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玉銘的構想裏,一旦城堡與內城牆建成,便能夠將兩大陸間距離最近的這段區域完全圈起來。


    此後,往來於兩大陸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以上都得經由莫玉銘修建的橋梁通過。


    而那不足千分之一的人雖可不走橋梁,但其中至少有九成五以上的人,依舊得通過舍身崖和絕命坡這兩處地方,方能飛越峽穀抵達對麵陸地。


    倘若莫玉銘在這兩個地方分別安排四五個老者蹲守,那麽能夠順利通過的人數估計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如此連接兩個大陸的咽喉要道,懷有想法的有心之人自然眾多。


    千百年來,像莫玉銘這般想要獨占之人定然不少,至少炎國和壟國兩國的曆代君主,都會有此打算。


    然而,作為一個國家若想獨自占據,勢必會引發另一國的強烈反對與抗爭,就如同百年前的原炎壟兩國大戰一樣。


    若是某個強人強行占據,雖不會引發兩國大戰,但必定會遭到兩國的圍殲,就如莫玉銘如今這般獨占此地。


    曆史上是否曾有過這樣的能人,莫玉銘並不清楚,但他明白,即便有,也絕沒有他這般優越的條件。


    別的暫且不說,至少沒有二十個忠心耿耿的天階強者作為幫手,以及更多更強的老者作為後盾。


    兩世為人的莫玉銘,自然非常清楚自己當下所做的一切是多麽驚世駭俗。


    雖然無需懼怕軍團侵擾,但成為眾矢之的也絕非好事。


    為了不引起眾人的猜測和排斥,莫玉銘思慮頗多。


    至少在他的城建規劃中,首先要做的便是修橋,接著將原來的東瀛鎮和西隅鎮的主要街道進行改建擴寬,修建亭台樓閣以及公共設施,然後廣泛招商,使其成為一個各具特色的集市,而非強行設卡收取過路費。


    最後才是城堡的建設。


    在城堡的性質方麵,莫玉銘決定將楚漢城定性為一個中立開放的自由貿易城市,並且準備在適當時機派遣一些說客前往各國進行遊說,以消除敵對勢力帶來的負麵影響。


    這樣一來那些好事者便沒了找茬的理由。


    “公子,您是如何知曉他們一定會投靠您呢?”


    黃小小陪著莫玉銘從薑宇恆帶隊守備的臨時工事巡查完畢,在返迴的途中,她忍不住問道:


    “公子,您為何如此篤定他們一定會投靠您呢?”


    “嗬嗬,這個很簡單,因為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叫逼上梁山的故事。


    那個故事裏的人都是被逼上山的,他們也和故事裏的人差不多,隻不過他們不用爬到山上去,就在此地而已。


    嗬嗬,我跟你說啊,這才隻是開始,以後還會繼續有人被逼加入我們的團隊。


    雖然有很多人會很不心甘,但他們隻要一投靠我,就會真心誠意地為我所用……”


    莫玉銘故弄玄虛。


    “哦……真有這樣的故事嗎?那梁山是哪個國家的,梁國嗎?我怎麽沒聽過?”


    小小滿心疑惑地說道。


    “嗬嗬,那梁山屬於一個很遙遠的國度。


    山上的三個女人和一百零五個男人,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一個離奇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些長,需要幾天幾夜才能講得完。


    如果想聽的話,等晚上有空時講給你聽!”


    莫玉銘狡黠地笑道。


    “太好了,小小從小就喜歡聽人講故事,那小小在此先謝過公子了!”


    小小聽後,高興地說道。


    “好,隻要你喜歡,我以後天天講故事給你聽。隻是以後再不要什麽‘公子,公子’的叫了,聽起來怪別扭的。


    以後就叫我玉銘或者銘弟也行!這樣才親切!”


    莫玉銘微笑著說道。


    “可……”


    “不要可是可是的啦,就這樣說定了,我滴小小姐!”


    莫玉銘不待黃小小把話說完,便搶著說道。


    兩人一路閑聊,剛返迴到鎮裏,就見黃小小的管家黃安興衝衝地迎了過來。


    黃小小一見,立馬眼淚奪眶而出,還沒待黃安開口,就哽咽著搶先問道:


    “安叔……那……”


    “嗯……小姐,真的抓迴來了!就,就關在柴房裏!”


    黃安也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我這就去殺了他!……”


    黃小小咬牙切齒地說著,邊說邊就向酒店衝去。


    “慢著,小小姐,你消消氣,就這樣把他殺了太不劃算了。


    俗話說得好物盡其用,待我先從他口中套點東西再殺不遲。


    你先到房間裏去休息一下,給我一個時辰即可!”


    莫玉銘連忙拉住黃小小說道。


    “是!”


