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聽著他張口閉口殺字,問道,“你還記得你的武功怎麽用嗎就想殺人?”


    阿呆疑惑道,“武功是什麽?”


    雲攬月歎了一口氣。


    “我總覺得我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那應該是內力,但是,我沒了記憶,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用。”


    “若我記起來了,就不會像現在這般任人擺布了。”


    “我們一個傻,一個失憶,都不記得武功怎麽用了,現在的我們,跟普通人一樣。”


    “明天該怎麽辦?”


    “難道我真的要跟常大夫拜堂成親?”


    她不甘心另嫁他人。


    不管阿呆是不是騙她的,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夫妻,他是她睜眼看到的第一人。


    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她也喜歡上這個呆呆傻傻,卻滿眼是她的男人了。


    她隻想跟他一個人長相廝守。


    “阿呆,你怕死嗎?”


    阿呆搖了搖頭。


    “隻要跟娘子在一起,阿呆什麽都不怕。”


    雲攬月跪坐在他麵前,手緩緩撫摸上他的臉頰,眼神堅定。


    “阿呆,我隻想當你一個人的新娘子。”


    她對他笑得溫柔,問道,“我穿這身嫁衣美嗎?”


    阿呆誠實點頭。


    “美!”


    雲攬月說道,“曾經的事情,我們都不記得了,今晚我們再拜一次堂,當真正的夫妻吧。”


    “過了今晚,除了生死,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阿呆滿心歡喜。


    “沒人能把我們分開,娘子要陪阿呆一輩子。”


    雲攬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嫁衣,找出一條紅布係在阿呆的腰間。


    月光照入小小的屋子。


    一對新人手牽著手,跪在窗戶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本來雲攬月還擔心阿呆傻乎乎的,連洞房都不會,再加上腿動不了,更不方便。


    但是,等到真正洞房的時候,她才見識到,男人就算是腿斷了,那方麵的能力也是與生俱來的!


    這一夜,纏綿漫長。


    -


    翌日。


    劉大娘起了個大早,來到雲攬月的房門前,開了鎖,而後扯開嗓子喊道,“快些起來收拾了,可別耽誤了吉……”


    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裏。


    “你們……”


    “奸夫,淫婦!”


    “我要殺了你們!”


    雲攬月是被人揪著頭發從床上拖下來的。


    她本來就渾身酸疼,被這麽一摔,差點閃了腰。


    阿呆挪動上半身,從床上滾下來,將雲攬月抱得緊緊的。


    “不準傷害我娘子!”


    李大娘看的更火冒三丈。


    “你這個畜生!”


    “她是我兒子的媳婦,你竟然敢碰她!”


    “老娘打死你!”


    她抄起板凳往阿呆身上砸。


    雲攬月想阻攔,卻被阿呆緊緊地壓在身下。


    “砰砰砰!”


    板凳砸在肉上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雲攬月不爭氣地流下眼淚。


    “李大娘,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我求你放了我們吧!”


    “你別打了!”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李大娘呸了一口。


    “要不是我救了你們,你們早就沒命了!”


    “可你們卻不知感恩,竟然暗自苟且!”


    “我打死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她是下了死手的,一下又一下,打的阿呆遍體鱗傷。


    雲攬月被阿呆護的動彈不得,隻能伸手去擋。


    她的手被打的失去知覺了。


    正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


    常青走了進來。


    “娘,住手吧。”


    李大娘這才停了手,卻還是氣不過道,“這個小賤人,竟然趁我昨天大意,跟那個傻子圓房了!”


    “現在該怎麽辦?”


    “我都通知村裏人,讓他們今天來吃喜酒了,現在婚宴突然不辦了,我們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常青的視線落在雲攬月淚流滿麵的臉上,於心不忍地道,“你不要哭了,我不會嫌棄你的。”


    雲攬月以為他還良知尚存,眼底燃起一抹希望,祈求道,“常大夫,我喜歡的是阿呆,求你成全我們,放我們離開吧。”


    常青說道,“他是個傻子,還是個瘸子,配不上你。”


    “雲兒,你不要胡鬧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雲攬月怒目而視。


    “我說了我喜歡他,不喜歡你,他就算是傻子,瘸子,我也喜歡他,這輩子非他不嫁!”


    “你要是強迫我,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


    常青眼底劃過一道陰鷙。


    “你那麽喜歡他,是不是因為他那張臉?”


    “你是不是嫌棄我長得不好看?”


    雲攬月差點沒翻白眼。


    “人長得如何不重要,隻要心底善良,遲早會遇到一個欣賞自己內在的人。”


    “但若心腸歹毒,自私自利,就不配被人喜歡!”


    “你娘是一時糊塗,難道你也要跟她一樣糊塗?”


    常青哈哈大笑。


    “說到底你不願意嫁給我,還是因為嫌棄我的長相。”


    “內在?”


    “就因為我長得醜,你連了解都不願意了解我一下,又怎麽可能看得到我的內在?”


    他視線死死地盯著阿呆俊美的臉,目光陰冷。


    “你不是喜歡他這張臉嗎?”


    “那我就把他這張臉,換到我的臉上,這樣你就會喜歡我了吧?”


    雲攬月被他的話嚇住了,連忙擋在阿呆身前。


    “你不要亂來!”


    “你不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嗎?”


    “心思怎能如此歹毒?”


    常青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胎記,神色偏執又瘋狂。


    “你說人長得如何不重要,隻要心底善良就可以被人喜歡。”


    “可是,沒有人喜歡我,連你也不喜歡我。”


    “隻要我換上他的臉,我就可以當個心地善良的大夫,被很多人喜歡。”


    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緩緩向兩人走來。


    雲攬月瞳孔微縮,在匕首即將觸碰到阿呆的臉頰之時,雙手緊緊地握住匕首,不讓之再進寸步。


    她不停地搖頭。


    “我求你不要!”


    常青看著她鮮血淋漓的雙手,眼神更加陰冷。


    “你就那麽喜歡他?”


    “原本我不想殺人的,還打算等我們成親之後,把他扔到山上,讓他自生自滅。”


    “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必須死。”


    雲攬月手上的血滴落在阿呆的臉上。


    阿呆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大腦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


    雲攬月擔憂地看著他。


    “阿呆,你怎麽了?”


    李大娘突然催促道,“常青,外麵有人敲門,應該是你劉嬸兒他們來幫忙了。”


    “這裏收拾一下,別讓他們看到了。”


    常青這才迴過身來,用不知是嫉妒還是憎惡的眼神看了阿呆幾眼,威脅雲攬月道,“不想死就乖乖聽話,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殺了。”


    他跟李大娘一起將阿呆捆起來扔進柴房,又將雲攬月身上的血跡處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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