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的字跡與你方才所寫分明不同!


    你還不速速招來,莫非要本官對你大刑伺候?”


    孫尚堂暗暗咬牙。


    這個容頊年做的事都是坑,一個接一個的,防不勝防啊!


    穆昭看向容頊年,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還說沒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不好定罪,可是這分明很明白該怎麽做得嘛!


    真是被騙得團團轉!


    “大人……”


    “怎麽?你莫不是想說這三年裏你受了什麽傷,記憶有損傷,還是手受了傷,因此寫的不一樣?”容頊年直接堵了孫尚堂還想要說的話,把他說的無言以對。


    “本官方才可是先問你了,你是不是有更換過字跡,你卻斬釘截鐵說的沒有。孫尚堂,你可要明白,公堂的一言一行不容反悔,否則是要挨板子的!”


    孫尚堂現在想反悔的話全部堵在了嘴巴裏。


    他沉默著。


    “看來不用大刑伺候你是不願意說實話了,來人,上老虎鉗!”


    聞言,立刻就有人拿著一把老虎鉗上來了,另外兩個人抓住孫尚堂的手,把他牢牢固定住。看著老虎鉗逐漸靠近,他咽了咽口水,卻依舊嘴硬:“大人冤枉,我就是孫尚堂啊,我的臉就是證據,還有胎記,大人……”


    他始終不說,拿著老虎鉗的鍾添也就不客氣了,抓住他的手,拿著一根手指,夾住指甲用力一拔。


    “啊!”


    孫尚堂瞬間慘叫聲穿破了整個縣衙。


    孫家孩子被嚇得直接躲進奶奶懷裏:“祖母,我怕。”


    “不怕不怕。”孫母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慰。


    容頊年都感覺頭皮一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淡定開口:“說還是不說?”


    都說十指連心,手指甲被硬生生拔了,那種疼都能體會到,畢竟平時隻是碰一下掉了一塊都疼得要死,更何況整塊拔掉。


    孫尚堂疼得倒在地上,抓住手指疼得發抖,聞言立刻跪在地上:“大人,我說,我都說。小的承認,小的是李友建,不是孫尚堂,我認了。”


    “那你和孫尚堂有何恩怨,為何要將他和你妻子一同殺害?”


    “是她給老子戴綠帽子的,而孫尚堂,怪就怪他非要多管閑事……”


    原來,李友建和妻子成親之後,妻子覺得他難看,所以對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不管他怎麽對妻子好,她妻子卻都看不見,還一臉的嫌棄,反而還一直惦記孫尚堂。


    她總是指著李友建眼神嫌棄,言語貶低:“你看看你,長得醜也就算了,也沒半點本事。同樣都是在學堂裏讀書的,人家孫尚堂次次都是甲子,而你呢?


    要長相沒長相,要學識沒學識,也不如人家對妻子好。我當初嫁給你不過是因為你有點錢,結果你卻隻知道賭博,家的家產都被你敗光了,


    早知道我當初嫁給你做什麽?倒不如嫁給孫尚堂,起碼人家秉性好,長得也好。”


    李友建對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滿,於是他發了瘋似的打了妻子。


    從那天開始,他隻要有任何的不順心就會打妻子,妻子也是敢怒不敢言,偶爾哭訴幾句,李友建就會喝酒,把她打得更狠。


    之後李友建發現她總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還說要離開這裏的話。他心中怒火中燒,就又把妻子抓起來打。


    那天打得狠了,被路過的孫尚堂聽見了,於是就勸了兩句,卻被他給記恨上了,覺得孫尚堂和妻子有一腿。


    有一天他看見妻子和孫尚堂好像在說話,看到他就一副做賊心虛的跑了,於是他就徹底怒了。將孫尚堂和自己的妻子打暈,丟在家裏,故意打翻燈油,大火就燒了一切。


    “都是她,是他對不起我,是她先對不起我的!”李友建把一切的過錯全部推在了死去的妻子身上。


    容頊年聽完,覺得李友建的妻子雖然又不能,可是卻也不是所有的過錯。


    她嫁給李友建後覺得婚後的生活與想象的差距過大,所以心裏不平衡,總是嘴上抱怨,說話難聽才讓李友建那脆弱的自尊心徹底爆發,把所有的壞脾氣都發了出來。


    之後又受不了李友建的毒打才會選擇找了男人救她脫離。


    隻因為這個時代女子無法立戶,想要離開必須得有路引,若是家中有丈夫的,是需要告知丈夫同意的。而且到了新的地方,也是如此。


    而李友建呢,因為他的不作為不上進才引來妻子的抱怨,也是他的毒打,吃喝 嫖 賭才讓妻子想要離開他。


    總的來說,他的錯更多。


    “你隻看到了她的錯,卻不反省自身,真是無藥可救。”


    李友建不說話了。


    “本官問你,你又是如何換了一張臉的?你一個普通農戶,根本無法做到!”


    “不知道。”


    “說實話!”容頊年拍桌,嚇得李友建跪在地上,立馬慫了:“大人,小的說的是實話啊,小的真的不知道。


    那天殺了人以後小的心裏慌亂就跑了,然後就碰到了一個黑衣人,他說可以幫我變成孫尚堂,讓我脫罪。我信了他的話,跟他走了,然後睡一覺醒來就成了這個模樣了。


    胎記也是那時候有的。”


    容頊年蹙眉。


    背後的人又是誰呢?


    宣陽不過是邊緣的一個縣城,如何值得這樣的大費周章?


    還是有什麽謀算?


    算了,慢慢查吧。


    “既然你已經承認罪行,那本官便根據我朝律法給你定罪。


    其罪有三:


    一,按照我朝律法,賭博者應砍去雙手。


    二,按照我朝律法,頂替他人身份,侵占他人財產,理應關押牢獄十年。


    三,殺人償命,你害了兩條人命,罪不容誅,理應判除斬首。


    三罪並罰,判你秋後問斬!”話音落下,令箭也就落在了地上,說明已經不會再更改。


    李友建連忙求情,容頊年卻讓人把他拉下去!”


    李友建見自己逃不了一死,於是直接拉扯柳月言下水,大喊自己和柳月言怎麽樣怎麽樣,說柳月言是他女人了,不僅如此,還狂笑:“哈哈哈哈,我要死,我也要你陪我下地獄,柳月言,我要你一起死!”


    柳月言因為她的話臉色慘白,尤其是聽到身後百姓對她的議論紛紛,她險些沒有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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