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隱居,可任盈盈畢竟是魔教聖姑。


    情報自然是不會缺的。


    邵陽城離衡陽城並不遠,她早已得知衡陽城中發生之事。


    亦知陳鈺之名。


    不僅知道陳鈺殺了青城派餘滄海。


    還知道他在劉正風的府邸殺了嵩山十三太保中的托塔手丁勉、鬆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


    此等戰績,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任盈盈也不禁有些吃驚。


    卻不會另眼相看。


    她正是厭倦了這江湖上的紛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才來這綠竹巷隱居。


    對於陳鈺、左冷禪這般醉心於權利爭奪的人,自然沒什麽好感。


    隻是畢竟收了陳鈺的《笑傲江湖曲》。


    思索片刻後,又道:“師侄,將那《清心普善咒》取來贈與這位陳掌門。”


    待到陳鈺接過琴譜,任盈盈繼續道:“此曲可舒緩心情,消災解厄,你贈我曲、劉二人的琴譜,我便以此答謝吧。”


    “好。”


    陳鈺並未推辭,以物易物而已。


    借由從莊園的書房裏學來的樂理知識,陳鈺接過綠竹翁的焦尾琴。


    當場彈奏了起來。


    同他的蕭聲一樣,原本可以舒緩心情的《清心普善咒》陡然換了個風格。


    綠竹翁眉頭緊鎖,暗暗的運起內力。


    他對陳鈺的了解不比任盈盈,卻也聽得出方才蕭聲與此刻琴聲中的肅殺、乖戾之氣。


    心中警惕不已。


    很快,小築內任盈盈也開始彈奏,同樣是《清心普善咒》。


    卻是溫柔,舒心的路數。


    像是在勸慰陳鈺,叫他江湖路遠,迴頭是岸。


    良久,陳鈺同小築內的任盈盈同時抬起雙手,琴聲暫歇。


    “看來,姑娘化解不了我的功利心。”陳鈺似笑非笑道。


    小築裏安靜了一小會兒,任盈盈聲音清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請就此離去吧。”


    在她看來,這陳鈺簡直無可救藥。


    然而陳鈺卻完全沒當迴事,反而笑道:“姑娘喜好隱,卻不知隱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就比如說姑娘隱居於此綠竹巷,卻被我忽然打擾,我現在欲進屋一睹姑娘芳容,姑娘又待如何?”


    話音剛落。


    那綠竹翁旋即目光一冷,隻是眨眼的功夫,陳鈺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築內,輕紗搖曳。


    陳鈺看著坐在古琴另一側,身穿月白長裙、頭戴竹笠的窈窕女子, 不由得點頭。


    雖說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這任盈盈確實有料。


    “你...”


    任盈盈氣的不輕,她乃日月神教的聖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從小周圍人待她無不頂禮膜拜。


    怎會有人對她如此無禮。


    【當前目標:任盈盈】


    【惡念一:此人無禮,殺了他】特級獎勵


    【惡念二:他這相貌,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俊雅清秀,不過還是該死!先用針戳瞎他的眼睛!】特級獎勵


    【惡念三:曲洋跟劉正風居然把曲譜托給這樣一個人,這倆也該死!】高級獎勵


    到底是魔教聖姑,雖說本人的秉性跟日月神教傳統價值觀不符。


    可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


    陳鈺暗自思忖,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寒意。


    原是那綠竹翁殺到。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


    這綠竹翁看起來就是個身形佝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翁。


    武功卻高強的很。


    此刻運起內力,從後邊抬起雙手,要抓陳鈺的肩頭。


    速度之快,動作之精確,甚至高過陳鈺見過的一些門派掌門。


    隻是陳鈺身形如鬼魅般迅捷快速。


    就在綠竹翁的雙手要碰到他肩頭的瞬間,躲避開來。


    右手運力,輕易點中對方的譚中穴。


    雖說沒怎麽用力,卻也叫這老頭動彈不得,右手一抬,將其從窗子丟了出去。


    轉頭隻見三枚金針撲麵而來。


    任盈盈也在瞬間動了,以暗器為掩護。


    右手在手頭的焦尾琴底端輕輕一抽,竟是一把劍柄鑲嵌了明珠的寶劍。


    待到陳鈺避開金針,她也在同時持劍殺到。


    一陣寒光飛舞,劍鋒直指陳鈺的咽喉。


    陳鈺出劍隻在瞬間,身上的袍服隨著內力湧動而獵獵作響。


    施展辟邪劍法,同任盈盈快速對了六劍。


    兩人的佩劍皆是玄鐵打造,劍身撞擊迸發出點點火星,以及清脆的劍鳴。


    “姑娘的武功不錯。”


