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那隻怪物已經失去了最好的衝擊時機了。


    有人感到非常驚喜,有人感到非常憤怒。


    但誰也說不準,那黑暗中的一錘子到底是從哪個家夥手上扔出來的?


    而朱莉此刻還在七葷八素的躺在角落裏,也沒人關心她。


    不過就這麽退出戰場中央倒也是一種好事。


    此時最惱火的肯定還是差一點就衝出去了的那位。


    在戰鬥中將瘋狂的錘砸周圍的士兵。


    它不能拖,拖久了的話會有更多的戰力前來,現在麵前出現的這些頂多隻能算是開胃菜。


    這種大城市中常駐守的英雄人物或許看不上它這一碟小菜,但是那些三階絕對很寶貴它的腦袋。


    無論是名聲還是金錢,在監獄裏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後都是少不了的。


    但它也沒有陷入癲狂太久,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這麵衝不出去了,下水道是走不了了。


    那就隻剩下一條路。


    順著運河的通道,一個節點一個節點的突破。


    城牆和城門是別想了。


    城防炮的威力它也抗不了幾發。


    唯一的罩門就是水下閘門。


    但是這條路上...人可不少哇!


    但它也沒別的選擇了,如果不抓緊時間逃的話更危險。


    心裏默默的向他所信奉的那位的祈禱了一下,然後調轉方向,強行從劍盾兵的身體上壓過去,衝開了一條小通道。


    中途也有刀劈砍在它的身上,但它已經絲毫不在意了。


    “追!追!追!”


    現場不僅有追擊者和攪局人,還有為了名利而來的冒險者。


    作為整片大陸上出了名的組織鬆散的不穩定因素,他們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們的加入把原本有一定穩定性和組織度的人們給衝散了,反而給了他們目標逃跑的機會。


    但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從屋頂上接連閃過。


    “畜牲!跪下!”


    這速度快的維納爾都差點沒看清!


    沉重的轟擊直接打在那魔怪的身上。


    瞬間就轟出來了一個大血洞。


    原本正在逃命的魔怪身形一個踉蹌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


    這聲音,有點熟悉呀!


    不好!


    它認出來了,是那天晚上在大廳裏拿著旗杆揮舞的那個!


    原王城監獄區長萊勒!


    這一次他全副武裝。


    他的心是在滴血的。


    因為眼前的這個畜牲。


    出身原本並不算高的他好不容易爬到了這麽一個有點實權的位置,結果就這麽丟了!


    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這一次他是帶著複仇的怒火來的!


    維納爾定神一看。


    一個身高一米九左右的強壯男人拎著一柄差不多兩米八的長槍。


    剛剛那一期威力驚人的攻擊,恐怕是加上了衝鋒之後打出來的。


    身上銀色的不是鎧甲什麽的,而是一件裹在外麵的披風。


    閃著銀色的微弱光芒,應該是一件有特殊效果的魔法裝備。


    他的加入直接就讓原本就不利的局麵開始嚴重傾向於劣勢。


    維納爾這一次帶隊的人對著自己身邊的人下令。


    “放棄讓其逃離!把這些家夥往神殿方向驅趕!”


    “哪個教派的神殿?”


    “那個都行!太陽主神的最好!”


    說話期間還有一個不怕死的衝上去了。


    二階的水平,結果根本不夠看。


    讓萊勒一擊打飛武器,第二擊抽打腿彎,最後一下槍杆橫掃,直接就把這不知死活的家夥抽到了牆上,然後帶倒了一麵牆壁。


    至於那個勇敢的挑戰者則是生死不知。


    最起碼也是個重傷。


    看到一個絕對不算弱的人,兩三下就被打成了這副慘樣,一時間很多人都頓住了腳步。


    這似乎已經不是他們應該上前爭取的了。


    但還是有人上前,沒辦法,他們是真有任務在身。


    “那家夥不會主動往神殿方向跑,上備用手!”


    一個穿戴著兜帽的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小瓶藥水,將其綁在了一根標槍上,然後衝著那隻怪物飛速扔了過去。


    崩碎的瓶子帶著液體流入餓了那怪物的體內。


    然後呢,魔怪居然身形暫時頓了一下,在原地抽了兩下之後仰天長嘯。


    “斯~哈!”


    麵對這刺耳的音哮,維納爾不禁捂住了耳朵。


    “這是什麽鬼東西?”


