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沒等多久,維納爾一行人就等到了事務官上門。


    “請問,朱莉是哪位。”


    好不容易換了一家店住下的維納爾等人看著眼前的的人,手上拿了一份文件。


    “我就是,有什麽事情嗎?”


    朱莉站了起來,開口問道。


    “請您看看這個。”


    態度很溫和,但語氣很堅定。


    朱莉打開後看了一眼,臉色古怪。


    “我還以為,這檔子事情已經結束了。”


    對方躬身一禮。


    “如果犯人被審判定罪或者被處決的話,確實如此。但是很可惜,想必您也知道近期發生了什麽吧。”


    “當然。”


    “很好,那麽想必您也不想遭到報複。為這種事出一份力也是為您好。”


    言下之意,錢是你領的,那你和犯人就脫不了幹係。


    你可以不去,但你最好還是來。


    超凡者淪為罪犯的情況其實也並不是特別罕見。


    有些人就是喜歡遊離在規則之外,尤其是當自己有了超越他人的武力的時候。


    於是很多時候抓捕一個超凡者的往往是另一個超凡者,或者是抓捕一個超凡者的時候,其他人會有所配合。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一定會被懲處。


    如果遇上了一些特殊情況,例如越獄。那麽關押此人的勢力就有義務向自己當時的協助者提供逃離者的信息,並請求他們的加入。


    現在朱莉遇上的就是這種情況。


    “怎麽了?”


    克萊門斯上來問了一句。


    “沒什麽,你知道我並沒有偽造的身份,對吧。”


    身份這種東西,屬於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會去核實。


    例如像維納爾、克萊門斯還有蘭恰諾這種人,最起碼得是個市民階層,一個政權的檔案裏才會有你的名字。


    如果不是市民,那麽最起碼也得是村鎮裏一家能負擔的起宗教儀式的地主或者富農,這樣也可以在一些宗教社區中找到你的一些記錄。


    如果你是農民甚至奴隸出身。


    那你根本就無足輕重,記錄了也是白記。


    最多點個人頭,知道有多少就行了。


    所以如果他們當時想要將自己摘出去就需要偽造的身份,不然經過核對就很容易被發現和懷疑。


    但是朱莉不同。


    她是團隊裏高層中最特殊的一個人。


    原本就是黑戶,現在也是,你無論在哪裏都不可能找得到她生平的具體信息。


    維納爾也僅僅是在傭兵檔案裏記錄了一個人名而已,掛的還是“雇傭”而非“合夥”。


    所以現在這一圈裏,就她還在用真名活動。


    至於隊伍裏普通的大頭兵,無足輕重的出身,私產而已。


    “當時我負責一項任務,就是我們在到達米昂之前,我帶了一支隊伍離開的時候。”


    然後用手在紙麵上輕輕彈了一下。


    “現在看來,那次任務裏被抓捕的家夥裏,應該是有人越獄了。”


    “那你可以不去嗎?”


    朱莉迴答的也幹脆。


    “可以,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的義務就盡到了。”


    之後你因為相關原因有什麽事情的話,對方不管的。


    “能去就去。”


    維納爾說話了,順便還擦了擦嘴。


    到了這裏之後,總算是有點不一樣的食材了。


    “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僥幸,能夠掐滅在萌芽狀態的潛在威脅就盡可能掐滅,去吧。”


    朱莉也點點頭。


    作為以前在各類違法活動之中行走的人,她也明白不留隱患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你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


    再說了,如果不去,未來說不定也會有一點小影響。


    “那我就先去一趟,我們就不在這裏匯合了,在駐地再見吧。”


    “駐地再見。”


    維納爾喝了口酒水。


    朱莉急匆匆的出門之後,維納爾叫住了克萊門斯。


    科薇娜,你過來一下。“”


    維納爾招了招手。


    “幹嘛?”


