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陶家,陶桃邊走邊詢問著身側的羅管家。


    “我娘怎麽好端端生起病了?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羅管家恭敬地說道:“大夫來看過了,說是之前積勞成疾落下的病根,而且不知怎麽的,夫人最近總是鬱鬱寡歡,生了些心病,重疊在一起,所以才會一下子病倒。”


    “鬱鬱寡歡?細辛不是一直在陪著我娘嗎?算了,我進去看看。”


    陶桃皺著眉頭,眼神流露出些許擔憂,腳下加快了步伐。


    走進西廂房,正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她心裏一驚,趕忙跑進去。


    “娘,你怎麽樣了?”


    “老板!你迴來了!”


    陶母躺在床上,半靠在細辛懷裏,臉色蒼白,雙眼無神,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身體正因為劇烈的咳嗽而顫抖著。


    細辛滿臉擔心,連忙輕拍她的背部幫她緩解。


    陶桃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抬頭對蓉兒說道:“這會兒太醫局的秦大人應該到了,你去把他請來這裏。”


    蓉兒怔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好的,縣主,奴婢這就去。”


    “不用了…咳咳咳……桃兒…不用麻煩了,我沒事。”


    陶母拉住她的手臂,搖搖頭。


    她皺了下眉,麵色稍冷:“看過了再說,蓉兒,還愣著做什麽,快去。”


    被她這麽一訓斥,蓉兒沒有理會陶母的話,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等了有些時候,秦樾白來了,說出的話和先前羅管家的話相差無幾。


    “令母需要靜心修養,不可太過憂心,再則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尋常藥物隻是治標不治本,你可以多和她交交心。”


    秦樾白站在院子裏和陶桃囑咐著,而後想起什麽:“你哪裏受傷了?在下需要看一眼。”


    陶桃正在思忖為何母親會有心病,聽到問話,下意識地伸手摸向頸側的位置。


    “我沒事,是皮外傷,抹點藥就好。”


    他看到是這個位置,登時皺了下眉:“頸側有皮外傷?有多大?如此靠近致命處,可有傷到筋脈?”


    她搖搖頭:“不是很大,沒有傷到筋脈。”


    秦樾白見她沒有讓他看的意思,心想著應該是不嚴重,也就沒有堅持。


    他從藥箱拿了藥,又給她寫了張藥方,交代了一番,之後就走了。


    陶桃走進內室,廚房煎了些藥,細辛去廚房看護,蓉兒拿著新的藥方去外麵抓藥,其餘人也都各忙各的。


    陶母依靠在床頭,臉色鬱鬱,沒什麽精神氣,看到陶桃還是勉強露出一抹笑意,但在看到她穿著的衣物和頭上首飾,卻還是愣了下。


    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原來她的女兒已經是聖上親封的懷敏縣主,是皇親國戚。


    她的女兒原本也應該是……隻是後來出了些差錯,可現在為何會偏偏成為天朝的縣主,真是陰差陽錯。


    許是想太多了以前的事情,夜裏總是控製不住的生起了夢魘,讓她時常感到很疲憊,又或者人老了,開始懷念從前的事情。


    陶桃困惑地望著她,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娘?娘?!是哪裏不舒服嗎?還是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不然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她,讓她覺得似乎和母親之間產生了些隔閡。


    陶母神色恍惚,搖了搖頭:“娘沒事,你最近是很忙嗎?總是不見你迴來,良兒一直在問為什麽看不到姐姐。”


    “對不起,我忽略了你們,以後我會經常迴來的。”


    陶桃想著陶母是覺得太孤單了,所以生了些心病,轉念又想,繼續說道:“娘,你是不是想爹了?要不我讓人去將他找迴來吧。”


    “好幾年了,就是不知道死了沒有,若是人還活著,也不見他迴來看一眼。”


    此話一出,陶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麽。


    她等了好一會兒,母親也沒有說出責怪她大逆不道的話,心中忽而有些奇怪。


    因為按照她母親的性子,她定然會訓斥她才對,哪怕她爹真的有錯,百善孝為先,她怎麽可能任由自己的女兒背負這種不孝女的罵名。


    再則,她既然能想到母親會罵她,可她還是這麽說,隻是為了母親能提起精神,情緒稍微有些波動,不至於死氣沉沉,讓心感到負累。


    還是說母親的心病嚴重到精神都不正常了?


    她眨了眨眼睛,問道:“娘,我剛剛說的話你有聽見嗎?就是關於我爹的,就是我說了對爹不敬且大逆不道的話。”


    陶母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知道自己說了些不好的話,幹嘛還要說出口。”


    “你不生氣??”她瞳孔放大,驚訝地望著她。


    “傻桃兒,你既已說了也認錯了,娘還說你做什麽。”


    我認錯了嗎?我怎麽不知道自己認錯了……


    陶桃撓了撓頭,不一會兒又聽見她說道:“你爹他若是想迴來,自己會迴來的,這些年了,我早就看開了。”


    “呃…是嗎,那還真好。”


    陶母滿臉慈愛地笑著看她,“桃兒,你聽說過夏國嗎?”


    “夏國?不曾聽聞。”她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好端端的為何母親會提及這個陌生的國家。”


    陶母望向窗外,臉上逐漸變得有些懷念,輕聲說道:“那是個靠海的美麗國度,白晝長,夜色短,四季如春,民風純補。”


    “聽娘這麽說是有去過嗎?”


    陶母倏然眼前一亮,努了努嘴,剛要開口,門外細辛端著藥湯走了進來。


    “老板,大夫人,這是之前的大夫開的藥。”


    “蓉兒還沒迴來嗎?”


    細辛搖了搖頭,“還沒有。”


    “那先喝這個吧,秦大人開的藥晚上再喝。”


    陶桃接過她手裏的藥,攪動了下,使其更快變涼。


    陶母喝了藥之後感覺到困了,陶桃又在一旁守著她睡著,而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迴到房間。


    細辛跟在身後,陶桃坐在銅鏡前,散開衣襟,準備給自己上藥。


    見此,細辛連忙接過她手裏的藥:“老板,我來幫你。”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看到傷口時,瞳孔地震,倒抽了一口氣。


    她心疼地說道:“怎麽這麽嚴重,若是留疤了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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