    陳鈺雲淡風輕的收力對劍,一邊對任盈盈做出評估。


    此人的武功強於普通掌門級人物,譬如餘滄海。


    距離頂尖高手尚有不小的差距。


    任盈盈聽他這麽說,更覺得羞辱,此刻也不說話了。


    全力出招。


    她師承隱世琴宗,從小還習得眾多日月神教的武功,精通各種暗器、毒術。


    右手施展精妙劍法,左手也沒閑著。


    時不時掏出一把短刀,亦或者是毒針、袖箭之類的玩意兒。


    隻不過對陳鈺沒什麽用。


    將她的攻勢一一化解。


    不僅如此,在任盈盈曲身用劍攻他下盤的時候,還順勢一躍。


    在半空中用劍撩斷了竹笠的細帶。


    竹笠掉落。


    任盈盈的黑發披散開來。


    竹笠之下,是一張精致俏美的白皙小臉,秀眉鳳目,嘴唇紅潤嬌豔。


    明眸皓齒,清冷如月。


    眼中似蘊含著惱怒。


    “你先瞧見我,我現在也瞧見了你,這才公平。”


    陳鈺若無其事的笑道。


    任盈盈見他眼中並無淫邪,眼神的冷峻少了些,卻依舊惱火。


    又連續出了十幾招,皆拿陳鈺沒有辦法。


    右腿瞬間用力,修長的大腿高高抬起,卻被陳鈺抓住腳踝,一時動彈不得。


    即便任盈盈再內斂,再有涵養,此刻也有些急了,叱道:“鬆開!”


    她這般姿態,才有些年輕女子的風采。


    而並非那疏離於人間,高高在上的魔教聖姑。


    右手再度刺出兩劍,卻被陳鈺用劍輕鬆抵擋,接著又是一劍將她那鑲嵌明珠的琴尾劍挑飛了出去。


    左手依舊是不放。


    任盈盈羞惱不已,氣道:“你再這樣無禮...我立刻...立刻宰了你!”


    “好可怕呀。”


    陳鈺作害怕狀,卻沒什麽誠意。


    左手忽然用力。


    任盈盈“呀”的一聲,身體失衡,整個人倒進陳鈺的懷裏。


    她頓時大急,一股腦的從袖子裏掏出大堆暗器朝陳鈺招唿。


    隻是陳鈺經過阿紫那個小毒婦各種偷襲鍛煉。


    莫說本就身懷一身絕世武功,就算武功次了點,也早該練出來了。


    任盈盈的偷襲跟阿紫一比,簡直像是撒嬌。


    “我說如何?”陳鈺微微笑道:“你想當個隱者,我武功高過你,不讓你隱,你就隱不了,我要看你的臉,現在不僅看到了,還讓你躺在我懷裏,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什麽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很簡單,把你那條道鏟平了就是了...你隻能跟我一條道。”


    任盈盈一身功夫盡出,卻奈何他不得,此刻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右手抬起,想給陳鈺一記耳光。


    卻被陳鈺再度抓住手腕。


    “放開我!”任盈盈自知陳鈺的武功遠勝於她,若非頻頻留手,自己跟綠竹翁怕是早已死在了他的手上。


    此刻漲紅著臉,想要從陳鈺的懷中掙脫出來。


    什麽隻能同他一條道。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般霸道的人嗎?


    “得罪了。”


    沒等這位魔教聖姑再掙紮,陳鈺已經將她放開,迴身撤出數步,淡淡道:“我隻是想論證下,姑娘的隱者之路並非上乘,而姑娘所瞧不上的功利之路也並非一無是處...這片武林,終究是要靠實力說話,捫心自問,姑娘若非有著不俗的家世背景,安能在外麵血雨腥風時還在這坐觀雲起,雲淡風輕麽?”


    說完這句話,陳鈺微微拱手,從小築中走出。


    頭也不迴的離開這綠竹巷。


    任盈盈沉默著將竹笠戴上,快步出門,解了綠竹翁的穴道。


    老頭臉色鐵青,正要說話,卻被任盈盈直接打斷:“你現在替我去做一件事。”


    綠竹翁立刻拱手:“請姑姑吩咐。”


    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氣,卻壓不下心中那股羞惱:“我要殺一個人,你替我傳下話去,此人姓陳名鈺,哪一位江湖上的朋友殺了此人,我重重酬謝!”


    “啊?”


    綠竹翁稍有遲疑,便聽任盈盈冷聲道:“怎的,你擔心他武功高強,是怕了他了,是也不是?你知不知他...他敢辱我!”


    由於綠竹翁在外躺著,並未瞧見自家姑姑腳踝被陳鈺拿在手上,以及後麵被控在懷裏的場景。


    任盈盈幾時吃過這樣的大虧,定是要報複迴來的。


    “姑姑所言,自當遵從。”綠竹翁斟酌著說辭:“隻是這綠竹巷定然是待不得了,為了姑姑的安全著想,咱們還是去別的地兒吧。”


    有道是狡兔三窟,除了綠竹巷,任盈盈還準備了好幾個安全屋。


    此地的平靜被陳鈺打破,確實是不安全了。


    任盈盈思慮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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