    “你不是想成為超凡者嗎?我就是問一下你最近練武練的怎麽樣了。”


    “還行,就是掄錘子時容易累。”


    “而且還很容易用力過猛,收不住被人抓後搖。”


    這是蘭恰諾補充的。


    克萊門斯微微白了蘭恰諾一眼。


    維納爾:“會累很正常,錘子類武器本來就是以力傷人,我問的是你現在能打到什麽程度。”


    “大概能打兩三個你手下的小兵吧,當然,我說的是大家都拿一樣的武器,戴一樣的甲的情況下。”


    克萊門斯想了想。


    “還行,對於沒有受過係統性訓練的你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維納爾表示了一下肯定。


    “但是我昨天在城裏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很適合你進一步的打下基礎...話說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當個吟遊詩人麽?這個職業不妨礙你修煉其他路線的。”


    基本純輔助,就是吃天賦。


    “好地方?什麽地方?”


    “大競技場。”


    克萊門斯臉色有點白。


    有些不確定式的發問。


    “羅馬式的?”


    維納爾差點把飯噴出來。


    但想想一些比賽好像是有點類似,甚至可以說比那種沒有超凡的世界激烈多了。


    “應該...大概...不是吧?”


    “你的語氣能不能肯定一點呀!我可不想當角鬥士!”


    這句話是用她那蹩腳的漢語說的。


    因為卡拉曼通俗語裏麵沒有角鬥士這個詞。


    “誰說讓你當角鬥士了?”


    維納爾也吃完了盤子裏的最後一口飯。


    這豆子確實香甜。


    “我的意思是,讓你當鬥士。”


    “這好像是一個意思。”


    “不是,鬥士是一個職業!懂麽?超凡職業!”


    維納爾給克萊門斯解釋。


    “超凡騎士是萬金油的職業之一,也是應用最廣的一種,在什麽情況下都有用,但是各方麵也都不拔尖,訓練的周期也比較長。”


    維納爾細心的教導,算是給她掃掃盲。


    “但是有一些比較有個人特色的職業早期練成的速度比較快,隻要你肯吃苦或者有足夠的天賦。”


    “例如遊吟詩人就是很吃天賦的。雖然誰都能練,隻要有人教導,一般都能上手,但不是誰都能入門突破零階,成為一名真正的遊吟詩人。”


    據說每一個英雄級別的遊吟詩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是有一些第九女神的關照的,不是誰都能達到這個層次的。


    “而還有一種職業,我說的是我知道的啊,鬥士。其成型也很簡單粗暴。”


    維納爾拿出了一個蛋。


    “如果說騎士的晉升是要求你自己從蛋的裏麵把桎梏打破的話,那戰士就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幫你把蛋殼打破,所以也叫丐版騎士。而刺客則是極端路線,沒有大毅力根本支撐不下去,還傷身,我們不考慮。鬥士的路子就更加直接了,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碾碎。”


    維納爾直接把蛋磕開了,然後放進一個碗裏。


    “簡單來說就是這煮熟了的蛋。鬥士想要入門,需要做的,就是飲用魔藥,然後在特質魔藥效果在的時候不斷戰鬥,然後在導師的指引下運轉外來的瑪娜,按照既定的套路形成,這就導致了鬥士有比騎士更穩定的師徒傳承。騎士可以在通曉基本唿吸法之後可以自己練,大家之後教授的大多都是武藝上的內容。但是鬥士不一樣,因為各個流派使用的魔藥主成分都一樣,這個流派使用的可能是裂膽熊,另一個可能用的就是黑水蛇。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即使是騎士也是要一點天賦的,時間成本也不低,但是鬥士可以靠砸錢,而且也穩定。”


    維納爾啊嗚一下把蛋填進嘴裏,嚼碎了咽下去。


    “之前肯定沒這個條件,導師都不好找,但是這裏我發現有戲,咳咳。”


    嗆住了。


    維納爾喝了口酒順一順。


    “這裏有整個普洛斯半島最大的角鬥場,昨天我發現居然有人在收徒,就問一下,看你有沒有興趣。”


    “這我肯定有興趣呀!”


    克萊門斯眼睛放光。


    “先別高興的太早,人家收費也不低。”


    “多少!多少!!”


