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魔教高手”們一哄而散。


    鍾鎮輕捋胡須,來到定逸師太麵前,笑道:“定逸師太以一敵三,力戰魔教三壇使者,武功高絕,在下佩服。”


    定逸被兩個弟子扶起,眼含怒火:“原來是什麽三壇使者,好,冤有頭債有主,這筆仇我記下了!”


    麵對鍾鎮吹噓她的劍法,也是沒放在心上,甚至連客套都沒客套幾句。


    此刻隻揪心於生死不明的定靜師姐,以及方才被那高個黑衣人抓走的弟子儀琳。


    服用了兩顆恆山派的療傷藥丸,查看了門下弟子的傷勢,發現居然都沒什麽大礙。


    稍稍鬆了口氣,麵若寒霜道:“那些賊人肯定還沒跑遠,咱們趕緊追上去救你們儀琳師妹迴來,跟著這群魔教妖人,應該也能打聽到我那兩位師姐的蹤跡。”


    繼而轉向鍾鎮等嵩山派高手,施了一禮道:“鍾師兄,你們武功高超,可願助我一起去尋我那弟子。”


    鍾鎮微微一笑:“師太放心,左盟主正是聽聞有魔教欲對恆山派不利,於是才派我前來支援,恆山派的事便是我嵩山派的事,怎可袖手旁觀。”


    定逸冷著的臉稍稍舒展開,由衷道謝:“多謝鍾師兄。”


    “不必客氣。”


    誰料鍾鎮一抬手,歎氣道:“左師哥常言道:合則勢強,分則勢弱,魔教如此猖狂,居然敢來恆山派山腳下撒野,分明是不把我五嶽劍派放在眼裏...”


    “左師哥道:若是我五嶽劍派能合而為一,魔教豈敢如此放肆,便是少林、武當聲勢也不如咱們了,定逸師太,左師哥有個心願,想將咱們這散沙一般的五嶽劍派合成一個五嶽派,到那時人多勢眾,天下誰可爭鋒,不知師太意下如何?”


    定逸瞪大了眼睛,此刻眼中滿是怒火,叱道:“我從來不過問這些事,你怎麽不去問掌門師姐,更何況現在是談這個時候麽?”


    自家師姐、弟子現在都生死未卜,這鍾鎮還在這裏言辭鑿鑿,說什麽並派之事。


    即便定逸性格直率衝動,卻也知對方這是在借機要挾,乘人之危。


    心想那陳鈺還真說對了,這些嵩山派的狼崽子們當真沒安好心!


    鍾鎮則跟老油條一樣,笑道:“師太隻要答允,恆山派之事便是我五嶽派本派之事,再不容推諉,我等便是拚掉性命,也定將兩位師太還有其他弟子救出。”


    定逸氣的直喘氣,原本就受了內傷,此刻更是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儀清等人拔劍怒視這些嵩山派高手。


    方才得救的感覺陡然消散。


    以為是救兵,沒想到是來趁人之危逼宮的。


    見鍾鎮還在那裏言辭鑿鑿,講述並派的好處,定逸終於聽不下去了。


    破口大罵道:“誰要你救,早知道你們嵩山派沒安好心,老尼我就是帶著弟子一起戰死,也不受你的好處!”


    鍾鎮臉色一變,冷笑道:“方才若非我等及時趕到,師太還有恆山眾尼怕是當真要一同戰死了。”


    “那也不要你管!”定逸師太暴跳如雷,喝道:“儀和儀清,咱們走!”


    “走,去哪兒。”鍾鎮嘴角揚起:“師太莫非知道定靜師太被人抓到哪裏去了?”


    定逸腳步一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知道?”


    “自然知道,就在望石鎮更東邊的仙狐嶺,魔教在那裏有一處巢穴,方才那些賊人定也是逃迴仙狐嶺了,師太倘若同意並派,我便率眾師弟與你同去,如何?”


    鍾鎮輕捋胡須,洋洋自得道。


    “你若再說此等無禮之詞,休怪我不客氣!”


    定逸是絕對的並派反對者,而且對兩位師姐都極為尊重,此等越俎代庖,答應並派的事她絕不會做。


    怒氣衝衝的說罷,便帶著門下弟子向東邊去了。


    待到她走遠,鍾鎮嘴角勾勒出一縷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讓她勸說定靜老尼姑的事怕是也成不了了。”


    “師叔,咱們現在怎麽辦。”左側走出一人,恭敬的問道。


    “哼。”


    鍾鎮眼中浮現出一縷殺意:“你去叫其他人做好準備,若是定靜定逸都不從,這仙狐嶺便是這兩個老尼姑的葬身之地!”


    ......


    與此同時,陳鈺提著儀琳,與林夫人三人跟著那群黑衣人向東跑去。


    速度不緊不慢。


    “陳大哥,我能走路~”儀琳甚是害羞。


    待到陳鈺將她放下,儀琳紅著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奇的看著他道:“陳大哥,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啊。”


    “白天不是跟你說過了,聽說左冷禪想對恆山派不利,特來相助。”


    陳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邊走邊說道:“別停下,咱們得跟緊那群嵩山派弟子。”


    嵩山派弟子?


