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責他們做什麽?把平安扣還給我!”


    溫裏神色平靜,話語冷淡,“什麽平安扣?你的平安扣丟了,找我要做什麽?何況你自己都已經丟棄了,那就不再屬於你了。”


    倫什嗤笑,“因為自己從來沒有獲得過禮物,所以開始搶占別人的麽?真說起來,我們才認識兩年,你呢,認識了5年了啊。一無所獲。”


    倫什看著他驟然冷淡的麵容,站直身體,平視著他的視線,“怎麽?我說的難道不對麽?”


    溫裏輕抬眉眼,“沒錯,一切都如你所言,所以眼前這局麵再正常不過了。你這麽憤懣,氣急敗壞的做什麽呢?”


    “你真是個卑鄙小人!”倫什扯住他的領子。


    溫裏沒有動,身姿筆挺如鬆,靜靜地看著倫什被同伴們死死拉住。


    “你們別這樣!都冷靜一下!”同伴們紛紛焦急地勸阻,試圖結束這衝突。


    亂糟糟的場景裏,有人靠近溫裏,一隻手悄然無聲地探入他的口袋,在其中一陣摸索後,迅速拿出了那枚平安扣。


    溫裏目光驟冷,如寒星般迅速垂目,閃電般伸出手,死死摁住了那人的手腕,那力道仿佛能將其腕骨捏碎。


    那人吃痛,迅速將平安扣扔下,右手穩穩接過,極為敏捷地將平安扣拋了出去。


    “你是想死,是麽?”溫裏雙眸中寒意更甚,如利刃般冷冷地盯著那人,那眼神仿若能穿透他的靈魂,將其凍結。


    “我……我……”那人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哆哆嗦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倫什身旁的人穩穩接住了空中的平安扣,隨後遞給了他。


    倫什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枚平安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好像你真能為所欲為似的。你要是真能也就不會選擇社會學的專業了。”


    他收好,放進口袋裏,重複著小時候的話語,“我已經對那密密麻麻的儀表盤和操縱杆掌握的很熟練了,倫什,我以後一定會是一名飛行員,感受著飛機穿越雲層,摧毀來犯的坦克,那時候的萬米高空,才是我的極限。”


    兒時的他們,年少輕狂,肆意張揚,那些曾經的話語如今依舊曆曆在目。正因為太過熟悉彼此,所以才會朝著最深最痛的方向攻擊,毫不留情。


    “如果你能,你會像我一樣選擇喜歡的專業,你現在應該在飛機駕駛室,而不是選擇從政。”


    亞伯皺眉,看著溫裏陰沉的視線,忙對旁邊人使眼色,“你倆還記得容答和道裏希麽?不要如此了,你們清醒點好麽。”


    溫裏打斷他,“是誰不清醒呢?我表現的不明顯麽?讓,我那麽明顯的喜歡她,你插入進來做什麽?”


    “怎麽,你們確認關係了麽?”倫什反諷,他向來道德感低,何況也的確沒有確認關係,那麽別人不能爭奪麽?


    溫裏輕笑,隨即眼神淡漠地凝視著對方,“所以你看是你先不在乎的我們關係的,所以我做什麽行動,你都別一副受傷的模樣。”


    ……


    艾薇與索菲亞散完步後,又沿著湖邊信步閑逛,悠然地唿吸著清新且帶著絲絲甜意的空氣,盡情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愜意。


    索菲亞摸了摸鼻子,鬧了個大烏龍,“原來你一直笑,是因為要去做實驗研究了。我還以為是因為今天早上和溫裏確定關係呢。”


    她笑著,“不是,我要去參與課題了,而且默認考試我已經是通過了的。”


    “不過沒有這個誤會,也不會有我們這番對話。也不知道你對我這麽關心,即使知道可能會得到疏遠甚至危險,也要提醒。”


    索菲亞略帶羞澀地撓了撓頭,“你們對我也很好啊。”


    艾薇低下頭笑容明媚燦爛,如春日暖陽下盛開的花朵般明媚動人。


    “迴去吧。”她戴上口罩,對索菲亞說道。


    索菲亞望著她,“你笑起來真好看,為什麽一定要戴口罩?”


    “習慣了,戴了很多年,口罩的觸感和心裏上的習慣都快定格了,就像戴眼鏡的人會不自覺推眼鏡一樣。”


    她抿了抿嘴唇,看向遠處湛藍的天空,“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很擔心,有戀童的,或者被教學,禱告時,被神職人員等欺負。”


    “我的學校離我家又很遠,很久才能迴去一次,父親身體不好,她得照顧父親,不能在我身邊及時察覺異樣。”


    “所以就讓我保護自己,我以前還往臉上抹藥呢。”


    她還記得第一次抹藥時,母親擦著,喃喃,“戰爭結束了,社會卻依然動蕩,美麗是原罪,貧窮又美麗,更是罪上加罪。”


    母親說著,眼眶開始濕潤,她撲過去被緊緊抱住,“我行醫這些年,見過了太多淒慘事,但凡出事,要是沒有正巧碰上的目擊者,人逃到遠方,茫茫人海,該怎麽抓啊?受害者的痛苦會如眼淚般連綿不絕。”


    她沉思著,被後麵的人打斷,“中午好,女士們,是在散步麽?”


    她們聞聲迴頭,隻見埃德加和他的朋友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裏。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溫暖而柔和的輪廓。


    “是的,先生。”她微微欠身,禮貌地迴應道。


    “聽聞你即將參與教授們的課題了,那可真是值得恭喜啊。”埃德加麵帶微笑,真誠地向她表示祝賀


    “很感謝您的祝福。”


    短暫的交談過後,就像兩片偶然交匯又各自飄飛的雲彩,他們互相道別了。


    索菲亞迴頭,“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英國人,他好像不一般。”


    “應該是。”他能去到妥已斯先生的宴會,就應該不是普通人。


    與她們分別,埃德加驗證了身份,迴去了宿舍。


    “溫裏那邊已經僵持了,我感覺這邊的貴族也不過如此啊。”朋友迴憶著剛剛看到的場景。


    “她可真是厲害啊,溫裏?妥已斯那麽一個奸詐心機的人能如此深陷麽,還有讓?倫什也是,他不是很高傲麽?”


    埃德加閉目休息著,突然開口,“你知道容答和道裏希麽?”


    “怎麽提起他們?他倆不是德國人麽?容克。”


    “他倆現在也僵在那兒了,情況和這邊差不多。”埃德加微微抬眼,平靜地說。


    “嗯?不會是也因為她?”


    埃德加點頭。


    “我的天,這下我可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朋友說著,身體後傾,倚靠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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