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四周一片靜謐,唯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此時趙家的火已然熄滅,隻留下被火肆虐後的一片狼藉。在那被大火燒成殘垣斷壁的大門前,突然出現了三個身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


    為首的神秘人身姿高大,步伐穩健。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個令牌,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令牌上的紋路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當他踏入趙家大門時,巡邏的仆人以及站崗的侍衛瞧見了那枚令牌,頓時臉色驟變,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驚恐。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噗通”一聲齊齊下跪,身軀因恐懼而微微顫抖,頭也不敢抬,仿佛麵對著無比尊崇且令人膽寒的存在。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在這寂靜的夜晚,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一位長老原本正在屋內閉目養神,聽到外麵的動靜,心中疑惑,起身走了出來。


    當他瞧見仆人一路跪滿了庭院,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地快步上前,目光淩厲地抓住一個侍衛的衣領,語氣急切又惱怒地問道:“究竟是何情況?都跪在這兒幹嘛?”


    被抓住的侍衛戰戰兢兢,聲音顫抖著迴答道:“長老,是……是侯家的人來了。”


    長老聽聞侍衛的迴答,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侯家怎會在此時突然前來,莫不是今日趙家去行政官署找麻煩之事,被上層世家知曉了?長老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他不敢有絲毫耽擱,心道必須得趕緊去通知家主。


    此時的趙昊天正在密室之中緊閉雙目潛心修煉。他周身氣息湧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卻渾然不覺。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晉升一級。


    他一想起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妖女,心中便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與緊迫感。他絕不能讓那妖女的修為等級追趕上自己,更不能給她超越自己的機會,否則他們趙家可就徹底完了。


    突然,密室內那懸掛在牆壁上的鈴鐺驟然響起,清脆的鈴聲在這靜謐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突兀且刺耳。那急促的聲響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表明外頭有萬分緊急的事情亟待他去處理。


    他滿心不悅地自密室走出,快步踏入大廳。甫一進入,便看見他平日專用的主位之上,竟早已有人堂而皇之地端坐其中。那三個身著黑色鬥篷之人姿態極為隨性,就那般大剌剌地坐在那裏,毫無半分顧忌。


    他心中陡然一驚,瞬間覺察出情況有異,臉色旋即陰沉下來,目光警惕,厲聲喝道:“爾等何人?竟敢擅闖此地!”


    那三個身著鬥篷之人皆默不作聲,為首那人微微一動,手臂輕揚,往那張名貴的紫檀木桌上“啪”地丟出一塊令牌。令牌與桌麵相碰,發出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突兀,仿若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趙昊天的心頭。


    他不安地拿起令牌一看,一個碩大的“侯”字瞬間映入眼簾。刹那間,趙昊天的臉色變得煞白,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那令牌竟“啪”的一聲再度掉落於桌麵上。這桌子堅實無比,發出的聲響在安靜的大廳中迴蕩,更平添了幾分驚悚的氛圍。


    他雙腿一軟,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猛然跪了下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可他卻仿佛毫無知覺,隻是低垂著頭,身軀不停地顫抖著。


    冷汗不停地從他額頭滾落,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惶恐:“不知侯家大駕光臨,趙某實在是有眼無珠,愚鈍至極,竟絲毫未曾覺察,也未能出門遠迎。趙家失禮!懇請侯家大人大量,寬恕我等疏忽怠慢、不知禮數的罪過。”


    為首的那個黑袍人聲音冰冷地說道:“趙昊天,你們趙家最近做的事,可真是太過分了!”


    趙昊天身子一顫,連忙磕頭道:“是趙某管教無方,還望侯家明示,趙某一定給侯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黑袍人緩緩站起身來,邁著沉穩的步伐,踱步到趙昊天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冷冷地說道:“你無需向我交代,你需要的是向上麵交代。原本,念在趙家這兩三百年一直對我們侯家馬首是瞻,上供的資源更是不計其數,所以,對於你在這小鎮上的所作所為,我們侯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怎就如此不知好歹,學不會收斂?居然被上麵知道了。上麵是什麽人物?那可是東域大陸未來所有世家的主人,掌控著無數家族的生死。你趙家犯下的錯,連帶著我們侯家也一同被上麵厭棄,單單這一條罪名,就足夠你死一千次一萬次!”


