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斷手隨意丟棄到一旁。


    陳鈺一腳將那慈悲道姑踹翻在地上。


    對方慘叫連連,痛苦萬分。


    “別急著叫啊,咱們慢慢玩。”


    他冷笑一聲。


    看向木婉清:“婉妹,你帶秦姨先去馬車那邊。”


    “我想跟你並肩作戰。”


    木婉清扁扁嘴,不大願意。


    卻聽陳鈺移開視線道:“秦姨...有了,見不得打打殺殺,對孩子不好。”


    “啊?”


    木婉清眼睛眨了眨,此刻看向麵紅耳赤的秦紅棉,驚道:“娘,你,你真不是吃多了呀。”


    秦紅棉又羞又氣,胸口劇烈起伏。


    【當前目標:秦紅棉】


    【惡念一:跑,趕緊跑,跑去個這小混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高級獎勵


    【惡念二:殺了那個方才罵我的老賤人!】中級獎勵


    【惡念三:我到底該怎麽跟婉兒說呀,唉...希望她不要怪我】初級獎勵


    那可不行。


    現在可不能再讓你隨便跑了。


    陳鈺走上前,用手搭住了秦紅棉的脈搏,確定對方身體無礙。


    這才點點頭。


    “你...鬆開。”


    秦紅棉抽迴手臂,冷哼道:“我還沒那麽金貴。”


    陳鈺不禁感覺有些好笑,這木婉清跟秦紅棉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娘,這孩子到底是...”


    木婉清∠( °w°)/


    眨巴眨巴眼睛,有種清澈的懵逼感。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眶一紅,怒道:“你,你是不是又跟段王爺。”


    “胡說什麽。”


    秦紅棉啐了一口,卻不想再說下去了。


    陳鈺看了眼焦急不已的木婉清。


    【惡念一: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初級獎勵


    撓了撓頭。


    “行吧,你們要是不願意走,就留在這...不過秦姨最好閉上眼,懷孕了不能看打打殺殺,不大好。”


    陳鈺轉過身,又跟秦紅棉來了一句。


    對方一怔,氣道:“要你管,臭小子,你殺你的人,我好的很!”


    嘖嘖嘖。


    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啊。


    陳鈺看了眼氣唿唿,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秦紅棉,心中暗笑。


    拍拍手掌,看了眼依舊趴在地上慘叫的慈悲道姑。


    淡淡道:“聽說有人要殺大宋奸陳鈺,所以我來了,馮良!”


    他一聲斷喝,此刻站在那劉副幫主身後的一位九袋長老瞬間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顫聲道:“陳,陳幫主。”


    “杏子林的時候你就在吧,我記得當時你站的是徐衝霄...”


    陳鈺揶揄道:“怎的,馬大哥對你不好,又改換門庭了?怎麽不介紹介紹。”


    這馮良乃北丐幫耆老,極擅投機。


    自打陳鈺在襄陽殺了那姓秦的大官,北丐幫遭遇宋廷迫害,部分人譬如康敏跟宋奚陳吳索性前往襄陽,而一些本地有家財的,便隨著馬大元繼續留在洛陽。


    這位馮長老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看來,對方應該是歸順了這位北丐幫新任副幫主。


    可即便如此,在看見陳鈺本人的瞬間,馮良還是不禁想起了杏子林中,陳鈺殺人的場景。


    執法長老白世鏡那麽大的一個人,被這狠人一掌劈碎天靈蓋。


    還有徐衝霄,同樣是德高望重的丐幫耆老名宿,也是說殺就殺。


    經曆過杏子林,麵對陳鈺,馮良這些人心裏多少都有些恐懼。


    “啟稟,啟稟幫主...”


    馮良聲音發顫,指著劉義道:“這位是北丐幫現任副幫主,劉義,劉副幫主。”


    “陳鈺。”


    劉義惡狠狠的瞪了這老登一眼,視線投向陳鈺:“你惡事做盡,而今還敢逞兇,丐幫、少林武當、姑蘇慕容還有諸多江湖義士,皆在此地,你休得放肆!”


    話音剛落,與他同來的其他十幾個丐幫長老以及弟子便走上前來。


    陳鈺眯起眼睛,都是生麵孔。


    看來老馬在西京府過的很艱難啊。


    “我做了什麽惡事?”


    陳鈺一腳踩在那慈悲道姑的背上,對方猛的吐了口鮮血。


    饒有興趣的看向眾人:“來,咱們一件一件的說。”


    “你害死徐長老,原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竊居幫主大位,此事天下皆知。”


    劉義冷哼一聲。


    “徐衝霄勾結全冠清,與西夏一品堂勾結,意圖奪取北丐幫大權,我與喬幫主,宋奚陳吳幾位長老平叛,親手擊殺西夏一品堂統帥赫連鐵樹。”


    陳鈺淡淡道:“此事當日你身後的馮良長老全程參與,馮長老,我說的可是假話?”


    “這...”


    馮良眼見現場眾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有些慌了。


    又見陳鈺目光揶揄,心裏頓時打起了小鼓,躲開視線道:“赫連鐵樹...確實是陳幫主殺的。”


    “那廬州府呢?”


