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側妃…… 到時候家裏再努努力,希望能把沈側妃救出來吧。


    裴青臨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我下個月動身,恐怕至少兩三個月才能迴來,送我一樣能隨身帶著的東西,好讓我時時惦念著你。」


    他手指輕輕撥弄她耳珠上的桃花金墜:「不如把這個給我。」


    沈語遲怔了怔,下意識地捂住耳朵躲開了。


    他神色微黯,沈語遲似乎猶豫了下,從荷包裏取出一枚赤金的牌子,她攤開手掌:「這個是我和嫂嫂去普濟寺求來的平安福,在佛前開過光了,據說十分靈驗,你路上帶著吧,保你一路平安。」


    裴青臨手指把平安符勾過來,唇角微彎:「因為我要去救你兄長,所以你贈我這個,好讓我們平安歸來嗎?「


    沈語遲正色道:「就算你不是去救我兄長,我也依然希望你平安迴來。」


    即便惱恨的時候,恨不得撓花你的臉,在你身上狠狠地踹幾腳,但我從未想過讓你出事。


    裴青臨抬了抬眉,似乎有些動容,他又斜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我以為你恨不得讓我出事。」


    他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你不恨我嗎?」


    「誰說我沒想過讓你出事?」沈語遲居然點了點頭:「我想過讓你吃坨粑粑,走在路上摔一跤或者吃飯的時候吃到蟑螂。」


    她不無遺憾地道:「你最近吃飯有吃到蟲子沒?」


    裴青臨:「……」他無語道:「沒有。」


    沈語遲表示遺憾,他戳了戳她的眉心:「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他側頭問:「再沒有別的了?」


    她想了下:「我不知道你問的是哪種,但讓你生病受傷,我是再沒想過的。」


    就算是最惱怒的時候,她也沒想過讓他受傷。


    「比起吃蟲子摔一跤……」他戲謔一笑:「我倒寧可受傷。」


    沈語遲抿一口早已涼掉的茶水,輕聲問:「我們這算是談妥了嗎?」


    裴青臨瞧了眼天色:「天色已晚,大娘子不打算留我吃飯?」


    這麽大的事他都打算幫忙了,請客吃頓飯倒不算什麽,沈語遲當即應下:「你想吃什麽?我命廚下去做。」


    裴青臨眉眼微彎:「做些大娘子喜歡的吧,你吃什麽,我就跟著吃什麽。」


    沈語遲深深看了他一眼,她先一步邁出了花廳,白氏一直在外麵候著,生怕她被他欺負了,等她一出來,先打量一下她周身,見她衣裳完好,身上也沒什麽痕跡,她這才鬆了口氣。


    沈語遲輕輕扯了扯白氏衣袖:「嫂子……」她遲疑了下:「王爺答應這次出使北蠻,會救下大哥,咱們暫時報答不了王爺,現在天色晚了,咱們留他吃頓飯吧。「


    白氏愕然看了眼裴青臨,又看了看沈語遲,忍住了發問的衝動,低頭下去備飯了。


    裴青臨留在沈府吃飯,最吃驚的不是沈語遲也不是白氏——而是被遺忘在角落的沈正德!


    沈正德哆哆嗦嗦跟犯了蒙古症似的:「裴,裴先生?」雖然裴青臨的模樣和身高都有改變,但那容色氣度絕對是裴青臨無疑!


    裴青臨笑吟吟的:「沈公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沈正德筷子上夾的蘿卜絲兒撒了一桌子,表情宛如智障兒童:「你,你不就是我們家教書的女先生,裴青臨嗎?!」


    他說完這句,又想起自己曾經還想求娶裴先生的事兒,臉上甭提多精彩了!他,居然想求娶襄王,他是不是瘋了?這一定是一場夢,肯定是因為他太想裴先生了才做的夢!


    沈語遲瞧的丟人,還不得不幫著描補:「父親可別亂說,裴先生是女子,襄王怎麽可能是裴先生呢?」她說完,自己都覺著一陣心虛。


    白氏瞧沈正德嚇成這樣,生怕他驚出個好歹來,忙命人把他給扶下去了。待飯菜上桌,她本是想擺鈴蘭桌分開吃的,不過裴青臨卻不允:「不如擺一張圓桌,也省的麻煩。」


    白氏不想這時候和他衝突,隻得勉強一笑,命人擺上一張圓桌,她自己坐在沈語遲和裴青臨之間,硬是把兩人隔出一道天河來。


    裴青臨從容地剝著螃蟹,他姿態優雅,待剝好了,螃蟹還能原樣組裝迴去。他剔出一殼子蟹肉放在她碗裏,語調溫和,諄諄叮囑:「這季節正是吃蟹的好時候,隻是螃蟹性寒,別吃太多,記得蘸些薑醋,再喝一盞黃酒,才不會傷了脾胃。」


    沈語遲倒不是不愛蝦蟹,隻是嫌麻煩,懶得去殼。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撓了撓頭:「王爺你吃你自己的吧,我這兒不用麻煩你了。」


    裴青臨幹脆自己蘸了薑醋,親手喂到她嘴裏:「幫你剝蟹,怎麽能叫麻煩?」


    像是被ps進這個桌上的白氏:「……」


    幸好裴青臨幫她又添了一筷子菜之後,就沒做什麽讓為難的舉動,安安靜靜地用著飯,偶爾點評幾句,能看出對易牙之道也是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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