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聽了,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緩緩說道:“是嗎?他們家情況,我可從沒聽說過跟溫暖有關係,倒是挺新鮮的。”


    艾薇語氣篤定地說道,“真的,他本質上絕對是個既正義又溫暖的人。”


    “以前我在書店和同學起了衝突,他立刻挺身而出幫我。”


    她眯起眼睛,思緒飄進了迴憶之中,緩緩說道,“那時皮厄那夥人嘲諷女性沒有選舉權,說我們根本不算這個國家的人,隻是供他們取樂的對象 。”


    “蘭達聽後,當場就一腳踹了過去。其實在那種情況下,他沒必要這麽做的,可他就是看不慣皮厄那副囂張的模樣和那些傷人的言論。”


    艾薇沉浸在往昔的迴憶裏,繼續說道:“或許這裏麵還有些別的緣由,但他善良的本性肯定是主因。”


    如果那天,換成當時的埃德加或者溫裏在場,他們肯定會先權衡利弊,在一旁袖手旁觀。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都會下意識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做法。


    僅僅因為一句冒犯同學的話就動手,萬一在動手過程中對方出了什麽意外,那可就麻煩纏身了。


    而且蘭達還是異國人,還是兩國有矛盾的異國人,他這麽做,隻會給自己帶來困擾,畢竟國內仇恨他們的可多了去了,有一個理由,更會猛烈攻擊。


    根據蘭達日常的表現,可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並不是一個會為了別人而將自己陷入困境中的人,一直以來他身上複雜又帶著點詭譎。


    但後來她發現,蘭達的眼神實際上是很清澈純粹的。並沒有其他的因素,當時的幫助很有可能是內心所做的事情。


    而且自從他離開後,他便換掉了聯係方式,兩人徹底斷了來往,再無交集,如果說利用或者其他,應該會一直保持聯係的。


    其實最開始,蘭達作為轉校生,成為她同桌時,就曾經多次看見過他捐款給需要的人,當時很多人都先入為主的以為在作秀,後來她細細迴憶才發現,不是,蘭達是真心實意的。


    艾薇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麽,繼續道,“說起來,容答好像也說過,他的家人有些危險,叔叔您也這麽說。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呢?”


    格森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說起來確實奇怪。他們家對外人手段狠辣,可在家族內部卻十分友愛,成員之間相互扶持。”


    “然而,不管是被領養進他們家的,還是嫁進去的人,到最後都會變得很可怕。而且這一切都是在他祖父改了姓氏之後發生的,很多人稱是詛咒。”


    格森搖頭,對這些荒誕不經的無稽之談不以為意。


    艾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哥哥從裏屋走了出來,彎下腰給煤炭爐添上煤炭。爐火映紅了他的臉龐,恰好他聽到了叔叔和艾薇的對話,不禁心生疑惑,開口問道:“真有這麽奇怪嗎?能讓所有人都性情大變?”


    艾薇驚奇看過去,“你還記得他麽,哥哥,他隻待了很短的時間,就迴德國了。”


    哥哥笑著,“當然,每次我翻相冊,都會看到那張畫。”


    “這樣。”艾薇想起來了,很久之前,蘭達給她畫,她將畫紙像照片一樣放在相冊裏。


    那幅畫,格森也看到過,不論為什麽蘭達家族所有人性格都會發生變化,他永遠不想看見艾薇也如此。


    艾薇瞧見格森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忙不迭地雙手舉起,“我明白了,叔叔,您就別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格森看著女孩模樣,寵溺摸了摸她頭發,輕聲道,“嗯,那好好休息。”


    “好的,您也是,好好休息。”


    ……


    聖誕節過後,艾薇和索菲亞與教授們的書本便開始撰寫了。


    會議室內,艾薇站在白板前,翻閱著手中筆記,匯報著大體的情況,右手握著蠟筆在白板上流暢地滑動,勾勒出一個個清晰的框架結構。


    “我們就依照這個框架來,逐步填補內容,一點點搭建起整本書的架構,大家看可以麽?”


    因為母親多年行醫的積累。接觸過各種各樣的病患,有著豐富而真實的經驗,她是詢問過母親後,又詢問過其他經常到處走的醫生,才得到的答複,整理成的問題。


    羅曼教授坐在首位上,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睿智與讚同:“可以,既然麵向大眾,確實要根據他們情況來寫書,不能隻是空談理論。這本書一定要緊密貼合實際。”


    “可以,對於你設置的框架我沒有什麽補充的。”索菲亞的教授也坐在首位上,說道。


    索菲亞點了點頭,便起身接替了艾薇的位置,拿過蠟筆,勾勒出複雜的人體生理結構和疾病病理機製。


    她一邊講解,一邊用不同顏色的線條標注重點,力求讓每一個概念都清晰明了。其他人則圍坐在會議桌旁,專注地聆聽,不時提出自己的見解和疑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思維的火花在空氣中激烈碰撞。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倫什突然開口:“我覺得在每個病症的描述部分,我們可以再加入一些患者的真實故事,也能加深他們對病症的理解。以及加入一些痊愈病人的感受,這樣對其他有同病症的人可以產生激勵。”


    他的話落下,引發了一陣短暫的思考。索菲亞與教授目光交匯,兩人似乎瞬間達成了共識。


    索菲亞便點頭道,“這主意好,那我們可以去醫院實地的記錄一下。”


    如今,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而非學校。要將所學理論與實際緊密結合,所以對醫院的各種情況都了如指掌。


    因此,由他們來為大家帶路,無疑是最合適不過了。


    見眾人無異議後,索菲亞便大體說是醫院情況,邊往外走,“住院部在高層,分為普通病房,和隔離病房,我們先去普通病房,分開行動怎麽樣?”


    “好的。”


    為了安全,兩人一組,索菲亞與她的教授一組,羅曼教授對倫什安全員早就想好好交談了,所以他們一組,艾薇和倫什一組。


    他們拿著筆記準備記錄著所見所聞。


    每到一處,他們都會禮貌地詢問病人當下是否允許。在得到病人肯定的答複後,才會輕輕走進病房,開始耐心地詢問病情相關情況。


    就這麽不知不覺過了一上午,艾薇已經快將小筆記整本記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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