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說道,“昨日染了點風寒,聲音啞了。”


    蔡氏關切道,“最近怎麽多災多難的?”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黃符,“這是娘前些日子專門去寺廟求來的護身符,你隨身帶著。”


    雲攬月收下。


    “母親費心了。”


    一行人走進去,一起吃了一頓飯。


    蔡氏對雲攬月說道,“洛兒,我們好久沒一起說說話了,走,跟我一起去說會兒話,讓他們兩個大男人聊他們自己的。”


    雲攬月跟著蔡氏來到臥房。


    蔡氏走到桌邊坐下,對周圍的下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跟洛兒說些私房話。”


    下人們下去之後,蔡氏臉上慈愛的表情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冷聲問道,“你把我的女兒怎麽樣了?”


    雲攬月摘下帷帽,問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雲洛兒?”


    蔡氏在看到她的麵容之後,眼底劃過一道驚訝,恍然大悟道,“難怪他們會派你來!”


    雲攬月眉梢微挑。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蔡氏自報家門道,“我曾經也是暗夜的殺手。”


    雲攬月眼底劃過一道暗芒。


    “你在尚書府當了這麽多年的夫人,難不成已經拿到解藥,徹底脫離暗夜的控製了?”


    蔡氏放在桌麵的手逐漸收緊,深吸一口氣,神色複雜地說道,“雲家的把柄,就是我換取解藥的籌碼。”


    “你之所以敢這麽肆無忌憚地將洛兒取而代之,便是知道暗夜手中掌握著雲家的把柄,即便我們知道你不是真的洛兒,也不敢打草驚蛇,反而要配合你們的行動吧?”


    雲攬月笑了。


    “夫人不愧是我的前輩,你很聰明。”


    蔡氏眼眶微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幫暗夜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可是他們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


    雲攬月說道,“雲洛兒現在很安全,隻要你們配合,我任務完成之後,自然會將她完璧歸趙。”


    蔡氏緊張地說道,“我可以配合你,不揭穿你的身份,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兩件事。”


    雲攬月,“說來聽聽。”


    蔡氏說道,“第一,雲家的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的事情,不能讓老爺知道,否則,他一定會猜到我的身上;第二,你們不能動洛兒一根毫毛。”她眼底劃過一道狠辣,“否則,我不介意跟你們魚死網破!”


    雲攬月笑了。


    “成交。”


    “不過,我很好奇,雲家的把柄究竟是什麽?”


    蔡氏問道,“你不知道?”


    雲攬月說道,“主子隻告訴我,他手中捏住了雲家的把柄,卻沒告訴我具體是什麽。”


    蔡氏的目光再次落到雲攬月的臉上,眼底劃過一道暗芒。


    “想知道嗎?”


    雲攬月好奇道,“你願意告訴我?”


    蔡氏唇角微勾,不懷好意地說道,“想要知道我的秘密,難道不該用你的秘密來換嗎?”


    “你代替洛兒嫁入將軍府的目的是什麽?”


    雲攬月坦白道,“竊取周國軍事布防圖,以及,殺了謝燼風。”


    蔡氏手指瞬間收緊,驚疑不定地說道,“他們要軍事布防圖做什麽?又為什麽要殺謝燼風?”


    雲攬月說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一點也不關心,我隻需要完成任務,拿到解藥,獲得自由。”


    “我的秘密已經告訴你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蔡氏說道,“雲家的秘密,便是關於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如今的太子殿下,並非皇室血脈。”


    雲攬月愣住了。


    蔡氏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跟老爺是兄妹,當年皇後還是貴妃的時候,為了穩固在後宮之中的位置,生下女胎之後,跟老爺裏應外合,將宮外早就準備好的男胎送入宮中,狸貓換太子。”


    “當年之事老爺也有參與,所以,一旦這個秘密被發現,不管是皇後還是雲家,都將在頃刻之間覆滅。”


    她眼神有些愧疚。


    “我當年為了活命,用這個秘密換取了解藥,可是,這些年我總是做噩夢,等到整個雲家都被我毀了,夢到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全都被送上斷頭台。”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不要什麽解藥,不要什麽自由,也不會背叛老爺。”


    她抓住雲攬月的手,眼神祈求道,“我知道身為暗夜的殺手,你也是身不由己的,但是,看在我們命運相似的份上,我求你,一定不要讓洛兒受苦,一定要讓她平安迴來。”


    “我當年之所以選擇背叛老爺,就是因為那時我已經有洛兒了,我自己可以死,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跟我一起死,我真的不得不那麽做。”


    雲攬月抽迴自己的手。


    “我答應過,不會傷害她。”


    -


    從尚書府出來之後,雲攬月心事重重,她總覺得暗夜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又總覺得,蔡氏或許還有什麽瞞著自己。


    究竟是什麽呢?


    罷了,先不去想了。


    現在自己手中捏著雲家的秘密,活下去的籌碼又多了一個,今日到尚書府,也算是收獲頗豐。


    謝燼風問道,“你在想什麽?”


    雲攬月迴過神,笑著道,“隻是好久沒迴來了,有些不舍得父母。”


    謝燼風說道,“你想他們,隨時可以迴去看他們,也可以搬迴去住。”


    雲攬月問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搬迴尚書府,永遠不迴將軍府打擾你?”


    謝燼風笑了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雲攬月哼了一聲。


    “我們好歹青梅竹馬,外麵都傳我們兩小無猜,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這麽嫌棄我,我麵子往哪擱?”


    “你想讓我搬走,我偏不,我就要纏著你。”


    謝燼風,“咎由自取。”


    雲攬月,“……你的嘴巴是塗了毒藥嗎?”


    謝燼風淡淡掃了她一眼,“三日後,皇上要到京郊狩獵,朝中大臣都要帶自己的家眷一起,你的身體不要再出什麽毛病。”


    雲攬月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乖巧道,“哦。”


    -


    三日後,京郊圍場。


    春桃準備了三套衣服,問道,“小姐,今天你要穿粉色的,紫色的,還是淺藍色的衣服?這三套是前些日子才做的,都是新的,正好可以在重大的場合穿。”


    雲攬月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衣服,說道,“今日是去圍場狩獵,又不是去選秀的,穿的這麽花枝招展做什麽?何況,這些衣服裙擺和袖口都太長了,影響騎馬射箭。”


    春桃吃驚地問道,“你等會兒不會還要騎馬射箭吧?”


    雲攬月一邊伸展身體,一遍隨口道,“雲洛兒不是也會這些嗎?我做這些有什麽好奇怪的。”


    春桃嘟囔道,“小姐一個大家閨秀,學習這些還不是為了引起將軍的注意,得到將軍的喜歡,現在可好,她好不容易可以跟將軍成親了,卻半路殺出來你這麽個程咬金!”


    “她一輩子的幸福就被你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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