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迴複道,“謝夫人會武功,而且武功很好,在那麽多刺客的圍剿之下,還是等到謝將軍去救她了。”


    “娘娘,我們還要繼續動手嗎?”


    雲婉兒沉思片刻,心有不甘地說道,“既然已經被謝燼風察覺了,就暫時饒她一命。”


    “那個孩子的下落,找到了嗎?”


    秋月臉色有些不好。


    “娘娘,當年帶小公主出宮的臘月在小公主五歲的時候染了重病身亡,小公主被人販子拐走了,聽聞當年的人販子被官府抓獲了,所有失蹤的孩子都被父母找了迴去。”


    “但是,也有一些孩子死在了路上,還有一些沒有父母的孩子,被人領養了,剩下的,全都送到養孤堂了。”


    雲婉兒問道,“養孤堂查了嗎?”


    秋月說道,“奴婢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不過,時間相隔太遠,恐怕沒那麽快有答案。”


    雲婉兒催促道,“盡快!此事拖延不得!若她還活著……”她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狠下心道,“不能留活口。”


    秋月眼眶微紅,“娘娘,那是您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啊,您當真要如此狠心嗎?”


    雲婉兒一隻手支著額頭,沉默許久才道,“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本宮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如今當年那件事被人知曉,本宮不能再讓他們拿到證據,否則,雲家就完了。”


    “難道你要讓本宮眼睜睜地看著整個雲家毀在本宮的手上,那麽多人的性命為她一個人陪葬嗎?”


    她疲憊地揮手示意.“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秋月眼含擔憂。


    “娘娘,保重身體,奴婢告退。”


    雲婉兒來到梳妝桌前,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虎頭帽,她仔細摩挲小小的虎頭帽,眼底劃過一道懷念和難得的脆弱。


    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怎麽可能不喜歡?


    隻是,那孩子為什麽要是個女兒?


    當年懷孕的時候,她親手給腹中的孩子做了許多小衣服、小鞋子,還有小帽子。


    那個孩子被送走之後,她就把那些東西全都燒了,隻留下這個虎頭帽當做唯一的念想。


    雲婉兒的腦海之中不期然地想起那個代替了自己的侄女嫁給謝燼風的女子,她究竟是何人?


    她會是自己的孩子嗎?


    -


    雲攬月被關了大半個月,終於憋不住了,在今日謝燼風過來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問道,“你還要關我到什麽時候?”


    謝燼風淡淡掃了她一眼。


    “一輩子。”


    雲攬月被他噎了一下,問道,“你如今這樣對我,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不是真正的雲洛兒,既然如今你已經發現了,要麽殺了我,要麽放我走,你的妻子是雲洛兒。”


    謝燼風筷子微頓,看她的眼神很冷。


    “當年跟我拜堂的人,是你嗎?”


    雲攬月愣了愣,“是我。但是,你跟雲洛兒是皇帝賜婚,所有人都以為你娶的是雲洛兒,你的妻子也隻能是叫雲洛兒的人。你如今這樣跟我不清不楚,置雲洛兒於何地?”


    謝燼風譏諷道,“你如今倒是會替她著想。”


    雲攬月神色複雜地說道,“我當初那麽做是迫不得已,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的女子來取代她嫁給你。”


    謝燼風說道,“誰跟我拜的堂,誰就是我的妻子。”


    雲攬月問道,“你不怕皇帝知道之後怪罪你嗎?”


    謝燼風問道,“你在關心我?”


    雲攬月,“……”


    這是重點嗎?


    這時,雲洛兒緩緩從外麵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小月,小風,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謝燼風讓下人再添了一副碗筷,問道,“什麽辦法?”


    雲洛兒擲地有聲道,“和離。”


    謝燼風神色微怔,皺著眉道,“可是這樣一來,對你的名節有損,對你日後的婚事也會有影響,不行。”


    雲洛兒問道,“難道你要將小月代替我嫁給你的事情公之於眾,讓皇上賜她的罪嗎?”


    謝燼風一時間不知如何迴答,過了一會兒才道,“即便如此,我也會保全她的性命。”


    雲洛兒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替嫁一事乃是欺君之罪,此事一被發現,你想保全她的性命很難。小風,如今不是任性的時候,我想過了,隻有和離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雲攬月拒絕道,“我不值得你這麽做。”


    雲洛兒笑著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彼此幫助是應該的,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有什麽值不值得的?”


    “我說值得就值得。”


    雲攬月擰眉道,“可是,我不想欠你。”


    雲洛兒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你不欠我,是我們欠你才對,當年你將人販子引開,我跟小風才能完好無損地迴家,是你犧牲了自己,才換取了我們的平安,這一次,換我們來幫你。”


    “你不準拒絕。”


    謝燼風問道,“洛兒,你考慮好了嗎?”


    雲洛兒點了點頭。


    “嗯。”


    “我這個人看似沒有什麽脾氣,但是,實際上我很倔的,若是遇不到自己的心愛之人,我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若他愛我,自然會理解我今日做所的一切,不會因此嫌棄我,若遇不到理解我的人,我嫁給他也隻會成為一對怨侶,還不如如今這樣自在。”


    -


    落霞苑。


    田雅之滿臉震驚,失聲道,“什麽?你要跟洛兒和離?我不允許!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如此兒戲?”


    “你跟洛兒是皇上賜的婚,怎麽能說和離就和離呢?”


    謝燼風堅定地說道,“我主意已定,若皇上怪罪,我甘願領罰。”


    田雅之頭疼道,“你跟洛兒之間的感情不是好好的嗎?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她的,可能你自己都還沒發現而已!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


    她再也淡定不了了,唰的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地邊走邊說,“我這就去把那個狐狸精趕出將軍府!”


    謝燼風將她拉住,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娘,現在的雲攬月,才是真正的雲洛兒,而我的妻子,不叫雲洛兒,不是尚書府的三小姐,她才是真正的雲攬月,也是我小時候就愛慕之人。”


    田雅之聽糊塗了。


    “你在說什麽跟什麽啊,什麽雲攬月是雲洛兒,雲洛兒是雲攬月,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謝燼風起身說道,“我會跟月兒重新成一次親,用她自己的名字跟我成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兒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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