    黃小小雖然心裏恨不得立刻將那人碎屍萬段,但莫玉銘的要求她還是十分聽從,畢竟仇人是他派人抓迴來的。


    待黃小小走後,莫玉銘在黃安的指引下向柴房走去。


    “安叔,你們有沒有告訴他抓他的原因?”


    “沒有,從頭到尾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這斯到現在還以為我們是綁票打劫的土匪!剛不久還嚷嚷著要我們放了他呢!”


    黃安說道。


    “你們是怎麽抓著他的?”


    莫玉銘坐在椅子上,如同在動物園看猩猩一般,上下打量著被捆成粽子樣的莊千戶。


    因為這廝在被抓後不停叫喚,河生聽得心煩便從他的身上扯下半截衣袖堵住了他的嘴。


    所以當莫玉銘像觀看動物一樣看著他時,他也隻得“唔,唔、唔”地幹著急。


    “這廝很狡猾,在建安鎮裏除了明麵上的千戶府外,還有好幾處隱秘的宅院。


    平時行蹤不定,有什麽事情大部分都是由副官或者師爺出麵處理,很少在公共場合露麵。


    要不是水爺藝高膽大想出了一個明搶暗查的辦法來,還真一時半刻抓不到他!”


    黃安很激動,忍不住地直嘮叨。


    “嗬嗬,什麽明搶暗查?說來聽聽!”


    莫玉銘把椅子挪了個位置,背對著被捆在牆角的莊千戶。


    不管他如何因憤怒而扭動掙紮,莫玉銘都不把他當迴事,好像根本就沒這個人存在似的。


    黃安也附和著莫玉銘,故意把聲音提高幾分貝,像說評書一樣繪聲繪色地講解起抓捕過程來:


    “我們幾個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建安鎮後,半刻也沒耽擱,三人選擇在千戶府對麵的茶樓上蹲守,想趁他出入府衙時就地抓獲。


    可是等了半晌也沒見個人影出入。


    後來一打聽,原來他平時沒十天半月,是不會到千戶府去轉上一圈的,即使有公務要處理,隻要可以不在府衙內解決的絕對不會去府衙。


    為了不打草驚蛇,沒辦法隻好在府衙附近的旅館住下。


    到天黑時,河爺和水爺二人悄悄地潛入府衙,在府衙內抓了一個舌頭迴來打探情況。


    經過一番審訊,最後才得知此賊先後強娶了八個小妾,分住在各宅院裏,沒人知道他晚上會在哪個宅院裏過夜。


    雖然老婆眾多,可諷刺的是十多年來,包括正室在內九個女人也沒給他下過一個蛋。


    舌頭還爆料說今年他好像又娶了一房小妾,據說此女人在進門不久後就有了狀況,


    也許是怕出意外此賊對此事封鎖得很嚴,即使是他的部下也絕大部分不清楚是住在哪,隻有很少幾個親信才知道。


    所以兩位爺一連抓了幾個舌頭都沒獲得更多的信息。


    我們三人在旅館裏商量了好久,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最後按照水爺的意思主動出擊,引蛇出洞!


    河爺先潛伏到府衙內,秘密監控。而水爺便單槍匹馬去強行攻占千戶府衙。


    府衙內的人自然便會想法通知那廝,然後河爺跟蹤報信之人去抓人。


    二天一早,水爺便左手持著你的令牌,右手隨意在路邊拾起一根竹棍做兵器,大搖大擺的獨自一人向千戶府走去。


    水爺真是威風,仰著頭在衙門口把令牌高高舉起,朗聲對著守護府衙的士兵喝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血債血償,閻王收賬,賞善罰惡,替天行道!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那大義凜然的氣勢,把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守衛都嚇傻了。


    一個個都呆若木雞似的。


    過了好久才迴過神來,都緊張的舉起兵器,擺開架勢護在衙門前。


    街上的行人聽到聲音後都聞訊圍了過來,遠遠的看到一個鶴發童顏、白須飄飄的老頭,一大清早便指名道姓地站在千戶衙門前要來抓千戶長,大家覺得既新奇又刺激。


    眾人從未見過有人敢獨自一人攻擊府衙,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說說點點、打賭猜測的人絡繹不絕,把府衙門前圍得水泄不通。


    守護衙門的守衛自然不可能輕易讓水爺進去,攻擊千戶府可不是件小事,自然早就有人到府內通風報信去了。


    於是,從府內聞訊趕出來一大群士兵,裏三層外三層地舉著兵器把水爺圍在當中。


    這時被圍在人海中的水爺又舉起了令牌高聲喝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血債血償,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這時一個扛著一把闊麵鬼頭刀、小頭目似的人站了出來,陰陽怪氣地衝著水爺叫道:


    “哪來的糟老頭!敢在這撒野,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啊!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莊大人也是你叫的嗎?說,誰指派你來的!否則老子有你好看!”


