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突然被顏玉接了去,她還絲毫不覺有何不對,反而悠哉悠哉的歪著頭看著他。


    鬱寒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他下意識往腰間一摸。


    卻不想摸了個空。


    他這才想到佩劍來沐浴時未帶。


    一抬眼,他對上了顏玉笑盈盈的眸子。


    顏玉笑眯眯的挑眉:“不拔劍了嗎?”


    鬱寒:“……”


    顏玉故作恍然:“啊,不是不拔劍啊,是沒帶啊。”


    鬱寒自然聽得出顏玉是故意如此說的,心中氣結。


    可偏偏顏玉在前,他不好起身。


    他抿了抿唇,黑眸緊緊盯著顏玉,似乎想看她到底想如何。


    其實顏玉也不想如何。


    就是……


    她摸摸腰際,緩緩從中抽出一條麻繩。


    鬱寒眼中驚愕之色閃過,旋即怒意浮上心頭。


    顏玉將麻繩在手心裏拍了拍,笑眯眯道:“時間倉促,隻找到了麻繩,湊合湊合,本郡主一般不給人選擇的機會,但看在你這張臉的份兒上,給你兩個選擇。”


    她伸出兩根手指:“一是你自己主動點兒,二呢,是我主動點兒。”


    鬱寒臉色黑沉,想說這兩者有何不同。


    也知道顏玉是故意戲弄他,他冷聲道:“休想。”


    “哎呀哎呀,那看來隻好我主動了。”


    顏玉手中繩子一甩,麻繩瞬間展開。


    這時鬱寒也動了。


    他手在水中猛然一拍,水花炸起。


    散落的水花遮擋了顏玉的視線。


    鬱寒想趁此取到自己的衣裳,不曾想,正待他飛身離開,一隻柔軟的手精準的拍在他的肩頭。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一麻。


    他砰的又重新落入水中。


    鬱寒驚愕的看向水花落盡後顏玉那張含笑的小臉:“你會武?”


    “什麽武?跳舞?廣場舞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我賊啦會。”顏玉麻利趁他無法動彈時將繩子繞過他的後背。


    期間顏玉手還十分自然的摸了他的胸膛和後背,嘴裏還嘖嘖:“手感可以嘛。”


    鬱寒心底她會武的念頭在她小手亂摸的時候已經被忘卻了,他身體緊繃著,又惱又隱忍著身上忽而起的熱意,咬牙道:“你到底想如何?”


    “顏玉!”


    “你敢!”


    鬱寒惱怒的瞪著顏玉,還欲說什麽,就被打完繩結的顏玉居高臨下的捏住了下巴。


    顏玉垂眸:“別叫,都給我叫興奮了。”


    鬱寒:“……”


    鬱寒突然想到一事。


    她為何能這般高。


    他下意識望了眼顏玉的腳。


    就見她不知何時將入浴的墊石拿了來,正踩著,這才能高高俯視他。


    鬱寒:“……”


    顏玉:“叫啊,你怎麽不叫了?”


    鬱寒神色古怪:“不是越叫你越興奮?”


    顏玉理所當然:“不興奮怎麽玩兒?”


    見鬱寒神色怪異,她不高興的拍拍他的臉:“快叫。”


    鬱寒:“……”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吐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顏玉一頓。


    鬱寒以為她會就此停手。


    忽的就聽到顏玉幽幽道:“是生了大病,你知道什麽病嗎?”


    鬱寒下意識問:“什麽病?”


    顏玉眼含深情的撫上他的臉,緩緩道:“是想你想的相思病。”


    鬱寒:“……”


    明明是情話,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句話十分的……


    手癢。


    想拔劍。


    在他沉思間,顏玉已然撫上他胸膛上的麻繩。


    褐色的繩子箍著鬱寒的皮膚,粗糲的繩子在那皮膚上勒出一道道紅痕。


    鬱寒與鶴臨離墨不同,自幼習武,他的膚色是一種蜜色,被麻繩一箍,紅痕遍布。


    尤其他此時還在水中,仰頭看著顏玉,俊美冰冷的臉格外的惑人。


    她指尖略過其中一道紅痕。


    那指尖所過之處,酥麻漸起,鬱寒先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身突然起的反應,旋即臉黑了,抿唇克製著。


    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被顏玉這麽一挑逗,就起了反應。


    “這麽清純?”顏玉也意外的眨眨眼。


    鬱寒臉黑不說話。


    顏玉卻好像來了興致,眼神兒往水裏瞄了瞄。


    鬱寒被她盯的身體一麻。


    他咬牙:“顏玉!你到底是不是個女子!”


    顏玉特別驕傲的挺了挺胸膛:“是!”


    鬱寒:“……”


    他閉眸忍著身上的滾燙,逐漸褪去溫度的水好似被點燃了一般,熱意滾滾,讓他無法穩住心神。


    他被縛在身後的雙手用力。


    繩子逐漸鬆散。


    但顏玉好似沒發現一般,還在撫摸著他的胸膛,神態極為認真。


    鬱寒恍惚了一瞬。


    可很快他就黑了臉。


    他猛然掙脫開麻繩,手襲向顏玉。


    “呀,沒綁緊,失策了。”


    但顏玉好似正巧抬頭察覺,一個轉身,避開了。


    她似是懊惱:“看來下次得綁緊點兒了。”


    不等鬱寒發怒,她先一步上前,勾住還在他脖頸間未扯下來的麻繩,用力一緊。


    那麻繩瞬間在鬱寒頸間留下一道紅痕。


    “打個標記,走了。”


    她指尖輕輕劃過那道紅痕,飛快抽身,裙角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人已經到了屏風外。


    當然離開前,她沒忘記那一大碗螺螄粉。


    特別好心的提醒鬱寒別忘記吃。


    那蔓延的滿屋的味道讓剛沐浴完的鬱寒臉色難看,他咬牙:“顏玉!”


    他的臉色十分不好。


    又想到了方才顏玉的所為。


    那一掌,還有那靈活的身法,是巧合還是?


    他眸色沉了沉。


    而此時出來的顏玉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有點子意思。


    “郡主?您還好吧?”


    春花秋月圍上來,擔心不已。


    春花見顏玉一直看著自己的手:“郡主,您手受傷了?”


    顏玉眨眨眼,收起手:“沒呢。”


    “那您一直看手?”


    “就是摸到了好摸的,手感極好。”


    “……”


    春花秋月完全不敢問好摸的到底是什麽。


    顏玉離開時心情頗好,像是什麽得到了驗證,甚至還吩咐下去,讓府中每人都嚐嚐螺螄粉的味兒。


    一時間。


    整個府上,都彌漫著這股子味道。


    顏離安迴來時,就見府上的人有的麵有紅光,有的則是臉色煞白。


    而他也嗅到了那股子味道。


    他沉默了一瞬,問道:“顏玉迴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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