    維納爾頗為痛苦的自言自語的發問著,也沒期待有人會迴答他。


    “應該是鬥士馴魔獸用的藥水,被吸收之後,短時間內會變的極為亢奮且強大,但是會暫時失去理智,短時間內會憑本能行事。”


    維納爾看向了自己的身側。


    是那個女人?


    對方戴了一張半麵具,但是光看下巴,應該顏值不算差,還有一顆美人痣。


    “你哪位?”


    結果對方居然伸出一張類似折扇的小扇子,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哎呀呀~問女士的名字之前不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嗎?小夥子?還有剛剛的事情,我可是全看清楚了。”


    她確實全看清楚了,畢竟剛剛就數她離的最近。


    維納爾也不理會她,直接就加入追擊去了。


    我怕你說!隻要這種事情領頭的沒有看到就有的扯皮的,更何況我又不是直接服管的。


    看著眼前飛一樣離開的男人,那女人小嘴一嘟。


    “無趣,算了,看來現在這裏有我沒我都一樣了,那這次就這樣了吧,反正我的人情應該還清了...吧?”


    隨後一個轉身,三兩下離開現場,消失在黑夜之中。


    另一個看清了維納爾全部動作的人則依然在兢兢業業的幹著自己的事兒。


    阻擊和拖延。


    他不關心維納爾的動作,也不關心別人。


    就單純的是在幹自己的事情,就好像一台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一樣。


    那遊俠的身形矯健而敏捷,幾乎每一刀都能砍到一個對手,但是很神奇的是,在他手下發生的傷亡反而是最少的。


    半張布料蒙麵,也看不出什麽......


    維納爾看著實在是不好追。


    轉身看見一隊人從另一側趕來。


    那個小隊長的身側還跟了幾個弓箭手,正在射箭。


    維納爾眼前一亮。


    一眨眼就衝到了這十來個人的麵前。


    一個過肩摔放倒一個,掃躺腿掃趴下三個,一腳蹬翻麵前的弓箭手,奪了他的弓。


    順便把另外兩個的也搶了。


    拿上他們的箭袋轉身就走。


    攀住一處屋簷,翻身而上。


    隨手拉了一下弓弦。


    這個太輕了,上限不高,就算拉起來了,威力也不大扔掉。


    另一個弓臂太老了,承受力有限,也不行。


    聽說警備巡邏隊裏隻配備基礎的鎧甲和武器,進階的武器例如弓箭和火門槍如果想要用,那是需要自備的。


    就在參差不齊的質量和不一樣的樣式,看來果真如此。


    嗯,這個還可以,以凡人的角度來衡量是一把拉兩下就會脫力的硬弓,但對於維納爾的力量來說也就一般般吧。


    隻要超過了二階,基本上凡人的武器就可以當限製器來看了。


    不過對於維納爾,他一個三階還不完全。


    還行,僅僅是威力有點低罷了。


    搭上一支鐵箭,維納爾瞄準了遠處那正在橫衝直撞的大塊頭。


    這個目標還是比較顯眼的。


    尤其是站在相對高處,那個上下翻動,持續不停地追擊的銀色身影也非常顯眼。


    維納爾放箭了。


    大約八十米的距離。


    萊勒察覺到了空氣中傳來的破空聲。


    一個挑刺擊飛了箭矢。


    但是他依然沒有停止衝刺與追擊。


    僅僅隻是眼神的餘光向後麵掃了一下。


    有一個箭術可以的箭手在後麵嚐試狙擊!


    但他絕不會停下,心裏有了這麽一個預期之後又繼續追擊了。


    但維納爾卻是心裏頗為不滿。


    明明瞄準的是那魔怪的,想要射中他之後把它往黃金神殿的方向逼的。


    結果居然射到那神秘強者身上去了。


    眼看距離又要再次拉開,超出自己的射程。


    維納爾也趕忙起身加入追趕的行列,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


    不隻是他,有不少人早已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沒必要局限於地麵。


    穿重甲的除外,他們有可能壓壞一些脆弱房子的屋頂,然後再掉下去。


    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跑吧。


    幾個飛躍之後,維納爾在一個合適的角度上又放了一箭。


    這一次射擊的是胳膊,但是居然射中了膝蓋。


    這也沒辦法,畢竟瞄準的是高速運動中的物體。


    可這一箭雖然造成的傷害不大,很快就能愈合好,但是成功的破壞了魔怪的身體協調,直接讓它在地上翻了個跟頭。


    而那位陌生騎士一個爆發就想要把手裏的長槍插進那魔怪的腦殼裏麵。


    維納爾緊急靠著大致的方位感又放了一箭。


    大概瞄準的是胸膛?


