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他們都坐在地上休息,見到人來也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主要太累了。


    野豬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


    棍子打在它身上就像是給它撓癢癢。


    全部過程都得王曼打主力,又要防止它傷到汪鐵頭他們幾個小的。


    所以打得特別的費力。


    不過好在大家都沒有受傷,累點也無妨。


    花巧兒眼珠子轉了轉,故作驚訝的問道:


    “老四,這野豬是你打死的 ?


    哎呀,這野豬可兇的很,你有沒有受傷啊?要不要我去給你找大夫?”


    王長友連眼風都沒給她一個,更別說迴答她的話了,直接將她無視的徹底。


    見他不迴答,花巧兒也不生氣,嗬嗬笑道:


    “這野豬這麽大,你一個人也拖不迴去,我去叫你二哥來幫忙。”


    說罷,往跑來的人群裏一掃,沒看到王長安的身影,忍不住在心裏暗罵:


    沒用的東西,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人家都知道朝這裏跑,就他跟個傻子一樣,不知道窩在家裏幹啥?


    這會兒她忘記了,王長安正在家裏扯井水洗她堆積如山的衣服呢。


    也是王長安慣著她,要是換做別人,這樣的懶婆娘,不一巴掌唿迴娘家去,還留著過年嗎?


    聽到她這不要臉的話,汪一方破口罵到:


    “花氏,你這不要臉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


    啥事兒都往自己臉上貼,也不怕捂死你。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野豬是我家曼丫打的。


    就你眼睛不好使,非要說是你們家王老四打的。”


    他想說,也不看看你家老四有沒有這個能耐。


    但是想到王長友的為人還不錯,便沒說出口。


    花氏看了一眼喘得跟狗一樣的汪一方,要不是被他兒子背著,指不定都要背過氣去。


    就這樣還敢出來嗆聲,簡直太看得起自己了。


    “王曼丫明明是我們家的,啥時候成你家了?”


    花氏才不會承認呢,要是承認了,這野豬就跟她不沾邊兒了。


    “花氏,你是不是忘記了?


    你們已經將曼丫賣給汪三了,以後就是汪家人,跟你們王家沒有半點關係。”


    一個婦人實在是看不慣花巧兒鬥胡攪蠻纏,站出來說道。


    “關你什麽事兒,要你來多嘴,你是不是跟汪一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不得不說花巧兒的嘴巴真的很臭,不管有沒有的事,她都能胡謅出來。


    這也是高山村很多人見不慣她的一點 。


    婦人莫名其妙被汙蔑,肯定不幹呀,伸手就去掐花巧兒的嘴。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居然敢胡亂編排我,看我不撕爛你的破嘴,讓你整天沒事兒就瞎逼逼。 ”


    汪一方也很氣,抬腿就要去踹花巧兒,被他家老婆子餘氏給攔住了:


    “你別動,讓我來。”


    女人打架,男人最好別插手,要不然會被訛上。


    聞言,汪一方默默的收迴了腳。


    他兒子汪大德也悄悄的挪迴了腳步,差點,差點他就跟他爹一樣要上去揍花巧兒。


    餘氏一個彪悍的主,打架什麽的,就沒有怕過誰。


    上前薅過正跟婦人拉扯的花巧兒就是兩耳光:


    “不要臉的東西,我讓你嘴巴噴糞, 讓你胡說八道亂編排人。


    看老娘不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霎時間三個女人便扭在了一起。


    好多村民都看起了熱鬧,也沒人上來勸架。


    更有甚者,還想來摻一腳。


    當然這些都是跟花巧兒不對付的人。


    花巧兒就是嘴賤,真正要論實力她是沒有的。


    光是對付餘氏一個老婆子她都沒辦法,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下狠手的婦人。


    頭發被薅的比雞窩還亂,臉上也是好幾道血印子,嘴角邊上被指甲掐出來的月牙痕跡,也在隱隱的泛著血珠。


    她除了哎喲哎喲的叫喚以外,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任由餘氏和婦人摁住她一頓抓撓。


    張氏今天也來看熱鬧了。


    見到花巧兒被打,根本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表明焦急,心裏一直在呐喊:


    打得好,打得好,就應該讓這個滿嘴噴糞的禍害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會不會亂說?


    眼見打的差不多了,她才不得不站出來假惺惺勸到:


    “嫂子,弟妹,快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餘氏和婦人都是很有分寸的人,立馬就停了手。


    反正打也打了,不住手還能咋的?


    難不成真要打出人命來怎地。


    餘氏收手之際,還不忘放的狠話:


    “今天就暫且饒你一迴,下次再敢胡說,看不撕爛你的嘴?”


    花巧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猛的揮開張氏來拉她的手:


    “要你來假好心,恐怕心裏巴不得我挨打吧?


    你要是真心實意的要來勸架,就不會等到我被打成這樣才開口。”


    張氏沒有防備,被揮了個屁股墩,差點將尾椎骨都杵斷了。


    左杏趕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娘,你沒事兒吧?”


    問完又惡狠狠的看向花巧兒:


    “二嬸,你怎麽能這樣?”


    “兇什麽兇,咋的?你也想來打我?”


    花巧兒絲毫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逮誰都想亂扣帽子。


    張氏拉了拉左杏,對她搖搖頭:


    “算了,別跟她計較。”


    花巧兒起身衝著左杏投去一個得意的目光,然後又看向野豬的位置。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野豬呢,剛才還躺在這裏的大野豬居然沒了蹤影,隻留下地上一灘血跡。


    再轉眼一看,不僅王曼他們沒了身影,就連看熱鬧的村民都少了很多。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肯定是趁著她們打架的時候,那些人將野豬抬走了。


    張氏他們也發現了情況不對,沒有理會花巧兒,自顧自的下山了。


    沒一會兒,山上就隻剩下花巧兒一個人了。


    被山風一吹,一股血腥味鑽進鼻尖。


    她都還沒迴過神來,就聽到遠處一陣陣狼嚎聲響起。


    嚇得她一個激靈,屁滾尿流的往山下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啊啊啊的尖叫。


    搞得前麵的人頻頻迴頭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的甚至還以為是野獸下山了,趕緊拔腿狂奔。


    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被追來的野獸叼迴去做晚餐。


    花巧兒也夠倒黴的,在山上挨了一頓打,再被這樣一嚇,跌跌撞撞跑迴家。


    在看到王長安的一瞬間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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