    說罷,黑袍人緩緩摘下了鬥篷的帽子,露出了他的麵容。這是一個中年男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痕跡。他的額頭寬闊,刻著幾道淺淺的橫紋,那是常年思索的印記。一雙濃眉如墨,微微上揚,透著威嚴。眼睛不大,但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悉一切。高挺的鼻梁兩側,法令紋清晰可見,顯示出他的嚴肅與不苟言笑。寬厚的嘴唇緊抿著,下巴方正有力,透出著堅毅與果斷。兩鬢已有些許斑白,卻絲毫不減他的威嚴之氣,反而增添了幾分滄桑的魅力。


    趙昊天認出他,竟是侯家首領,侯厲風,金丹中期強者。他心中的恐懼愈發濃烈,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得更加厲害。


    “侯首領,趙某知錯,趙某真的知錯了!”趙昊天身軀劇烈顫抖著,幾乎是哀求著說道,“趙某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啊,侯首領!趙某實在不知道那個身份尊貴的公子怎麽會突然關注我們這個地處偏遠、毫不起眼的邊陲小鎮。一定是行政官署越級上報,他們肯定違反了規定!那個鎮長林正毅,他可是從宗門的學宮裏出來的,不是我們世家的人,一定是他在背後搗鬼!他擺明了要和我們世家作對!這是宗門要和我們世家奪權的陰謀啊大人!我們趙家向來本本分分,對侯家更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二心,我們趙家是被無辜卷入了這場可怕的爭鬥之中的。求侯首領您明察秋毫啊!我們趙家一直唯侯家馬首是瞻,絕不敢有半分忤逆。如今遭遇此等禍事,還望侯首領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麵,救救我們趙家!”


    “下午,我們三人在小鎮的茶館稍作休憩,你可知我們都聽到了什麽。茶館裏的百姓和修士都在說,你趙家已然癲狂,平日裏欺壓百姓,今日更是帶兵妄圖硬闖行政官署。你將上麵製定的規則視為一紙空文嗎?行政官署代替世家管理萬民,是我們世家的隱形之手啊,出了事都能往他們頭上推,可你竟然主動與行政官署決裂,讓百姓知曉行政官署和我們世家並非一心,使百姓的心更傾向他們行政官署,提升了他們的威望,你說你該不該死。”侯厲風語調平靜地說道。


    趙昊天絕望地癱倒在地,腦海中一片混沌。


    侯厲風神情冷峻,麵無表情地打了個手勢。其中一個黑袍人即刻起身,動作敏捷地從背上那精美的盒子裏取出一份帛書、一支做工精巧的燙金毛筆以及一盒色澤豔麗的按捺指紋的朱印。隨後,這三件物品便被毫不客氣地扔到了趙昊天的麵前。


    侯厲風再次開口,聲音冰冷而不容置疑:“簽了它,然後按下你的手印,別妄圖耍什麽花樣。”


    趙昊天顫抖著雙手拿起丟在麵前的東西,目光落在那份帛書上,竟是一份認罪認罰書。他的眼睛越睜越大,臉色愈發蒼白,那上麵密密麻麻的文字,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這文書裏細數著趙家的所有罪名。其一,草菅人命,縱容世家子弟為非作歹,對無辜百姓痛下殺手,致使眾多家庭支離破碎;其二,強占靈田,逼得百姓流離失所,無以為生;其三,私開靈礦,奴役勞工,不顧勞工死活,導致礦難頻發;其四,威脅行政官署,擾亂地方治理,致使政令不通,民不聊生;其五,巧立名目,橫征暴斂,搜刮民脂民膏;其六,偷逃靈石賦稅,中飽私囊,損害世家利益;其七,仗勢欺人,欺淩弱小,敗壞風氣。


    樁樁件件,清晰明了,每一條罪名都觸目驚心,仿佛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將趙家的罪行緊緊束縛,讓趙昊天毫無辯駁的餘地。


    趙昊天帶著一絲微弱的希冀問道:“侯首領,趙某鬥膽一問,如果我簽字畫押之後,將會是什麽結果?我趙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還有無生還的可能?那些無辜的婦孺孩童,可否得以保全?我趙家傳承至今,難道真要在我手中毀於一旦?大人,求您給趙某指一條明路啊!”


