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鴻被他道破心思,麵色尷尬:「咱們先去匯合的地方吧,我三個手下和一個才擄來的重要人物也在那裏。」


    裴青臨沒有多問,隨意點了點頭。


    段秋鴻帶著他們迴到了原處,卻隻見自己的兩個護衛,吳六和沈語遲不見了蹤影,他心下‘咯噔’一聲:「他們人呢?」


    阿川麵有尷尬:「方才吳六強行要帶人走,我和阿川自然攔著,誰想到吳六卻跟我們動起手來,我們還被人追著,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所以動手的時候落了下風,吳六就瞅準機會把沈姑娘帶走了。」


    他飛快指了個方向:「他帶著沈姑娘往西邊去了。「


    段秋鴻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裴青臨的表情瞬間變得恐怖起來,再不複方才的從容自若。


    段秋鴻也是一身高七尺的漢子,竟被裴青臨掐住脖子,毫無反抗之力的,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他語調幽寒,宛若自九幽煉獄傳來:「她怎麽會在這裏?你把她怎麽了?」


    那一瞬間,段秋鴻覺著自己已經被他生生掐死了。


    衛令都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才慌忙攔住他:「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著沈娘子,不然哪怕殺了他也無濟於事。」他是知道沈語遲在裴青臨心裏的分量,所以壓根沒說什麽‘小不忍亂大謀’的話。


    裴青臨默了片刻,五指一鬆,段秋鴻就跟個破口袋似的滑落下來。


    他轉頭問方才說話的阿川,麵罩寒霜:「他們往哪裏走了?」


    阿川慌忙指了個方向,裴青臨辨認了一下足跡,直接追了過去。


    沈語遲醒了,是被人活活顛醒的。


    她酒早就醒了,隻是被人揍了一下,頭腦有些昏沉,把眼睛略睜開一條縫,才勉強辨認出自己被一個長相普通,身材壯碩的男子扛著走。


    她迴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來自己被段秋鴻打昏過去的事兒,但這人又是哪裏來的?為何要帶走自己?她心知不好,沒有貿然吱聲,把手伸進荷包裏,悄悄掏出一枚小銀釵,強忍著被顛的惡心感,暗暗盤算怎麽能一招製住這人。


    吳六又跑了一會兒,額上汗水嘩啦啦往下淌,前麵不遠處是一條小溪,他索性把沈語遲放下來,自己到溪邊鞠了捧水飲了一通。


    他迴頭看了眼沈語遲,見她還沒醒,心下稍鬆,咯咯笑了幾聲:「小美人別怪我,你落在我手裏,可比落在那段世子手裏要強得多。」


    要說這等猥瑣小人也自有其精明之處,他瞧出段秋鴻對他的不耐,反正他變節也不是頭一迴了,於是幹脆棄了那段世子,再把沈語遲搶走,去尋沈南念換些好處,這畢竟是他親妹子,若能敲沈南念這豪門世子一筆,他以後就是遠走高飛,下半輩子也不必愁了。


    他本來累的氣喘如牛,看著沈語遲的臉,心下大大一動,淫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包粉末,要捏開她的嘴喂給他:「這可是好東西,吃了能使人筋酥骨軟,昏睡不醒,一兩銀子才這麽一小包。哎呦,還是豪門大族的小娘子會長,嘖嘖,這小臉跟水豆腐似的。」


    沈語遲難得沉得住氣,一直閉著眼睛沒睜開,等到吳六伸手摸自己臉,露出破綻的時候,她才猛然睜開眼,用銀釵衝他腋下一處穴位紮了進去。


    她腦海裏反反複複迴放著一句話:‘從帶脈穴刺入,血流的最少,可以最快使人斃命。’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會想起裴青臨當初殺楚淇的時候說的這句話,但此時無疑是有奇效的,銀釵紮進去半寸,吳六慘叫了一聲,半個膀子瞬間麻了。


    沈語遲縱然竭力閉住了嘴,但還是吃了少許藥粉,她也顧不了這麽多了,她又踹了他一腳,手腳並用地往遠處跑。


    她到底沒有實踐過,所以紮的位置離帶脈穴還是有幾分距離,吳六緩了片刻,勉強有了行動力,麵色猙獰地向她撲過來:「小賤人!」


    沈語遲的腳踝被他拽住,腳踝一痛,整個人倒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壓上來,後背突然傳出一陣‘哢擦’的骨裂聲,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裴青臨頂著無涯的皮,神情默然,隨意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枝,插進吳六的嘴裏,他又從後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他的手腕就被彎折成不可思議的弧度。


    如此巨大的痛苦,吳六卻因為嘴裏的樹枝,無法發出聲音,隻能仰天做出一個長嚎的姿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血液從嘴巴裏不斷噴濺出來,身體瘋狂扭動。


    吳六這樣,過幾刻就會死透了,無非就是死前多受些痛苦煎熬。


    沈語遲被這恐怖片一樣的場景給嚇住,不由倒退了幾步,此時藥勁上來,她手腳發軟,退後幾步就動彈不得了。


    裴青臨走過來死死抱住她,啞聲道:「你沒事吧?」


    他想到方才那一幕,心口仿佛被重錘砸下,一陣窒悶。


    他抱著她,修長如玉的手輕撫她的脊背,完全看不出方才就是這雙手生生折斷了人的骨頭。


    他手指沿著她的脊背一路撫到手肘,細細檢查了一遍,又問:「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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