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歇,彩練當空。


    清晨的陽光正好,穿透層層樹枝灑進了山間小院,落在一抹銀白上。


    “小曦,生辰快樂。”


    白衣青年側目看向說話之人,倚著欄杆,皓腕皮膚給人一種透明之感,手中似有黑青色的火焰輕輕跳動,在斑駁的朝陽下,眉眼似溫柔了許多。


    適才祝他生辰快樂的是一名黑衣青年,容貌甚為俊美,唇角噙笑,半晌,開口道:“我...”


    本是一片靜好,卻被一聲巨響驟然打破了。


    林曦和鬼影眼睜睜看著一青一紅兩道身影從天上飛下來,倒插在地上。


    “你們出場的方式永遠如此奇特。”鬼影一副不關心自己倆怨種師兄死活的模樣。到最後還是林曦使勁把上官世霖拔了出來。


    而月初吟因為曾經經常與牆和地密切接觸,十分幸運的自己爬了出來。


    被這兩個怨種打斷了話頭的鬼影不太高興,但是仍然微笑著看向他倆。


    “小師弟生辰快樂!”上官世霖無視鬼影幽怨的眼神直接上去就和林曦勾肩搭背。月初吟白眼要翻到天上了,最終也憋出一句生辰快樂來。


    “話說我們還給你準備了個生辰禮物。”上官世霖如同大蜘蛛一般爬到了外麵,似乎去拿什麽東西。月初吟也跟了出去。


    “小曦...”


    “er啊!”一聲響亮的驢叫聲如洪鍾,再次打斷了鬼影的話。


    一頭靈獸一樣的驢被上官世霖拽了進來,介紹道:“這個是驢的變種,很罕見的驢獸!”


    鬼影淡聲道:“這真的不是騾子嗎。”


    “呃...你家騾子叫的有這麽響嗎?”上官世霖爭辯。


    “我就說它是騾子你非要說是靈獸。”月初吟嘟囔。


    “騾子!”“靈獸!”“騾子!”


    ...


    鬼影和林曦全程麵無表情看著兩個成年小學生吵。


    唉,習慣了啊。


    有些孩子吧,眼睛長的特別開,嘴角咧的很大,這種啊,就是天生的智力障礙,治好也是流口水。


    “打住!”林曦喊了一嗓子,全場安靜如雞。


    “謝謝你們祝賀也謝謝你們的,額,靈獸!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它的作用是...”


    “叫醒。”


    “...”


    “我一直覺得很好用來著...這可是忍痛割愛了。”上官世霖托著腮幫子嘀咕。


    這倒是真的。這位落雲宗宗主閣下每天讓一頭驢充當全宗的公雞,負責督促落雲宗弟子還有自己這個懶惰的宗主起床來著。


    這隻公....呃,驢,比上官世霖命根子還重要。


    月初吟也是拎出了珍藏的靈器靈劍若幹,對於一個戰鬥狂來說失去這些可真是心疼死了,還扭捏了老半天。


    林曦看著這些驀地笑了。


    “你看,你送的驢太晦氣,都被他嘲笑了。”月初吟嘲諷。


    “你送的才晦氣!”上官世霖掏出渺落。


    “他應當是想謝謝你們。”鬼影隨意揮出一道靈光阻斷他倆。


    “沒錯。“林曦露出一個從少年時就從未變過的笑容,“你們的祝福和禮物,我很喜歡,謝了!”


    他這個人吧,其實挺隨意的,自己上輩子從不過生日,這輩子也沒怎麽慶祝過。


    還是鬼影覺得總得好好過一次,才讓故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上官世霖和月初吟來的早,也不打算太早走,將林曦和鬼影這清幽小院鬧得雞飛狗跳。


    林曦不太在意,甚至有些喜悅,鬼影也任由他們去。


    畢竟現在月初吟和上官世霖事務繁忙,他們師兄弟也是許久才會再團聚一次了。


    過了一會兒,夢譽嵐,雪慕楓,景鈺,言雯,宮陌瑜等故人竟然也紛紛到來了,屬實令林曦吃了一驚。


    鬼渙和鬼均卡著晚上的點出現,想辦鬼給他倆一個驚嚇,但卻忘了林曦最喜歡的就是妖魔鬼怪這些東西了,怎麽能分辨不出?


    於是被鬼影與林曦反套路了一下,反而差點被他倆嚇死。


    “我又出新話本子了。”鬼渙連裝也不裝:“先給我哥保管了!嫂子...好孕吧。”


    林曦拿著往生劍的劍柄迴贈了鬼渙一腦袋大包。


    鬼影揣著黃色小故事,笑得非常大反派。


    終於是入夜,月初吟和上官世霖喝醉了,而且爛醉如泥,被他們的弟子拖迴宗門的;宮陌瑜,言雯等人尚且清醒,卻也迴憶起了已故大師兄亦或昔日大師姐, 不免悵然。


    人散了。


    鬼影凝視著林曦,眸子比深夜更漆黑幾分,卻亦掩不住其中滿含的溫柔與脈脈情深。


    “小曦,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林曦似乎觸到一個軟綿綿的什物,摸著像兩個布娃娃。


    借著一捧月光,他似乎看出是一黑衣,一白衣,兩個娃娃靠在一起,有些呆呆的。


    月光初時隻映在白衣娃娃上,可它卻向著一邊傾倒,帶的黑衣娃娃也身處月光之下。


    恰似當年...


    “宗主師兄,謝謝你。”林曦說著謝謝,但二人卻均知其中隱晦。


    一吻若花瓣拂過,隻一瞬便過去了,但鳳仙金絲蕊的香風卻散不去。


    客來風亦醉,人去路還香——


    致林曦生辰,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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