    儀琳頓時吃了一驚,急道:“他們不是魔教的人麽?”


    “小師父,你被他們騙了,這些人都是嵩山派的,是故意換上魔教中人的衣服。”


    林夫人柔聲解釋,將先前發生事全部說了一遍。


    儀琳睜大了眼睛,晶瑩的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哽咽道:“為什麽,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大家都是五嶽劍派的,幹嘛要害師父師伯她們,還,還殺了瞿師姐。”


    她性格天真單純,哪裏會懂這江湖的險惡。


    “因為想逼迫恆山派加入他左冷禪的五嶽派,不過你師父師姐她們暫時沒有大礙,那九曲劍鍾鎮還不會跟她翻臉。”


    陳鈺解釋道。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你師伯定靜師太被關押的地點。


    話音未落,三人已經進了一片林子。


    不遠處的樹下,有四五人正等在那裏,皆麵色不善。


    見陳鈺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蒙麵黑衣人當即走上前來。


    怒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之前沒告訴你麽,不許對這些小尼姑動手動腳!若是打草驚蛇引起了定逸老尼姑的懷疑,鍾師叔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陳鈺冷笑一聲:“急什麽,那定逸分明沒有跟咱們嵩山派合作的意思,今晚肯定是活不成的,老子見這小尼姑美豔動人,甚是喜歡,搶先留在身邊又怎的。”


    儀琳見那幾人沒有否認嵩山派弟子的身份,頓時憤怒不已,又因陳鈺誇她漂亮,心生羞澀。


    對麵那幾個嵩山派弟子早已盯著儀琳看了一陣子。


    見她膚色白膩,唇紅齒白,嬌豔動人,都有些口幹舌燥。


    心想這小子眼光果然不錯。


    左側一矮胖的蒙麵人叫道:“即便如此你做的也太過分了,你先前怎麽自己人打自己人?”


    雖說都戴著麵罩,但陳鈺的個子身形都實在出眾。


    加上一口一個“特奶奶滴,格老子的”很有辨識度,這些人自然記得陳鈺之前在那望石鎮做的事情。


    左冷禪為了提升嵩山派實力,麾下召集了一大群江湖左道人士。


    在參與此次行動前,不少人甚至彼此都不認識。


    這些人大都為人卑劣,對於陳鈺的行為其實很能理解,畢竟誰能不喜歡這麽漂亮的小尼姑呢。


    現在攔住陳鈺,也並非是為了追究他不守規矩,而是想...


    黑吃黑。


    隻見那矮胖漢子同為首的五大三粗的蒙麵人小聲嘀咕了幾句。


    便聽那壯碩漢子道:“小子,常言道見者有份,這麽粉嫩的小尼姑,你不會想著獨吞吧。”


    儀琳嚇的臉色慘白,顫聲道:“你們,你們居然吃人!你們嵩山派的都是妖怪麽。”


    林夫人噗嗤一聲,隻覺得這小師父天真可愛,當真是白璧無瑕。


    陳鈺將儀琳護在懷中,罵道:“特奶奶滴,這小尼姑已經是老子的東西了,誰碰誰死。”


    儀琳俏臉通紅,用手拽了拽陳鈺的衣角,小聲道:“陳大哥,我不是東西。”


    陳鈺疑惑的瞥了她一眼。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你是想死了!”


    對麵的幾個蒙麵人當即暴怒,拔出兵器朝著他衝過來。


    陳鈺眼神戲謔,刹那間長刀出鞘。


    那幾人頓感寒光撲麵。


    還未踏出兩步,頭顱便滾落下來。


    僅剩的一人正是幾人領頭的,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見陳鈺出刀迅捷,心中已經有了懼意,當即就想逃跑。


    卻被陳鈺淩虛點中穴道,繼而飛起一腳踹翻在地。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對方嚇的肝膽俱裂,不停求饒。


    陳鈺卻懶得跟他囉嗦,再度施展移魂大法,喝問對方是否知道定靜師太等人的所在地。


    這人級別比之前在望石鎮遇見的高些,被控製後,立刻說出定靜師太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仙狐嶺。


    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後,陳鈺一刀將其結果。


    同儀琳等人馬不停蹄的向仙狐嶺進發。


    沿著山林前進,沒用多久就看見遠處有火光。


    陳鈺示意儀琳跟林夫人保持安靜。


    三人於黑夜中潛行。


    隻見不遠處有片營地,裏外有黑衣人近百。


    營地中央有十幾位身穿僧袍的恆山派弟子,皆被點了穴道。


    為首的是個臉色蒼白,慈眉善目的老尼姑。


    “是定靜師伯。”儀琳見她還活著,頓時欣喜不已。


    但看見地上躺著的十幾具恆山派弟子的屍體,眼淚又不禁滾落下來。


    “別哭了。”


    陳鈺低聲安慰了一句:“我一定替她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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