    說話間,一個腰佩短刀的中年漢子便走了出來,拱拱手:“我乃快刀祁六,陳幫主,有人說你在廬州府兇相畢露,與赤練仙子李莫愁勾結,滅了當地十幾個門派,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更是殺害了廬州府主官吳誠,致使錢糧運不上襄陽前線,此事是真是假。”


    “廬州府主官吳誠早已投靠元廷,夥同廬州府上下十幾個門派在當地大肆盤剝百姓,斷絕前線糧餉,此等狗官,此等惡賊,如何殺不得。”


    陳鈺反問道。


    他的話與眾人道聽途說的截然相反,不少人聽了隻是冷笑:“陳鈺,你信口雌黃,將自己摘的這般幹淨,真是可笑至極!”


    祁六思索了片刻,拱手道:“陳幫主可有證據,我觀你言行,並不似那無惡不作的大惡人,若是你能拿出證據,祁六立刻自扇耳光,磕頭賠罪。”


    “證據?”


    陳鈺哈哈大笑,右手指了指天:“證據在天道,在人心!爾等真要求證,不妨去問問廬州的百姓。”


    快刀祁六拱手施了一禮,退到人群之中。


    此人剛退,陳鈺便瞧見一個身著道袍,麵容嚴肅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對方拱拱手:“在下武當俞蓮舟,見過陳幫主。”


    “原來是俞二俠。”


    陳鈺其實早就注意到此人了,尤其是還站在宋青書的身旁,料想就是武當七俠之一。


    卻沒想到竟是武當派老張之下第一人。


    此刻似笑非笑道:“俞二俠,你也是來向我問罪的嗎?”


    “不敢。”


    俞蓮舟搖搖頭:“隻是家師張真人聽聞了些許有關閣下的風言風語,特意命我前來一探究竟,適才陳幫主澄清了杏子林,廬州府發生的事,可襄陽呢?閣下可曾殺了率軍救援襄陽的秦樞密,致使襄陽險些淪陷。”


    “不錯。”


    陳鈺答應的很幹脆,笑道:“而且我殺那姓秦的之前曾言,殺人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漢人陳鈺是也!”


    “聽見了吧,他自己承認了!”


    那西北刀聖鄭烈大聲冷笑:“俞二俠,還有什麽好說的,大夥兒一起上,將此賊殺了!”


    麵對慫恿,俞蓮舟卻紋絲不動,隻道:“可有隱情?”


    嗯...不錯。


    老張有點東西,教導出來的徒弟真不賴。


    陳鈺眼中浮現出讚許的神色。


    “我殺秦樞密,是因為他畏敵如虎,賣民求安。”


    他冷笑一聲:“襄樊戰場,清蒙聯軍八萬圍城,數十萬百姓命在旦夕,城破之日,襄陽將淪為一片白地。”


    “我與郭大俠夫婦定下直搗黃龍,擒賊先擒王的計策,與襄陽守將呂繼隆約定好,隻等我襄陽群雄破開敵陣,他便率軍出城,與韃子決戰。”


    “我等辛辛苦苦,斬殺蒙軍主帥耶魯不花,以及清軍主帥鼇拜,援軍遲遲不到,竟是那呂繼隆故意遷延,那秦樞密早已與元廷秘密議和,打算獻出襄陽城百姓以及那些在抗擊外虜時早已傷痕累累的江湖義士,敢問俞二俠,此等行徑,這二人該不該殺!”


    “若真如陳幫主所言,該殺。”


    俞蓮舟迴答的很幹脆,可是還是那個問題,沒有人替陳鈺作證。


    襄陽現在被宋國大軍隔絕,若是從宋境,根本到不了襄陽。


    俞蓮舟這些人來大理,也是從陽城碼頭乘船南下的,自然無法求證。


    不過還有一條路。


    從大理向東北,穿過南境那片隔絕之地,似乎也能到襄陽。


    俞蓮舟想著,打算先去趟襄陽,再去西域。


    朝著陳鈺行了一禮,也退迴了人群當中。


    接下來又有人一一站出來,對陳鈺質詢。


    碰到有人言辭激烈,陳鈺也隻是笑眯眯的迴複。


    並未解釋太多,似乎一點都不生氣。


    木婉清看的一頭的火,低聲道:“鈺郎還是太善良了,跟這些人有什麽好說的。”


    秦紅棉跟著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但聽著陳鈺訴說他在宋國的事跡,心裏還是有些佩服的。


    年紀輕輕便立下如此豐功偉業,試問這世上有幾個能做到。


    慕容複冷眼旁觀到現在,不由得點頭,心想這陳鈺到底還是明智的。


    先將那跳的最厲害的慈悲道姑打的不能動彈,立威。


    再克製情緒,耐心替自己辯駁,盡量避免一打多的窘境。


    很聰明,倒也對得起王語嫣等人的評價。


    就是口說無憑啊。


    他嘴角微微揚起,因為身份,並未跟別人那樣幹脆上前詢問。


    可他不上去,不代表別人不會。


    慕容複的視線轉向少林寺那邊。


    玄寂大師已經邁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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