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將戶上的錢交由她使用,“這本來就是你的,也該由你消費。”


    艾薇拒絕,二手生意她可知道,在初始階段,現金流就如同命脈一般。


    若是顧客把物品拿來交易,而自己手頭卻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那麻煩可就大了,可能就此陷入僵局,而這種賺的就是差價,口碑非常重要。


    “放我這裏也沒發生出錢,就當我投資了,怎麽樣?而且你是第一次開店,你準備招幾個人呢?我傷好後就去幫你的。”


    “已經招好了,有一個家夥,是我在上一份工作中結識的,也是個可憐人,很有能力,可就是一直被上司搶功勞。我暗中看了他許久,幫了他幾下,他就被拉了過來。”


    “剩餘的一個也是考察了很久,之前就做過類似工作,可以信得過。我們之前試運行了一段時間,反饋不錯,你就好好休息吧,這次可別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這樣啊,那更得放你那裏了,你那裏充滿了機遇,錢是會貶值的,像德國那樣,就很可怕了,得讓錢流動起來,創造價值才好。”


    “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的,妥已斯夫人可是將我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呢,我健康的很,你是沒看見我活蹦亂跳的。”


    哥哥依然拒絕,“你給我的寶石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而且還不知結果會怎樣。


    如果最後賠了呢,這錢可都是你的,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本來你完全可以靠著這筆錢生活,就不用每天都兼職,忙的一直轉個不停了。”


    艾薇拒絕,“我現在也用不到,錢幣的本質就是一張紙,因為社會信用,經濟穩定和法律保障才變成錢,未來的事怎樣還不好說呢?給你你就拿著麽,這可關係在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富豪的妹妹。”


    哥哥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我會盡全力讓你成為一個富豪的妹妹。”


    “嗯嗯。”她用力點頭。


    哥哥走後,她照常看著上午家庭老師給她講的書。


    隻是在病房上待久了,也會覺得煩悶,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悶壓抑起來。


    於是,她坐上輪椅,讓護工推著自己出去轉轉。


    這護工還是妥已斯夫人請的呢,擔心艾薇白天或者夜晚,萬一有個什麽突發狀況,也好能及時發現並照料。


    不過,艾薇的身體並無大礙,便一直讓護工去忙自己的事。


    當護工把艾薇推出去的時候,不忙,護士姐姐們正在那兒閑聊。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艾薇和護士們也漸漸熟絡了,都能說上幾句。


    她湊過去,正聽到護士們在討論哪裏有便宜的東西。


    艾薇略一思索,說道:“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去看看二手的東西呀。那些可比新的便宜多了呢。雖說都是別人用過的,但都是幹幹淨淨的,而且價格差不多能少一半呢。”


    護士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其中一人說道:“這倒是個辦法,我本來也不太在乎是不是二手的。不過,哪裏有合適的二手店鋪呢?”


    艾薇馬上把哥哥的店鋪介紹給了她們,可說完又懊惱起來,怪自己沒問哥哥店鋪的聯係方式和具體位置,等哥哥下次來的時候再詳細介紹吧。


    這時,護士姐姐們話鋒一轉,其中一個笑著對艾薇說:“你的那些同學可真好呢,而且一個個都那麽年輕帥氣。”


    另一個也附和道:“是啊,他們可都是清一色的英俊帥氣,尤其是其中幾人,看著真是陽光。”


    她們熱烈就著這個話題討論了起來。


    艾薇思考她們說的是誰,與陽光扯上關係的,也就容答了吧,其他幾人可都陰的很。


    不過與她們一聊,艾薇也發現了別的問題,與她們道別,去到外麵轉了轉,就迴了病房繼續看書。


    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的寧靜,皮厄捧著一束花走了進來,亞伯緊跟其後,兩人腳步略顯沉重。


    亞伯將一個絲綢小袋子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瞥了眼坐著的艾薇,很快收迴視線,退到皮厄旁邊。


    皮厄將捧著的花遞給她,“很抱歉,現在才來探望你。我們本來早就想來的,可醫生說你之前的狀況不太穩定……我們也深知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惡劣至極。”


    “那袋子裏的是我們幾個人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艾薇望著眼前那束嬌豔欲滴、散發著芬芳的雛菊花,雙唇緊閉,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沉悶,隻有儀器發出的輕微滴答聲。良久後她伸手接過。


    皮厄見狀,暗自鬆了口氣,“那這算是原諒我們了麽?”


