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氣的臉色鐵青。


    他是殺過不少人,可是卻從未聽過蔡虛鯤這麽號人物。


    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陳鈺麵帶嘲諷,即便在場眾人都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也不會選擇替餘滄海出頭。


    畢竟誰會為了別人替自己招來一個大敵呢。


    況且餘滄海覬覦辟邪劍譜的原因眾人都心知肚明,還不是想進一步提升青城派在這江湖上的地位。


    若真讓他得逞,五嶽劍派該如何自處?


    像泰山派天門道人那樣的則多留了一個心眼。


    眼下餘滄海還有十幾個弟子在這裏,想要親眼看看陳鈺的出手,以摸清楚這合歡宗掌門的深淺。


    餘滄海眼見著談不攏,眼中陡然劃過一絲狠厲。


    對那些個徒弟道:“上。”


    一時間,僅剩的十幾位青城派弟子立刻拔出佩劍,齊齊朝陳鈺衝去。


    青城派習的是鬆風劍法,該劍法如鬆之勁,如風之迅,勉強也有些牌麵。


    隻可惜他的這些弟子學藝不精,即便是號稱青城四秀的幾位親傳弟子武功也算不得高明。


    陳鈺的評價是不如李青蘿手底下那些劍侍的一根。


    將右手放在劍柄上,霎時間,寒光迸發。


    餘滄海手底下的那些個弟子隻覺得一陣寒風撲麵,下一秒,便捂住自己漏風的脖頸,慘嚎倒地。


    “好快的劍!”


    天門道人作為泰山派掌門,武功極高。


    此刻眼中驚駭萬分!


    他從未見過如此快捷迅猛的劍法,快的近乎詭異!


    其餘的五嶽劍派眾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武功稍弱的甚至都跟不上陳鈺的動作。


    十幾個青城派弟子,竟在瞬間全滅。


    餘滄海張大了嘴巴,身後忽然傳來林平之放肆的笑聲,一聲聲的,分外刺耳。


    “你究竟何人!”


    他怒吼道。


    “殺你的人。”陳鈺將手中長劍上的鮮血甩掉,徑直朝那餘滄海而去。


    餘滄海嚇的肝膽俱裂。


    心知不敵,立刻運起輕功想要逃走。


    可要論輕功,他青城派的輕功哪裏比得上陳鈺的淩波微步。


    眾人隻見陳鈺身形鬼魅,轉眼便到了餘滄海身邊,將想逃走的他從半空中截下。


    一腳將其踹迴到地上。


    “餘矮子,知道我使的是什麽劍法麽?”陳鈺嘴角勾起道。


    說著故意放慢了動作,赫然是那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餘滄海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尖叫道:“你是如何會這門武功的!”


    幾乎是在同時,那被木高峰挾持的林平之也驚叫出聲:“這是我家的辟邪劍法!”


    “什麽!”


    在場眾人無不瞪大雙眼。


    “師父,辟邪劍法是什麽武功呀。”


    儀琳站在定逸師太身旁,小聲詢問道。


    定逸眼神複雜,難得解釋了一番:“此劍法乃當年福威鏢局的創立者林遠圖所創,精妙無比,我也隻是聽聞,卻從未見過。”


    沒想到這餘滄海夢寐以求,不惜滅了福威鏢局也想獲得的武功居然被眼前這青年習得。


    當真是諷刺至極。


    “辟邪劍法,居然是辟邪劍法,怪不得此人如此厲害!”天門道人喃喃道。


    繼而眉頭皺起:“就是不知是敵是友。”


    現在的局麵已經很複雜了,正邪兩派對抗日趨激烈。


    忽然又冒出個會使用《辟邪劍法》的合歡宗陳掌門,五嶽劍派眾人心中難免憂懼。


    餘滄海老臉漲紅,以鬆風劍法同陳鈺麵前招架,卻再無戰意。


    被陳鈺飛起一劍刺中左肋,當即抬起雙手,驚慌叫道:“且慢!”


    想他餘滄海在這江湖上也算得上聲名顯赫,在這人麵前卻毫無反抗之力。


    天門道人等人看了,心中更是忐忑。


    想著若是自己對上此人,難道就有勝算了麽?


    陳鈺沒有理會餘滄海的停戰請求,而是徑直一劍,刺穿了這位鬆風觀觀主的咽喉。


    他的身影宛若鬼魅,說不清的迅捷詭異。


    令眾人膽戰心驚。


    林平之心生羨慕,想著若是自己會這一手《辟邪劍法》,自己的父母何至於被那青城派的狗賊擒獲。


    眼中有充滿疑問,不知此人是如何學會的他家的家傳絕技。


    正要開口,卻被木高峰捂住口鼻,強行拖離了現場。


    陳鈺瞥了眼兩人消失的方向,當即收迴視線。


    轉身麵向五嶽劍派眾人,來到劉正風麵前道:“聽聞劉莊主欲金盆洗手,明日我也想去看看。”


    “這...”


    劉正風隻是稍加猶豫,便搖了搖頭,笑道:“劉某這洗手大會原本就要江湖上的朋友們一同見證,陳掌門若是願來,那是再好不過。”


    說是這麽說,可一瞧見餘滄海那淒慘的死狀,便覺得心中一寒。


    這陳鈺的劍法深不可測,若是此人是敵非友,那自己全家老小還能活著麽。


    “對了,你們不是在找田伯光嗎?”陳鈺見眾人還站在這裏,忍不住提醒道。


    定逸師太臉色一變,她那弟子還在田伯光手上呢。


    也顧不得陳鈺了,立刻躍上屋簷,喊道:“田伯光,你給我滾出來!你把儀仃放出來!”


    她這一聲吼運用了內力,暴怒的聲音當即在這群玉院中迴蕩。


    隻是並無迴應。


    天門道人正欲開口,隻見左邊的屋簷上忽然竄來幾個泰山派弟子。


    一見到天門,當即哭嚎道:“師父,那華山派的令狐衝跟田伯光勾結,在城外殺了趙俊師兄,您快去看看吧。”


    “不是說那惡賊在群玉院中嗎?”定逸頓時大怒。


    “那是田伯光叫人放出的假消息。”泰山派弟子急道。


    這田伯光極為狡猾,眾人算是上了他的惡當了。


    陳鈺一聽令狐衝跟田伯光勾結,便想去瞧瞧熱鬧。


    見儀琳麵色焦急,安慰道:“別慌,我保準把你師姐帶迴來。”


    劉正風等人見他也要去,倒也沒說什麽。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沒走多遠,便瞧見一個小亭子下,兩人正在對飲。


    左邊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長方臉蛋,劍眉薄唇,身著灰色長衫,甚是俊秀瀟灑。


    右邊是個三十多歲的錦袍男子,相貌很難稱得上好看,留著長須,臉上還有胎記。


    而在兩人身側,正站著個戰戰兢兢的恆山派弟子,正是眾人在尋的儀仃。


    見眾人來到,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了定逸師太的懷裏。


    定逸柔聲安慰,見自家弟子衣衫完整,稍稍鬆了口氣,當即對著亭子裏的青年怒目而視:“令狐衝,你做的好事!”


    此人便是令狐衝,華山派大弟子。


    陳鈺微微眯起眼睛,視線轉而投到另一人身上。


    田伯光,在這個世界同雲中鶴齊名的淫賊,號稱萬裏獨行,輕功跟刀法都極為出眾。


    令狐衝晃悠起身,朝著五嶽劍派眾人拱了拱手。


    因為醉酒而臉頰通紅,笑道:“見過各位師叔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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