無可逃的情況下,屠妙靈直接躲在陶桃的身後。


    她不相信陶桃真的會想要殺她,說不定隻是為了懲罰她拿錢去賭博的事情。


    但在溪泉拖著她,抬起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剔骨刀時,陶桃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終於她咬著牙奮力反抗,滿臉淚痕,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隨即拿過架子上的砍刀和溪泉對砍起來。


    雖說女人的力氣沒有男人大,但是屠妙靈可是殺豬匠的女兒,沒殺過豬,可剁過豬骨頭。


    那力氣日積月累練出來的,哪裏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溪泉能比的。


    很快,兩人的身上都被各自砍了一刀,鮮血跟流淌的水般泊泊地往下狂流,疼得屠妙靈驚叫出聲,頭發淩亂,臉色煞白,委實狼狽不堪。


    溪泉卻能忍著疼,借此機會乘勝追擊,猩紅的眼睛滿是殺意,高舉手對著她的頭顱砍下去。


    電光火石間,他的手腕被人用力一擰,頓感一陣麻痹,手不自覺鬆開。


    在即將掉落在她的頭上前,及時被人接住。


    溪泉驚訝地抬頭看去,卻發現一臉笑意的陶桃。


    “就這樣吧,我不殺你了。”


    “你嘛,我也不追究了。”她低頭看向癱坐在地上,涕泗橫流的屠妙靈。


    這溪泉看著軟弱,實際有勇有謀,膽子也夠大,反觀屠妙靈就遜色了些,到現在還在哭。


    可以假裝怕得要死,卻也不能真的怕的要死吧。


    陶桃緩緩蹲下來,伸手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不用害怕,都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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