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真實年齡算,洛之豫都上百歲了。


    全家最小的是嶺瓊玉,然後是嶺澳蓮,嶺紫荊,林當歸大一歲,還有遠在歐洲沒有迴來的四個孩子,沒有具體排序,小孩之間還很陌生。


    神明生長速度慢,林當歸,嶺瓊玉和嶺澳蓮這三個小孩子現在看著都是未成年的樣子,使用的身份故意往小壓了很多,能多用些年。


    這幾個孩子都送去上學了,不過兩位姑娘連跳好幾級參加高考,大學修金融直接接手華啟業務幫嶺穗粵分擔。


    林當歸雖然成績不錯,但遠遠達不到跳級。而嶺瓊玉就尷尬了,他的分放在幾位上過學的家人裏,實在是難看。


    這孩子也不是傻,就是學不會。而且他也沒心學,坐在凳子上十分鍾都算小椰子注意力集中了。


    嶺紫荊試著教他。


    然後跟嶺桂溪說讓他出去禍害別人,別害自家人。


    但他的異能厲害啊,水元素控,隔空殺人,身體素質強悍得一批,跟沈陌黑和楚章學打架,燕霽初想讓他去海軍,而楚霧虎視眈眈說這孩子必須去叢林跟他混。


    隻是現在嶺穗粵隻考慮他的小椰子能不能考上大學。


    整天奔波於各類輔導班,找知名教師輔導,嶺桂溪都放手華啟的事情了專心陪他高考,現在已經心態放平,跟嶺穗粵商量沒必要把孩子逼上絕路是不是。


    目前高三,跟林當歸一個學校,不過一個一班一個四十班,林當歸是全校矚目的大學霸,嶺瓊玉是體育特長生,別人口中的校霸。


    嶺紫荊和嶺澳蓮在十幾歲的時候見過遲鍾,她們在歐洲惶恐不安了很多年終於等到親人披荊斬棘送她們迴家。


    林當歸對遲鍾的印象隻留在當年林浮閩拍的一張照片上,他抱著年幼的孩子,林浮閩抓拍了一張,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而嶺瓊玉隻是從家人們口中聽遲鍾的當年,看那些沒有自己的存在的照片,他年齡太小了,遲鍾剛把他抱迴來,第二天就離開了。


    沒想到他會走這麽久,當年連合影都沒留下。


    “我不管我不管,讓我去看一眼!”嶺瓊玉在沙發上打滾,“桂哥也沒看過,能不能讓衍哥把鍾哥帶出來啊,我就遠遠看一眼!嗷——哥哥!”


    淮蘇被他吵得頭疼,“你問問阿衍今晚散步嗎,如果出門了你就去看一眼。”


    “好耶——”嶺瓊玉抬手按在耳朵上,“衍哥!出門散步!”


    鶴衍在問遲鍾:【要出門散步嗎?】


    遲鍾叉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裏,“不是很想動,我在看新聞。”


    “出去走走吧。”鶴衍說,“你看外麵多少人,最近一直有活動,外麵很熱鬧的。”


    遲鍾把視線從投影儀轉移到鶴衍真摯的異瞳上,挑了下眉。


    他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擦擦手,一邊擦一邊歪著頭看鶴衍。


    鶴衍平靜道:“前天晚上齊魯帶你去不夜城你不是沒玩夠嗎?這幾天活動挺多的,去天河水韻轉轉吧,那個公園的風景和燈光很漂亮。”


    “……行。”遲鍾笑了笑,“齊魯出門嗎?他放假了也挺閑的,寧迴醫生要不要一起,你能聯係上嗎。多叫幾個人熱鬧一點,就咱倆挺沒意思的。”


    鶴衍還笑,“怎麽,你要喊上執行官和司令長嗎?上將出去幹活了,不然他準一起去玩。”他翻了翻通訊器,“因為蜀前輩,我跟華啟和寧迴醫生比較熟悉,齊魯先生倒是見過幾麵,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先去換衣服吧。”


    遲鍾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


    什麽時候才能破開天窗說話呢。


    鶴衍給寧迴打了個電話,“喂,寧醫生有空嗎?”


    寧迴在家裏追劇,這些明星實在是沒什麽意思,聽到小椰子問的時候就集中注意力,想著自己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


    她住在林浮閩這裏,位於聯邦郊區村裏,一個自蓋樓小別墅,林當歸在屋裏寫作業,寧迴和林浮閩在客廳追劇,而唐晉原和秦杉時在樓上書房裏下棋。


    “有空有空。”寧迴接到電話的時候噌得坐直身子,伸手去拍林浮閩的肩膀,“怎麽了鶴衍?是遲先生有什麽事嗎?”