    但萊勒則是在感到小小的威脅之後,一個格擋磕飛了鐵箭。


    好險,這一下是衝著眼睛和後腦勺來的(其實是蒙的)。


    他狠狠的在心裏咒罵了一下對麵的那個弓箭手。


    繼續拉開距離,追上就是勝利!


    這種靠著下作手段登上三階的超凡生物,無法與靠著實打實修行與天賦登上三階的他相提並論。


    隻要追上了,手裏拿著武器,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殺死它,甚至是生擒它。


    手持長槍繼續衝刺。


    但嚐試施加影響的可不止維納爾一個。


    如果說維納爾是因為自己把事情搞砸餓了,多少有點心虛,想著多少幹點的話。


    那麽那些真正用命的就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打發的了。


    一根鏈鋸條從萊勒的腳下竄出,絆了他一下1.


    然後在這時,前麵的一片建築突然倒塌。(市民:我謝謝你呀!)


    揚起了一大片塵埃,遮擋了維納爾的視線。


    將弓箭收了起來。


    看來也就這樣了,隨手將原本搭在弓弦上的最後一箭射了出去。


    維納爾扭頭準備離開了。


    反正現在有他沒他都不重要了。


    走吧,剩下的事情自己也影響不了多少了,收工了。


    ......


    一發穿雲箭,刺穿了遮蔽視線的塵埃。


    “啊!”


    萊勒的肩膀中了一箭。


    這一次,他為了跟上那家夥的速度,故意沒有穿超重甲,僅僅穿了一套鎖子甲。


    耐砍不耐刺。


    伸手把箭頭從肩膀上拔了出來。


    這身形的一時停頓讓對麵免了一刀。


    剛剛中箭的那一下正準備來往它腦袋上來一槍。


    該死的神箭手!看不見都能憑手感射中是吧!?(並沒有。)


    建築塌了自然是有人動的手,這一箭你說跟這沒關係打死萊勒都不信!


    其實萊勒猜的沒錯,建築倒塌了,確實是有人做手腳,但是你要說維納爾是神箭手,那確實是冤枉人家了,啊不,是冤枉神箭手這個名號了。


    頗為有點準頭,但是距離一拉遠,就不一定了。


    這幾箭真的不是正常發揮,純粹是他們移動太快了,以至於這幾箭全都機緣巧合罷了。


    從大片塵埃的一角衝出來了一個手拿大劍的超凡者,一刀劈在魔怪的側翼。


    嘶吼一聲之後居然沒有反擊。


    萊勒有點懵。


    之前這些家夥可是自己麵前的阻礙,現在是站自己這一邊了?


    不對!


    這攻擊很明顯不是衝著擊殺去的。


    而那魔怪在遭到攻擊之後也沒有反擊。


    一路上的戰鬥已經讓那赤紅色的身軀遍布反複蠕動的傷口。‘即使這不是他的本體,但在連接之下也絕對不好過。


    甚至由於他是臨時的血肉組合體,那一瓶藥水對他的影響甚至比對正常魔物的影響還要大,隨著傷口的愈合而被非常有效的吸收,然後影響它的判斷。


    跌跌撞撞,朝著另一條街道去了。


    它現在基本感覺不到疼。


    萊勒朝前邊看去,模模糊糊一看。


    那是?


    風暴之神與黃金女士的修會!?


    萊勒一下子就又精神了。


    不行!這不行!


    我要把它抓迴去!


    實在不行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他又再次發起了衝刺想要跟上去。


    但是這一次他又遭到了攔截。


    那個之前拿著大劍劈砍魔怪的男人此時擋在了他的麵前。


    “滾開!”


    這一刀,他直接開大了。


    黃色的槍尖帶著恐怖的高溫與高壓襲來。


    僅僅隻是一招,那個攔路戰士的武器就被打成碎片。


    他本人也被轟飛出去。


    幾個翻滾之後掉進了運河裏麵。


    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萊勒已經來不及追上。


    它已經闖進了風暴之主的領域。


    “邪祟不得入內,風暴帶來淨化!”


    閃電劈開血肉,消融腐敗。


    魔怪在其威力下發出一陣慘烈的嘶吼。


    他已經歸風暴所有了。


    完了!


    萊勒是這樣想的。


    完了!


    不止一隊人,幾乎是所有參與追捕的隊長們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的未來一片灰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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