    艾薇垂目點頭,“妥已斯夫人已經給了我很多補償了。”


    “意外是我們自己惹出來的,我們也清楚的認識到了錯誤,希望能得到你發自內心的原諒。”


    皮厄難得不再滿臉譏諷,真誠地說道,“這件事隨著你傷口痊愈也愈合好麽?“


    艾薇望著他,“可以,希望就這麽結束,我們不要再互相針對了。”


    皮厄露出一個笑容,“是的,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兩人離開,艾薇輕輕撫摸著花朵,挪到輪椅上,將他們放進花瓶裏。又將亞伯之前放的袋子打開,裏麵是一袋金幣,她闔上放了迴去。


    皮厄沉寂了幾天,總算恢複了過往的活力,他推了推亞伯,“那這應該是結束了吧,她收下了金幣,我們也道歉了,原本就不是故意的,誰會知道天氣變化如此之快,這完全就是一場意外。”


    亞伯大步走著,“我也以為我們已經做完了,道歉了,賠禮了,她認可了。”


    見有人同意自己觀點,皮厄就放心了,輕快地說道,“我也如此覺得。”


    溫裏一直催他們來道歉,妥已斯夫人看他們的目光也十分複雜,他一直將妥已斯夫人看做是半個母親。


    小時候因為家庭變故,性格越發極端暴躁易怒,經常惹禍,都是妥已斯夫人耐心勸他,與他擁抱,聽他的解釋。


    雖說後麵慢慢長大,兩人也不似從前那麽親和,但妥已斯夫人從未有過這次這般,看著他的視線仿佛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惡魔一樣,他迫不及待地想快點告訴她,他已經獲得了原諒。


    妥已斯夫人正對著鏡子精心搭配首飾她纖細的手指在那些璀璨的珠寶間穿梭。這時,溫裏緩緩走了過來,“母親,是找我麽?”


    妥已斯夫人從鏡麵裏望著自家兒子,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這次事件,你對皮厄有什麽想法麽?”


    “想法?”溫裏不解,這次的事如果真的要實際算起來,意外的成分占多數,皮厄隻是想讓她在坑洞裏待上一會,後麵的崴傷,落雨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這次能僥幸躲過一劫,那隻是運氣好罷了,下次還能有這樣的好運嗎?


    妥已斯夫人歎息,繼續擺弄著首飾,慢慢說道:“我知道,皮厄家對我們家有恩情,這一點我從未忘記。”


    “但你也清楚,他的性格太過於衝動了,就像一團隨時會失控的火焰,如果下次受傷的是個麻煩的人物呢?”


    以前她與丈夫都憐惜他小小年紀就遭遇那麽大的變故,也深知這變故是因為代替她家承受的。


    所以給了他家富裕生活,讓他和母親從平凡普通的日子一步踏入頂端擁有巨額財富。


    給予他所有的關愛,甚至超越了溫裏。盡管皮厄時常表現出尖銳和攻擊性,他們也隻當是他因失去家人而造成的創傷反應。


    妥已斯夫人閉上了雙眸,繼續說道,


    “你和他走得這麽近,關係如此緊密,如果他哪天闖出大禍,對我們家而言可就糟糕透頂了。”


    “你要明白,你所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遠超你想象的影響。”


    “你與別人攀談,他們會停下等你說完,他們會將燈下位置給你,其中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客套,更因為你背後的身份,同樣在別人看來,他也是。”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更加嚴肅,“如果他能安安分分的,怎樣的吃喝玩樂,那都沒什麽問題,可他偏偏不是。這次艾薇的事情難道還沒有給你敲響警鍾嗎?”