    “嗯,遲先生問問你有沒有空去天河水韻轉轉,單我們兩個人怪無聊的,人多了熱鬧。我倆也不敢去鬧執行官和司令長,遲先生認識的人不多,您看能聯係上齊魯先生嗎?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鶴衍公事公辦的說話語氣讓寧迴感到難過,但她很快調整心態,“當然可以啦,齊魯在家閑著也是閑著,閩姐姐和小當歸也有空,人多熱鬧嘛。”


    “好,那我們在南門等你們。”


    寧迴掛斷電話,從沙發上跳起來,“姐姐!穿衣服,走!”


    “哎呀別推我,我上去喊小當歸,你去問問晉哥去不去。”林浮閩攏了下頭發,她起身的時候驚起了周圍一堆窩著的貓貓狗狗鳥鳥鼠鼠……反正就是好多動物。


    〔去哪去哪,媽媽去哪?〕


    〔帶我一起帶我一起,媽媽媽媽我超乖的!帶我一起玩啊——〕


    〔媽!!你上次帶它,這次該我啦!〕


    林浮閩把撲上來的薩摩耶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不帶,一個都不帶,別往我身上撲,外麵人那麽多,撒歡跑了我可不找。”


    〔媽————〕


    “喊娘也沒用。”林浮閩去樓上換衣服,順便問了林當歸一句去不去,小孩正抱著遊戲機跟嶺瓊玉1v1對殺,那邊嗷嗷叫喚我要出門見鍾哥了哈哈哈哈,林當歸正在陰陽我今天早上就見過了。


    這時林浮閩推開門問他,林當歸眼睛一亮,“去!”他優雅地放下遊戲機去穿衣服,“椰汁兒,我能見兩次哦~”


    嶺瓊玉丟掉遊戲機哇哇哭,聲音從那頭傳過來,“閩姐姐!不要帶他!姐姐——”


    “小椰子。”林浮閩按住林當歸去關遊戲機的手,“你要是高考能考上長安的任意一所本科大學,我們想辦法讓鍾哥送你開學。”


    嶺瓊玉不說話了。


    江晝浙嗑瓜子的動作一頓。


    “……他是不是燃起來了?”


    淮蘇平靜喝茶:“長安的本科大學體育係最低495,小椰子目前隻能考三百,還差兩百分呢。”


    “我看有戲。”嶺穗粵看熱鬧不嫌事大,拿著手機錄像,“哥哥給你錄證據,你要真考上了我們絕對把鍾哥弄出來送你去開學。”


    林當歸看著遊戲機裏對方下線,“哇哦姐姐,你真把他煽動起來了。”


    “小屁孩一個。”林浮閩從衣櫃裏拿出弟弟的外套,“走了,出去玩。”


    寧迴去書房找唐晉原和秦杉時,說明來意,“出去玩嘛?”


    唐晉原笑了起來,他也許久許久沒見遲鍾了,心裏念著,雖然沒有齊魯那樣表麵著急去看看,但還是一天天想著。


    “老秦,走啊。”唐晉原把棋子落下去,他的長發隨著落子的動作晃了晃,“我都贏你幾局了,還沒玩夠?出去走走透透氣,你這個冬天就沒怎麽動過。”


    秦杉時抱著暖爐,長發搭在椅子靠背上,低垂眼眸看著棋盤,常年不見光的皮膚透著一種病態的慘白,捏著黑子的手瘦得皮包骨頭,時不時咳上兩聲,唿吸輕微,沒什麽活人的樣子。


    “你去吧,去見見他。”秦杉時慢慢收子,眉眼間的陰鬱仿佛已經融刻其中,“我就不去了,不太想動彈。”


    寧迴眨眨眼。


    又是這樣。


    每次大家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了,秦哥總要掃興一下,明明他也很開心,可他就要裝成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寧迴能看出來他是心病,才會病成這樣的。可是他的異能是【預知】,他看到了太多殘忍的未來,自己心裏想不開,總覺得如果再努力一點就能挽救,鑽牛角尖,想不開,誰勸都沒用。


