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田間地頭的農作物猶如羞澀的少女,大多已然熟透。


    趁著這晴好天氣,農夫們如勤勞的蜜蜂般紛紛搶收地裏的莊稼,落霞城的農夫們也不例外,趕忙趁著這個時節收割。


    平日裏,此時作為收購糧食的商人通常會如候鳥般前往農家進行購買,而今年卻來了一批怪異的商人。


    他們直接到地裏收購秸稈等可用作飼料的作物,並且全都像老鼠搬家一樣拉到城外的山林中藏了起來,聲稱要在後山建一個大型牧場。


    農夫們心思單純,覺得隻要給錢,隨對方怎麽做都行,管它是真是假,這樣直接拉走反倒省事,樂得自在。


    而在百裏之外的上原城,最近也發生了一些蹊蹺之事。


    作為官方的幾個收購和囤積糧草的糧倉仿佛被詛咒了一般接連出事,剛剛收集來的糧草一夜之間要麽被盜,要麽被燒。


    作為官方糧倉,一般都有重兵把守,普通人連靠近都猶如登天般困難,更別說進入偷盜了。


    平日裏,有些盜匪為了過冬,偶爾冒險盜取一些糧草倒也說得過去,但像這樣幾個糧倉同時被盜取糧草且有意破壞,如此猖狂又奇特的盜賊,簡直是聞所未聞。


    消息一經傳出,全城嘩然,街頭巷尾、茶肆酒樓,到處都有人在議論此事,眾人說法不一,盜匪被傳得神乎其神。由於盜匪技藝高超、膽大妄為,手段高明絕倫,現場基本沒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上萬擔糧草,那可是猶如山嶽般的數目,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如石沉大海般不知去向。


    這盜賊真是可惡至極,偷什麽不好,偏偏偷盜這並不值錢的糧草,這明顯是在故意挑釁官府,其行徑如同餓狼撲食,是想製造事端、擾亂秩序、與官府敵對的動亂分子所為。


    能派出的人都如離弦之箭般被派出去調查了,但數日過去,卻依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


    上原城的廖城主被氣得火冒三丈,猶如被點燃的火藥桶,如果糧食找不迴來,那他這個城主之位怕是要如那落日餘暉,基本也就到頭了!


    且不說侯王會給他降下怎樣的雷霆之怒,就單單府上七八萬人馬的駐兵消耗,就如那無底洞一般,足夠他喝上好幾壺的了。


    雖說庫房中還有些儲備,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維持不了多久。


    被失竊之事搞得焦頭爛額、如熱鍋上螞蟻的廖城主,正在苦思冥想該如何解決這個棘手難題的時候,派出到周邊城池查看消息的探子們卻接二連三地給他帶來了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建安城的張城主竟然於一個月前離奇失蹤,一同不見蹤影的還有其手下的十幾位親信。


    如今,整個城池竟被一股神秘力量如鐵鉗般牢牢掌控,然而全城居民卻如那被催眠的綿羊,渾然不覺,絲毫沒有半點驚慌之態。


    更為怪異的是,建安城的鄰城落霞城城主,在半月前悄然如那驚弓之鳥般帶著家眷棄城而去,據說經由望鄉鎮逃離了大赤國,前往正藍國。


    而落霞城的駐軍在軍首戚風將軍的帶領下,全軍起事,帶著所有軍需物資叛逃至建安城。


    如今,偌大的落霞城仿若一座空城,不見一兵一卒的身影。


    所有文官或如驚弓之鳥般躲在家中,或如喪家之犬般逃至他鄉。


    城裏亂作一鍋粥,所有商家如鳥獸散,店鋪皆關門大吉。那些無法逃走或不想逃走的商賈土豪,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聚集在一起,眾人齊心協力,籌錢出力,招聘傭兵以求自保。


    被這一係列消息氣得七竅生煙的廖城主,如泄氣的皮球般無力地躺在搖椅上,麵色蒼白如紙,目光呆滯地望著門外,如坐針氈般焦急地等待著最後一批人前來匯報。


    兩個使喚丫頭噤若寒蟬地跪在兩側,戰戰兢兢地揉捏著廖城主的胳膊和大腿。管家和幾個當差的侍從也如履薄冰地低著頭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派出去收購糧草的官員,成了廖城主唯一的救命稻草。隻要還能收到足夠的糧草,廖城主哪怕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


    隻要能夠渡過這個難關,他以後飛黃騰達的機會還有很多。雖然花光所有積蓄會讓他心如刀割,但這也是迫不得已。


    一天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廖城主就這樣一直躺坐在搖椅上,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地望著門外……


    終於,當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天際的盡頭,負責收購糧食的官員如一陣疾風般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


    “報……報城主大人,落霞城所轄區域以及望鄉鎮所轄區域,所有主要產糧區域的糧草都在數日前被一群身份不明的商人以高價席卷一空。


    我們的人一路走來,曆經千辛萬苦,卻僅僅收到不足一百擔糧食……如今,我們的人馬正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地趕往周邊城區,期望能有所斬獲……隻是這路途遙遠,最快也要三天後才能傳來消息……”


    前來匯報的官員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頭垂得如同熟透的麥穗,小心翼翼地匯報著情況,同時還不時地用眼角餘光偷瞄一下城主的反應。


    原本以為城主聽後會雷霆大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官員在原地站了許久,卻未聽到城主發出絲毫聲響。心中滿腹狐疑的他忍不住抬起頭瞧了一眼,這一瞧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城主一手指著自己,一手死死抓住搖椅的扶手,雙眼瞪得如同銅鈴,身體似站非站地僵在那裏,仿佛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


    “城主!城主……”


    “快叫大夫……”


    ……


    七天之後。


    在繁華如錦的中都城中心,那巍峨聳立的侯府之中的一座精舍內,侯王武姬正沉浸在如癡如醉、飄飄欲仙的享受之中,幾個嬌豔欲滴的女子在為他揉捏、挑逗。


    “砰!”的一聲,


    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緊接著一個宦官打扮的下人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把侯王驚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那幾個妖豔嫵媚的女子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之聲不絕於耳。


    “混賬!找死!……”


    侯王的雅興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閹人突如其來地打斷,頓時怒發衝冠,猶如火山噴發一般!


    他抓起身邊的一隻玉瓶,就要朝那人砸去,嚇得那冒失闖進來的人連忙叫道: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奴才有要事稟告!……”


    “混賬!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等明天到大堂再說不行嗎?……”


    侯王見是最受寵的總管太監劉公公,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但還是餘怒未消地大罵。


    “是奴才該死,衝撞了王爺的好事,隻是剛接到鴻羽赤信,奴才不敢有絲毫怠慢,所以才……”


    劉公公點頭哈腰,不停地賠禮道歉。


    “什麽!鴻羽赤信?”


    候王武姬在聽到“鴻羽赤信”時也是心頭一震。


    “是的,是大赤國等級最高的急信——鴻羽赤信。”


    劉公公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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