    侯厲風傲慢地看著趙昊天:“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處置不好你們家,我們侯家也難逃罪責。”


    趙昊天麵如死灰,淚水洶湧而出,在他那絕望的臉上縱橫交錯。他腦袋如搗蒜般猛的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砰砰”的悶響。


    “我對不起趙家的列祖列宗啊!都是我的罪過,我簽,我簽......”他聲音沙啞破碎,充滿了悔恨痛苦和深深的自責。


    簽字畫押完畢後,侯厲風將那份認罪文書拿起來,滿意地端詳了一番,隨後交給旁邊的黑袍人妥善收好。


    緊接著,他淡然地說了一句:“好了,動手吧。”


    話音剛落,那一直安靜坐在椅子上的第三個黑袍人,像被觸發的猛獸,瞬間起身。其動作迅猛而有力,帶起一陣勁風,麵無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膽寒的冷酷,飛快地走出了趙家的大廳。


    而就在此刻,先前前來告知趙昊天侯家來人的那位長老,正躲在大廳門外,屏氣凝神地偷聽著裏麵的動靜。當聽到家主已然簽字的瞬間,他的心即刻沉入穀底,恐懼與絕望在心頭彌漫開來。深知大事不妙,他旋即轉身,試圖通知趙家其餘人趕緊逃命。


    然而,一切都已然遲了。那黑袍人早已察覺到他在外麵偷聽,卻並未在意。長老拚了命地飛奔,邊跑邊聲嘶力竭地唿喊著:“孩子們快跑!大家快跑!侯家是來滅門的!”但他那煉氣期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身為金丹期黑袍人的速度。


    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便瞬間追了上去。他抬起手掌,掌心處瞬間匯聚起一團耀眼的光芒,強大的靈力波動令人心悸。猛地一揮,一道磅礴的掌力唿嘯而出,直直地擊中了長老的後背。長老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一聲慘叫,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鮮血從他的七竅中汩汩流出。


    黑袍人解決掉長老後,轉身朝著趙家其他地方走去。每一次出手,都帶著致命的威力。他的手掌或拍或抓,凡是被他觸及的人,不是當場骨骼盡碎,就是被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瞬間失去生機。


    此時的趙家,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懼之中。趙家眾人四處奔逃,哭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


    趙昊天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敢迴頭看外麵的情形,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侯厲風則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眼前的慘狀與他毫無關係。


    突然,有幾個趙家長老帶著百來個趙家子弟衝了出來,試圖反抗。他們一個個眼神中充滿了決絕,手持各種武器,將黑袍人團團圍住。


    一位年長的長老怒喝道:“我趙家與你拚了!”


    黑袍人卻隻是輕蔑地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說罷,他身形如電,瞬間衝入人群。雙掌翻飛,每一次出擊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掌風所過之處,趙家子弟們紛紛倒地,有的被直接擊飛數丈遠,撞到牆壁上,筋骨斷裂;有的被掌力擊中要害,當場吐血身亡。


    幾個長老見狀,齊聲怒吼,一同施展出最強的功法,集體向黑袍人圍攻而去。黑袍人不慌不忙,雙掌凝聚起強大的靈力,與長老們的攻擊正麵相抗。“轟”的一聲巨響,光芒四射,幾位長老被震得連連後退,口吐鮮血。


    黑袍人趁勢追擊,掌影重重,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片刻之間,這百來個試圖反抗的趙家子弟和長老們,便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無一幸免。


    血腥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趙家,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鮮血匯聚成河。黑袍人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但他的眼神依舊冷酷,仿佛這一切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趙家的後院,一群婦女和兒童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黑袍人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大步走過去,掌風唿嘯,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屠殺完大廳外麵的所有人之後,這個黑袍人又迴到了大廳,他低頭冷漠地看了趙昊天一眼,隨即毫無感情地抬起手掌,一道勁氣瞬間穿透了趙昊天的身體,將一直跪在地上的趙昊天也解決了。


    此時的大廳,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趙昊天絕望的眼神還未來得及完全消散,便緩緩倒了下去,瞳孔放大,訴說著心中的不甘和悔恨。


    黑袍人再次環顧四周,鋪開神識傾聽趙家的風吹草動,感受除他們三人以外的心跳聲,確認再無一個活口後,對著侯厲風微微點了點頭。侯厲風麵色陰沉,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此事已了,我們走。”侯厲風淡淡地說道。


    兩個黑袍人跟在侯厲風的身後,迅速離開了這充滿血腥與死亡的趙家,隻留下一片死寂和滿地的鮮血,見證著這場殘酷的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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