    唐晉原一如往常一樣勸他出去看看,悶著不好,事情已經發生了,鶴憫死在了異能狩獵誰也沒辦法阻止,看開點,遲鍾迴來了,這是好事,去看他一眼,哪怕遠遠的。


    秦杉時還是搖了搖頭,收迴最後一顆棋子,慢慢起身。暖氣開得足,他仍然裹得厚實,壓得身子都垮了些。就這麽慢慢移動迴了房間,關上了門。


    “晉哥。”寧迴蹙了蹙眉,看向唐晉原。


    唐晉原歎了口氣,“算了,你們去吧,我在家照顧他。有緣分自會相見的,沒事就好,你們多看看。我們兩個是他親手養大的,比你們相處的時間更長,不打緊的。”


    寧迴隻好點點頭,轉身下樓。


    林浮閩在門口等著,那隻撲在她身上的薩摩耶不知道為什麽被帶上了,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布偶貓也站在了林當歸肩膀上。看見寧迴身後沒人,林浮閩皺了下眉,又無奈地歎氣。


    秦哥總有種拒人千裏的淡漠感,除了晉哥,他們想方設法與他親近都失敗了。


    這次也不出所料。


    “怎麽又帶上了?”寧迴摸了摸薩摩耶的腦袋,“哎呀這是誰啊,是不是岩岩啊,姨姨摸摸。”


    “怕鍾哥無聊,怕他放不開。”林當歸打開車門,裏麵還鑽了一隻哈士奇和邊牧,嗷嗷等著走呢,“上車吧寧姐。魯哥已經騎著摩托飛過去了。”


    目前還在長安的,除了需要加班開學搞合同的嶺穗粵嶺澳蓮和嶺紫荊,還有不願動彈的秦杉時和被迫不動彈的唐晉原,以及被按在聯邦大廈加班的洛之豫和迴去值班的燕霽初,這次齊了。


    天河水韻的距離剛剛好,距離誰都不算太遠,不要門票,平日裏就有很多人來裏麵散步,人很多,到不顯得他們突兀了。


    “咱這次去十個人呢。”嶺瓊玉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我已經想好我要怎麽出場了!絕對是天空一聲巨響,小爺閃亮登場!”


    “你給我穩重一點。”嶺桂溪打斷他的幻想,“能不能跟當歸學學,你看看你在學校的樣子,還校霸呢。”


    “我的校霸稱號是因為我揍翻了那群欺負人的富二代!”嶺瓊玉哼唧,“長安一中的分配生名額發給每個初中收了一千多學霸,好多都是平民家庭,他們欺負人,該打。”


    嶺瓊玉當年想都沒想就出手揍人,林當歸連拉都來不及,好賴是沒把人打死。


    嶺穗粵沒空,林浮閩去接倆小孩,一個花店老板的身份,進去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被威脅要退學這幾個人,道歉沒有用了,無論如何都不接受,所有人必須退學。無論是他倆還是被欺負的孩子。


    林浮閩弄清原委之後,看著站在小當歸和小椰子身後瑟瑟發抖的人類小孩,她這暴脾氣,掄起凳子當場教這些家長做人。


    當時嶺穗粵在談的項目是與聯邦合作某個地區的扶貧項目,接到林當歸的求救電話:哥你再不來我姐就要換身份了。


    嶺穗粵抬頭,看向旁邊的執行官,同時等待多家公司投資的執行官隨機選在華啟歇著,這事一出,玖言冷淡抬眼,親自下場收拾那群家夥。


    長安的學校瞬間清靜多了。


    隻是執行官的手不夠長,伸不到更遠的地方,甚至是不能再往下去,那些連執行官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的狹小角落裏,玖言看不見。


    沒關係,道阻且長。


    嶺瓊玉還在嘰嘰喳喳講自己的英雄事跡,齊魯已經來了一場完美的偶遇。


    其實就是他帶著耳機跑步鍛煉身體,迎麵衝遲鍾撞過去,一句不好意思還沒出口,就驚訝地說,“遲先生?好巧好巧。”


    遲鍾麵不改色,“是啊,好巧。齊先生竟然也在這裏玩,正好一起啊。”


    “好啊好啊。”齊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看向鶴衍,跟那雙熟悉到骨子裏的異瞳對視,麵露疑惑,“這位是?”


    “我的助理,他叫鶴衍。”遲鍾順利接話,就當這倆人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他倆認不認識,“鶴衍,這是齊魯,齊先生是聯邦武器研發部的工作人員。”


    “幸會幸會。”


    “你好你好。”


    兩人宛若初次見麵。


    麵部扭曲,就快要笑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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