    皮厄做事莽撞,而在外人看來,他們與皮厄又是綁定在了一起,如同親人一般。


    妥已斯夫人的目光像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掃向溫裏。她很早以前就覺得溫裏應該和皮厄保持距離。


    她也明白兩人相處了這麽久,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的,可如今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讓她越發擔憂。


    她希望溫裏能慢慢將皮厄的關係劃清楚些,她可以保證皮厄一家不再會有任何的經濟煩惱,以此作為當初救溫裏的報答。


    現在黨派局勢混亂,經濟危機、各派分歧嚴重,亂七八糟的因素相互交織,她真不希望有天自己家成了別人的踏腳石,也不希望影響家族聲譽。


    溫裏抿了抿嘴唇,他明白母親的意思是讓他遠離,他頓了一下,也神色嚴肅道,“母親,我會與他好好談談的,如果我察覺不對,我會這麽做的。”


    妥已斯夫人放下手中的首飾,轉身麵向他,“那就按照你的心意來吧。”


    反正他們管也管不了多久,也遲早由溫裏繼承,她也知道自己這孩子在感情上反應的慢,一旦有了感情也真摯的多,但好在溫裏不蠢還有點狠,隨他去吧,


    溫裏離開,本想去找皮厄,被仆人告知他剛剛走出去了,似乎去往花房了。


    溫裏前去花房,皮厄果然在,隻是神色異常冰冷,也難得的與他談論事情,沒有任何的辯駁。


    皮厄一一答應著,手指摘過朵花瓣,肆意地碾壓著。


    原本粉嫩的花瓣逐漸失去了生機,原本細膩的紋理在暴力的揉搓下變得模糊不清,嬌嫩的邊緣像是被撕裂的錦帛,開始不斷破碎。


    待溫裏將所有的話講完,皮厄將指尖那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花瓣摔在地上,拇指用力摩擦食指。


    ”怎麽突然和我說這些?以前你也幫我瞞過些不好的事,都處理的很好。這次怎麽突然說這些。”


    皮厄的盯著他,神情意味不明。


    溫裏接受著他的打量,突然似笑非笑,“好像你覺得很理所當然,如果你也明白我是在幫你,就端正些態度。”


    皮厄將花瓣留下的顏色擦拭得幹幹淨淨,“我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會克製自己的,像這次這樣愚蠢至極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了。”


    他心中似被辣椒水噴過,從誤聽到妥已斯夫人與溫裏的聊天,再到如今溫裏的敲打,隻感覺像是被打迴了原型,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妥已斯家族給的。


    艾薇的傷口恢複得一天比一天好,如今已經能夠自由地下地走動了,她準備明天就迴去。


    妥已斯夫人看到艾薇這般痊愈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那如同孩童看到喜愛玩具般興奮的勁兒又上來了,邀請她到家中來住,晚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帶著艾薇興衝衝到衣帽室。


    艾薇輕手輕腳地換上了那條長裙,它的材質似是最上等的綢緞,每一寸都流淌著如水般的光澤,精致的剪裁勾勒出她從未發現過的優美曲線。


    長發如綢緞般散開,落在胸前身後,站在鏡子前,她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仿佛不認識鏡子裏的自己。


    鏡中的人,雙眸幽藍澄澈,仿若璀璨的藍寶石,折射出純淨的光彩,在長長的睫毛掩映下更顯深邃,泛著迷人的光彩,似藏著無盡的神秘。輕輕勾動嘴唇,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波光粼粼,攝人心魄。


    妥已斯夫人也看呆了,站在她身後喃喃道,“真是上天給的容貌。”


    艾薇不適應這樣的自己,妥已斯夫人卻讓她看向鏡子,“上天給了你如此驚心動魄的美貌,親愛的,不要怕,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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