    水爺見竟然還有不知死活的人跟他叫板,於是“哈哈”大笑一聲說道:


    “好!看來今天我不開殺戒是不行的了,既然你敢前來受死,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說完舉起手中的竹棍指著那人喝道: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破刀有幾斤分量!”


    那人大怒,舉起刀就向水爺砍來。


    隻見水爺輕輕的把竹棍一擺,便用那細小的竹棍架住了那把足有百多斤的大刀。


    那把夾著破風之聲急速砍下的大刀,竟然像一隻落在枝頭的蜻蜓一樣,非但沒有砍斷竹棍,甚至連竹棍都沒撼動一下。


    那人這時知道自己碰到鐵板了,頓時嚇的冷汗直冒,腿腳發軟,於是立刻轉念想抽刀開溜。


    水爺也不阻攔他,隻是隨手一甩,便把手中的令牌射了出去。


    那廝慌忙把大刀橫在胸前想攔住,但那把足足有一指多厚的鋼刀竟然沒能阻止令牌的前進,厚厚的刀身竟然如紙糊的一樣,被令牌戳出個洞來。


    然後再洞穿那人的身體直接插入一丈開外的石獅體中,猶如尖刀插豆腐一般。


    二尺長的令牌有近一半插入了石頭裏。


    那人和他的那把鋼刀這才像一堆爛泥一樣撲倒在地。


    圍在四周的護衛士兵包括在旁觀看的百姓,頓時全都像被石化了般,偌大的衙門口突然靜得隻有清晨的微風拂麵。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被自己跌落的刀槍震醒,而後立刻不要命地奪路奔逃。


    瞬間,圍在水爺四周的士兵便跑得所剩無幾,剩下的幾個也想跑,但發現自己的腳有些不聽使喚,根本邁不開步子,隻是在那打顫。


    水爺也懶得搭理這些小蝦米,直接無視他們的存在,大踏步地走進衙門中去。


    其實水爺早知道莊其軒並不在府衙中,他大鬧府衙為的就是製造混亂,隻有這樣莊其軒的親信才會去向莊其軒告密,河爺才能有機會順藤摸瓜地跟蹤找到莊其軒。


    到了府衙內,水爺四處抓人詢問莊其軒的下落,黃安便按照商量好的計劃,悄悄地潛入軍備庫。


    趁守兵不備,在幾個庫房裏放了幾把火製造更大的混亂,讓官兵應接不暇。


    後來水爺經過盤問,把他的幾個私宅都找了出來,然後依計劃把他宅院裏的錢財清理幹淨。


    並控製他的女人,為的是萬一河爺沒能查到他的蹤跡,或許還能從他的女人口中盤問到些什麽。


    隻是這廝的藏身之處並不難找,就在水爺剛打掃完府衙時,河爺便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偷偷地從府衙後門溜出,慌慌張張地朝一條小巷中走去。那廝在拐進一座宅院的大門後便大聲地“莊爺”“莊爺”地喊叫起來。


    這廝聞訊才從房內走出來,但還沒來得及問清情況便被河爺逮個正著。


    雖然傳聞這廝是個武學天才,但哪是河爺的對手,一招都沒打完便被河爺拿了下來。


    那個通風報信的竟然被突然從天而降的河爺嚇傻了,口吐白沫兩眼發直地跌坐在地上。


    更具戲劇性的是,在河爺準備把這廝帶走的時候,被從房內走出來的一個女人看到了。


    那女人先是一愣,隨後便是大笑起來,衝著被困的莊其軒大聲地喊道:


    “老天長眼了!哈哈,你的報應來了!莊其軒!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不敢說,現在看來不用瞞了。


    哈哈,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給腹中的兒子取了個名字叫念靜,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的父親叫卿靜,而不是莊其軒!哈哈……”


    說完便向外跑去!當初河爺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後來問了一個下人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就是這廝新娶的第九房小妾。


    據那下人說,那女人在被搶來之前已經定過親的,夫家是離建安鎮三十裏的卿家村人。


    正是出嫁那天被莊其軒從花轎中搶迴來的。


    後來還派兵到卿家村把那女人的夫家十幾口人都以通匪罪抓進了天牢準備秋後問斬。


    不過後來這些事情莊其軒是瞞著那女人做的。


    所以那女人在臨行前還不知道她丈夫一家都已經被抓進牢房了。


    “河爺聽後很氣憤,抓起莊其軒就是幾個耳光,把他打成了一個豬頭。


    並當場廢了這廝的玄功。


    隨後提著這廝闖進監獄把監獄裏的犯人都放了出來後,才和我們會合。”


    黃安很具體地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你們在建安城裏搞出這麽大的動作,怎麽沒被官兵堵截追殺嗎?那城裏有重兵把守,你們是怎麽出城的?”


    莫玉銘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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