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遲氣的差點腦淤血,她一個沒憋住,就把心裏話禿嚕出來了:「你怎麽這般小心眼?!不管你們倆有什麽舊怨,好歹是在一個宮裏當過差的,苦命人何苦為難苦命人,你至於取人性命嗎!」


    那啥,她一般比較照顧裴青臨的自尊心,就算猜到了也從不在他跟前提這事兒的,今兒實在是被他這怪裏怪氣的態度氣的很了,一不留神就說出來了。


    裴青臨:「……」


    他靜默了良久良久,輕聲重複:「在宮裏當差?」他聲音冒著森森寒意,語調卻更輕:「你以為我原來是什麽人?」


    沈語遲給他反問的也懵了下:「不,不是太監?」


    裴青臨:「……」


    他突然將她拉至身前,又握住她的手,將那隻纖細白嫩的手覆上自己的胯襠處。


    他挑眉,哼笑了聲,表情不善:「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沈語遲給他突如其來的騷操作整的一懵,想抽手卻抽不迴來,隻能眼看著自己五指覆上了那裏。


    「……我髒了。」


    常福是帶傷迴去的,沈霓君自然要問:「不過是去取本書,你怎麽傷成這樣了?」


    常福擦了擦臉,被沈語遲提醒了句,他也不敢告狀,隻賠笑:「路上不小心跌下馬車,傷到了。」他奉上幾套書:「這是大姑娘親筆簽了名的。」


    沈霓君捂嘴直笑:「呦呦果然是出息了,原來字兒都寫不大齊整的,現在竟能出書了。」


    常福瞧她心情好,趁機進言:「大姑娘不光這上頭出息,就連眉眼也長開了,奴婢瞧著,倒有幾分您的神韻,如今她尚還年小,若是再長開些,還不知是何等美貌呢。」


    沈霓君聽他這樣說,也很高興:「我瞧呦呦生的比我還美些,日後必能尋一個疼愛她的如意郎君。」


    常福配合著笑:「尋常凡夫俗子,哪裏配得上咱們大姑娘?」他語帶蠱惑,湊近了低聲道:「奴婢瞧著,大姑娘如今出落的這樣貌美,又這般能幹,最重要的是大姑娘性子明媚活潑,殿下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郎了,若大姑娘能進東宮,大有前程不說,還能幫襯著您,以後……」


    沈霓君聽的蹙起眉:「別說了。」她抬手止了常福的話頭:「我從未想過讓她入宮,這話你也不要再提,免得被有心人聽了去。」


    常福還有意再勸,但他也不敢拗了沈霓君的意,他便轉了話頭:「說來大姑娘能有這般出息,也是托了沈府那位姓裴的女先生的福氣,聽說裴先生博學不亞男子,且極擅教書育人的。」


    沈霓君哦了聲:「你見到那位先生了?」


    常福笑:「擦肩而過,不過那裴先生堪稱人間絕色,那容貌已美的臻至化境了,奴婢瞧一眼,就再忘不掉了。」


    沈霓君來了些興致,又問了幾句,這才放常福迴去歇著。


    常福一出她的院子,恭謹賠笑的臉就是一變。


    他跟著沈貴妃的時候,在宮裏是何等的風光?就連太監總管在他麵前都是唯唯諾諾的!他後來又跟著沈側妃,眼瞧著沈側妃受寵,他本想著能恢複昔日榮光,卻沒想到沈側妃是個不思進取的,多少固寵的機會擺在她麵前,她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了,導致太子現在對她越發冷淡,現在連個傍身的孩子也沒有,真是無用!


    他這人是個隱藏頗深的勢利眼,眼看著沈側妃不大成了,他心思就活泛起來,往吳太子妃那裏瞅了眼。


    太子喜茶也懂茶,朝中不少人都知道此事,吳太子妃見太子這些天鬱鬱不快,為了討他喜歡,特地請了登州好些有名望的點茶大師,在總督府裏設了鬥茶會,讓這些點茶大師點出拿手好茶來請太子品嚐。


    太子妃奉上一碗茶:「魯大師的點茶本領已是出神入手,稱一個三昧手都綽綽有餘了,殿下快嚐嚐吧。」


    太子興致乏乏,又不想當著眾人的麵拂太子妃麵子,接過來飲一口,漫不經心地道:「不錯,賞。」他捏了捏眉心:「孤有些累了……」


    在場誰都能瞧出來太子興致不高,太子妃心下發急:「還有幾位大師點出來的茶亦稱得上神品,您不再嚐嚐了?」


    「不必。」太子正要起身,又瞧見坐在下首的沈側妃,悠然笑道:「孤聽說愛妃的堂妹極擅烹茶,甚至還開了家專賣乳茶的飲子鋪,來往的人絡繹不絕,她既有如此本事,倒是可以來府上試試手,孤也想嚐嚐她點的乳茶。」


    他居然不是太監!沈語遲跟被雷劈了似的,滿腦子都是‘我不幹淨了我不幹淨了……’


    這種經曆對她來說真的是兩世頭一迴,這東西的手感……怎麽說呢,鼓鼓囊囊很大一個,長蛇似的,被她的手一覆上,它又迅速生長起來。她驚愕之下,都沒顧得上把手抽迴來!


    裴青臨也是被她氣的狠了,才有這般舉動,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失態了,他亦是怔住。


    兩人尷尬地對視……


    沈語遲如喪考妣:「你,你撒手……」


    裴青臨喉結上下輕微地滾了滾,眼底掠過異樣的火光,他像是沒聽見似的,端坐原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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