    “十個達林金元一個月,包食宿,魔藥費用另算...我估計你如果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整個流程,在裝備和魔藥上靠純買的話怎麽也得兩百多帝國大金圓。”


    “我去”


    這金額,你讓一家普通小地主或者行商湊一輩子說不定都湊不齊。


    “啊著!錢不夠......”


    維納爾不動聲色的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說不是完全掏不出來,而是錢不夠嗎?


    “沒關係,這個線也不是現在就要拿出來的,以後我也可以資助你,我現在隻是建議你先去打幾場比賽練練手,跟那裏的人們混個臉熟,友誼賽理論上講不準取人性命。”


    “啊!理論上!”


    “放心,我讓蘭恰諾跟著你去,有人給你兜底的。”


    克萊門斯還想說什麽。


    但是維納爾直接預判。


    “別想了,這已經是能最快見到成效性價比最高的方法了,不存在完全沒有風險的超凡之路。或者是你等我,等我點數有富餘了,咱們試一試。”


    漢語隨即就脫口而出,直接就堵上了話頭。


    見維納爾都這麽說了,克萊門斯聳聳肩。


    “行吧,那我待會就去。”


    “好,那你先收拾一下武器,待會蘭恰諾在門口等你。”


    “明白。”


    說完之後,克萊門斯就轉身離開了。


    而蘭恰諾則是還待在原地。


    “你是故意把她支開的吧?”


    “不完全是。”


    喝完最後一口。


    維納爾放下了杯子,示意結賬。


    “這也確實是我昨天想的辦法。”


    “你打算一個人解決問題?”


    “不是我一個人,應該是一群人,昨晚去了一趟暗線,又有消息了,不隻是我,待會我就要去碰麵,你照顧好她,千萬別讓她出什麽事了,咱們所有人中現在就屬她最脆弱。”


    蘭恰諾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對了!話說你們兩人之間談話時,中間插雜了幾句話,我怎麽聽不懂呢?什麽語言呀?”


    “一種北大陸的語言,互損的,反正不是什麽好話,在公共場合講起來也不尷尬,大部分人也聽不懂。”


    “哦~聰明。”


    ......


    很快,大家收拾好了之後,他們兩人直奔競技場的方向而去。


    而維納爾則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卸下了板甲,換上勁裝。


    接下來的行動要盡可能輕便。


    將長劍插到腰間慣用手的一側,這樣隨時可以反手拔劍打出突擊。


    準備好了之後,維納爾準備出門,但是在出門前又猶豫了。


    他看向了箱子裏的那套鎧甲。


    算了,反正也能算是軟甲,不算沉重,穿在裏麵還能當個防護。


    重新打開箱子,將護肩和腰部的腰甲去掉,換上護腕和足甲,不戴頭盔就這麽出門了。


    然後等走到一處人少的小巷的時候,再換上自己提前買好的當個麵具。


    接下來維納爾都不打算說話了。


    盡可能的把陽光下的自己剝離出來。


    一路穿過七八個小巷,盡可能的躲開了一些幫派的眼線,到達了目的地。


    騎士的腳步基本功或許在一些職業眼裏不夠看,但是躲一躲凡人和一些感官不敏感的職業還是足夠的。


    進到了一間破房子裏麵,維納爾也見到了七個和他類似打扮的人物。


    “喲!看來最後一個也來了。”


    一個蒙麵男子打了聲招唿。


    “夥計,那條道上的啊?”


    維納爾沒有迴話,隻是單純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然後用手比了個手勢。


    “切,是個啞巴。”


    對方討了個沒趣。


    “行了,看來這一次召集的高端戰力應該都到齊了。”


    也有完全不打算隱藏身份的。


    例如現在說話的這個魁梧男子。


    身材壯的像頭熊,光頭,頭上還有道疤痕,一直延伸到眼角。


    “各位,你們當中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但我想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被臨時聚攏起來的,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幫一個我們大家都不認識的人逃出米昂。”


    “說的輕巧,可問題在於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裏。”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畫著妖豔的妝容。


    言語之間似乎有下意識的挑逗之意。


    “我們不需要找到他。”


    壯漢沉聲說道。


    “好消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一群人也在找他,我們隻要跟上那群人就可以了。壞消息,他們是去抓他的,實力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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